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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里说吧。”
姐夫叹了口气:“你瘦了,在左左那儿过得不开心吧,闹够了就回来呗。”
我偷偷描了一眼姐夫:托老天爷福,让表姐失望了,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表现出我们预期的一点点不适应,衬衣袖口洁白,西装笔挺,皮鞋锃亮,脸色红润,指甲修剪得方正妥帖。
“怎么是我闹了,当初我爸我妈那么反对,我还是嫁给你,我图你什么?我不就是图你诚实可靠么。结果,你有了钱,居然也学别人在外面养小的。”
表姐尽量压低声音,其实用不着,一看这阵势,其他不相干人等已经知趣地走开,除了被生拉硬拽来的我。
姐夫有些生气:“七年了,阮绵绵,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你以为你还年轻么,还能抓着青春的尾巴不撒手,装装可爱和天真就永远活在象牙塔里?你不要老是拿大帽子来压我,该给老婆的,我不比别的男人少给你。倒是你问问自己,你为我做了什么?我不需要老妈子照顾我的生活,我需要你打扮漂亮帮我应付场面,你现在就是个时时刻刻都得我小心伺候又不思进取的公主,还口口声声标榜自己是贤妻良母。随便你,你想清楚的时候就自己回来吧。”
姐夫转身走回那扇门里去,而表姐,竟没有试图跟随,她看着我,无奈地笑了。我却不知为什么打了个激灵。
回去的路格外漫长,小表姐疲惫地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我觉得她在哭,或者是外面下起了雨,我想明天一定是一个泥泞不堪的天气。
第二天清晨,我醒的时候,发现丁依坐在沙发旁边,戴着满头卷发器冲我指指表姐的房间,我揉着眼睛坐起来:没有早餐,没有挤好的牙膏,阮绵绵像一尊泥塑一样呆坐在床上。
“她不会这么坐了一晚上吧。昨天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她就是这样,吓死我了。”丁依低声说。
我坐起来,“表姐,你没事吧?”
“没事,我在思考问题。”
“用不用帮你准备早点?”我怯怯地问。
表姐手一挥:“你们上班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放心,我死不了。”
我低头叠被子,丁依一边拆发卷一边低声絮叨:“你们昨天不是去找你那个360度24孝姐夫了么,见好就收呗。你表姐也太任性了吧,她到底要住多久啊。”
我示意丁依不要再说了,可已经晚了,表姐冲出来说:“我会交房租水电的,从今天起我睡沙发行了吧!”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
丁依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尴尬地哼声,踩着她婀娜的步子转回房间化妆去了,可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忽然我脑子嗡地一声巨响:我忘记整理会议记录了!
我惨叫一声胡乱抓起一套衣服穿好,直接冲进北京泥泞的雨后清晨:“丁依,我有事先走了。”
早晨八点半,写字楼里恍如菜市场般人头攒动,三部高层电梯全部盘踞在20层以上迟迟不肯下来,一时间,吃包子的、吃煎饼的人们有了怨言。
终于,一部电梯珊珊驶来,登时,我被挤出候梯半径两三米。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看见一个吃早餐的被挤得咽都咽不下去。
我心一横,与其坐等,不如爬楼,一定要赶在艾敏到达之前把会议记录整理出来。我冲进楼梯间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为什么我昨天不加20分钟的班把事情做完再走,非要带回去加班,结果被小表姐一闹,什么都忘了。
虽然我在央视的那几年锻炼出了不锈钢般的意志,但是爬到第15楼的时候,我已经体力不支了。
“身体不错,现在才开始喘。”
一个声音从楼梯间的上层传来,我透过扶手间的缝隙向上看,是方坤:“你干嘛跟着我。”
“你在我后面,怎么是我跟着你。”方坤一脸揶揄的表情,“下次要爬楼,记得带双球鞋来。”
我快走几步,追上他,想着还有十层,找个伴儿也不错。
“你怎么来这么早。”方坤放慢了脚步,配合我。
“昨天艾敏让我整理跟你们开会的记录,被我忘记了。”我忽然意识到,是不是不该跟他说太多,“你不会跟艾敏告我的状吧?”
方坤笑了:“这里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快点走,你再这么磨蹭下去,你无论如何也整理不完了。”
不幸被方坤言中了,上午九点半,艾敏撑着硕大的肚子挪到我办公桌前:“左左,会议记录你是不是还没发给我?”
我飞速最小化桌面上正在做的会议记录WORD:“呃,我……”
“在我这。”方坤从外面进来,递上一份会议记录给艾敏,“早晨碰到她,知道你们组已经做了,就省事直接从你桌上拿了做好的,复印了一份。你下属还真贴心,知道你怀孕不能长时间对着电脑,直接给你打印版。”
艾敏冲我甜甜一笑,接过会议记录走了。方坤冲我笑笑,低声说:“资源要充分利用。”
午休的时候,我和丁依一人一盒7-11买来的色拉当午餐,躲在茶水间里吃:“你说他为什么要帮我?”
“反正不会是对你有意思。你都快长胡子了呀,怎么可能看上你。”丁依头也不抬地说,“对了,艾敏看样子也快休假了,她走了谁来带你们组啊?”
“我不知道啊,我这才来几天嘛。”我几乎没有想到艾敏马上要休假了,“那她还回来么?”说心里话,艾敏还挺好相处的,我不希望她走。
“不知道,女人嘛,生了孩子没准就会有当全职太太的冲动。”丁依咬着勺子,“她老公就在楼下的微软,据说收入不菲,她不回来工作也是很有可能的。”
说到全职太太,我如同被诅咒一样,一个激灵想到了表姐阮绵绵:她不会趁我们不在割腕自杀已经烂在家里吧,想到她满脸络腮胡一手血的样子,我几乎要叫出来:“内分泌失调真的会长胡子?”
“会呀,我妈有个老处女同事,四十多岁还没有嫁,嘴巴外面的汗毛,真的像长胡子一样。放心了,你嫁得掉的。其实方坤真的不错,收入高,长得帅,成熟稳重,还是海归,听说是美国最厉害的大学传媒专业毕业的,当然,你的母校也不差,所有才培养了你这样败类。”丁依打趣我。
我的心思完全不在茶水间八卦上:“阮绵绵不会出什么事吧?”
“哎呀别管她了,说说你吧,要我说啊,这楼真是你的福地,没准找到工作、遇到钻石王老五这种天下掉馅饼的事,还真就让你这个狗屎运给碰上了。”
“如果方坤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你怎么不上?”我被丁依说烦了,“我可不想刚进来就跟男同事有什么瓜葛。”
丁依看了看我,继续吃她的土豆色拉,半晌,低头自言自语:“好端端一个Auff0b男,可惜了。”
不知为什么,我被丁依说得有点焦躁,我拨通家里的电话,响了十几声,依然无人接听:小表姐,你还没有把党费交给组织,你不能死啊。
“你不要再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了韩左左!”丁依吃完了最后一口食物,双手叉腰,站在暖水壶旁边看着我,“我跟你同居了四年,你嘴巴动动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她凑到我耳朵边上低声说,“方坤还是不错的。”
好吧,我承认了,我看见方坤是有一点莫名的心跳过速,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也许尹大田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曾经有过,但我自认为那种感觉已经远离我太久了,或者,我认为我并不需要那种感觉,我需要的是事业吧。
我想起了悲惨的小表姐,顿生无力感:“男人再好也没用,还不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丁依笑了起来;“看,你还是承认了吧。你傻啊,方坤就是一颗长成的大树嘛,你现在径直走过去乘凉就可以了啊。”
听丁依这么说,我这位妇女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是啊,为什么我就得心甘情愿做绿化队而不是乘凉团呢?
艾敏从外面走进来,她小心翼翼地撑着自己的腰,手里拿着装了不知道什么花草的水杯:“你们在聊什么?”
丁依凑上去:“好羡慕哦,转眼就要做妈妈了。我们在聊怎么找到孩儿他爹。”丁依拿过压力水壶,帮艾敏加满水,“艾姐,你觉得我们26楼的方坤怎么样?”
“方坤?我一直以为他有女朋友,”艾敏一脸困惑,“不过据说他分手了,现在单身。怎么你要追啊?”
我清晰的听到我心里什么东西碎掉了:绿化队和乘凉团的矛盾不可调和。
丁依吹了吹指甲上的水:“没有,统计一下公司未婚男青年。做个计划表。”
艾敏笑了:“真有心计啊。左左呢?有没有男朋友?”
“我,曾经有来着,后来……出了点事儿……”
艾敏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小韩,我跟你说,男人嘛,有点事是不可避免的,这种时候,可要看你怎么做了。”说完转身缓慢走了出去。
丁依同情地拍拍我:“别想了,哪个女人会放弃方坤这样的男人,不定里头有什么猫腻内幕呢。搞不好,他是性无能?
“喂~!”我跳起来,冲着丁依嚷嚷:“有没有搞错,办公时间,你也太童言无忌了吧。”
前台的电话铃响了,丁依笑着跑开去接电话,茶水间里茶香四溢。我却陷入一种莫可名状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