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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赌局已经开始,刘流要做的就是等待。他和刘艳贵住在肖斌的别墅里,密切关注着云麓之鹰的动向。西部矿业参加竞买的消息通过资城市国土局和拍卖公司放了出去,西海公司那边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喜忧参半:难道是他们知难而退了?
肖斌说:“那也不一定,现在做生意的人都熟读孙子兵法,说不定在以静制动等待机会。”
最近张家村和鹰嘴崖来了很多陌生人,他们在山上乱转,拿着锤子乱敲,一问才知道是在附近搞地质踏勘的。刘流早有防备,请了牛牯子和他的堂兄堂弟们在梅山坳的入口砌了一间值班室,没他同意任何外地人都不准上山。问题被反映到晓哥那里,晓哥打电话过来说:“刘总,你不准人家上山,人家都骂你呢。”
刘流有些得意,回答说:“梅山坳又不是风景区,等盖好别墅再让他们去消费吧。”
晓哥讨好般问:“刘总,这么多人想去梅山坳,山里面到底有什么宝贝啊?”
刘流说:“还不是传说鹰嘴崖藏有金脉,支书你在鹰嘴崖住了几十年了,见到过吗?”
晓哥是在试探他,见刘流的嘴巴密不透风,不满地说道:“刘总,你别骗我了,如果梅山坳里没东西,你会看得那么紧?”
他鬼精得很,被他看出了门道,刘流不好再说什么,再次强调不准任何人上山,特别是外国人。晓哥吃惊了,忙问道:“刘总,确实有外国人来过,你是说他们又要来搞侵略?不会吧?”
刘流说千真万确。这回轮到晓哥无话可说了,刘流出钱帮他们搞养殖,他在鹰嘴崖的所作所为证明了一件事:刘流至少不像是有子那样的坏人。晓哥不再怀疑刘流别有目的,表示坚决守护好梅山坳,绝不给任何人上山的机会。放下电话,刘流进厨房做饭,刘艳贵在一旁帮忙洗菜,笑着说他的手艺退步了,很难吃。
他说:“闷坏了吧,苏荃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正在回中州的路上,他们回来就有人陪你了。”
她高兴地说:“苏大美女要回来了?太好了,你可要好好待她!等你忙完这一段再请他们喝喜酒吧?”
刘流把鱼扔进锅里煎,回过头来说:“喝不喝喜酒无所谓了,反正你已经是我媳妇了。”
她假装不满,挥拳来打。
肖斌回来吃晚饭的时候,刘流突然接到云麓之鹰的电话,约他去资城宾馆见面。刘流指着电话对肖斌说:“主角出场了。”
肖斌的观音山风景区被老外的工业区挖去了一个角,面积足有十万平方米之多,从感情上讲,他当然希望刘流如愿,但在心里他早就认为刘流已经输了,尽管正式的交锋还没有开始。刘流约上罗丹一起去,胖子最近没钱花了,还是刘流救了他的急。
云麓之鹰代表的西海投资公司租下了资城酒店顶层,公司换了名称,而装修风格却依然还是老样子。刘流和罗丹一出电梯就看见了他在等,这回他亲自出马,与他们的初次见面截然不同,刘流立即感觉到自己的身份发生了变化,老外也不牛气了,所以他脸上的笑是真诚的,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节。
云麓之鹰像模像样地来了一个拥抱礼,高呼:“朋友,我想死你了!”
罗丹在一旁撇嘴巴,小声骂了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的话提醒了老外,他忙问:“刘先生,你在哪里过年?”
刘流笑了两声说:“先生要我过来,不会是为了谈论过年吧?”
云麓之鹰在前面带路,说:“当然不是,我有些事情不明白,想请教你。”停了一下,他又说,“你是一个很好的对手,说实话,我有点想你。这叫做高处不胜寒,没错吧?”
刘流不急着回答,跟着进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正中摆着一个巨大的沙盘模型,所有持有采矿证的矿山都位列其中,包括资城锰矿和谭老板的那些锑矿和锰矿。有几处地方插着七八面小红旗,刘流指着问道:“这些小红旗是被西海投资攻陷的山头吗?”
云麓之鹰搓着手,兴奋地说:“是啊,这些矿权都是西海投资收购的,也包括我以前的那些金矿。”
原来他把中加公司的矿权倒手卖掉了,刘流忍不住挑起了大拇指:“原来先生谋取高位,是把矿权都卖给西海投资,来了一个暗度陈仓,这买卖很合算,高手啊!我十分佩服。”
老外非常得意,又说:“我那些金矿既然自己不能开,就找一个有实力的公司来干。哈,在你们斗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我已经赚到钱回国了。”他的得意挂在脸上,猛地又变了脸,“但是,现在我遇到了麻烦,你要帮帮我。”
他要说正题了,刘流和罗丹不敢松懈,侧耳倾听。老外说:“刘先生,想必你知道张家村金矿要重新拍卖的消息吧?这个矿我们志在必得,可你就是不允许任何人上山查看,我认为这很不公平。”
罗丹忍不住了,站起来说:“不光如此,梅山坳我们买下来了,就算你侥幸拿到了矿权,我们不同意你上山,你能上去吗?”
老外很可恶,拿出来一本《国土资源法》,说:“我们可以按照法律来办事啊,我想资城市政府会支持的。”看来他吃透了政策,但还不完全了解当地的规矩。
刘流说:“你是有资格来征地,如果我就是不同意卖给你呢?多少钱都不卖?”
他拿不准了,脸色也变了:“刘先生,张家村金矿我们是一定要买下来的,这是总部的命令!当然,为了规避国内的政策,不是以我们自己的名义来买。你现在开一个价把梅山坳卖给我们,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老外并不知道张家村金矿的价值,只是奉命行事。刘流心里有底了,反问道:“先生,如果我请求你放弃张家村金矿,你要什么条件呢?”
老外耸了耸肩,摊开两手说:“这就是你们中国人的小聪明吗?我告诉你,我们的故事远没有结束,咱们等着瞧!”
他的打击面太广了,罗丹握紧了拳头想揍他。刘流发现已失去了谈判的基础,大声说:“不知道在你们国家的金库里,是否有来自中国的黄金?我想答案是肯定的!在你回国之前,我会再送你一份难忘的礼物,拭目以待吧!”
见面不欢而散,老外很有经验,始终没有透露出他的心理价位,罗丹很是沮丧。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刘流接到了张猛的通知:“小刘,张家村金矿可要公示了,拍卖日期就定在这个月,你得做好准备。”
刘流缺的就是时间,一旦提前拍卖,失去了这个前提条件他必输无疑。他问道:“有什么办法拖一拖吗?”
张猛说:“你要多长时间准备?”
刘流说:“至少两个月。”
张猛答复说:“不行,市国土局可以找理由,但也拖不了那么长时间,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刘流又问:“拍卖保证金是多少?”
张猛小声说:“一千五百万!”
买下鹰嘴崖金矿花了八百万,剩下的钱加上退回来的成交款刚好是那个数,好像有人知道禾鑫矿业公司的家底就是一千五百万,刘流的心从头凉到了脚板。
谭老板也得到了消息,问他如何办?至于合作开办鹰嘴崖金矿一句也没问,刘流心里大骂了一通,然后说:“大哥,你是如愿以偿了,当上了稀土矿的股东,今后中州首富就是你了。今天云麓之鹰向我宣战了,这是我们之间的决斗,请你给我这个机会,放弃竞买张家村金矿。”
谭老板冷笑道:“小子,你有这个实力吗?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他得了便宜。”
刘流知道他不会放弃,问他是什么想法?
谭老板说:“既然老外要挑战,那就不是一场普通的拍卖了,这样,你先上,我来压阵。”
没想到他还有爱国情结,刘流对他刮目相看了。等冷静下来,他翻起了与拍卖相关的资料,忙了一天一无所获,不由得烦躁起来。刘艳贵说:“你别急,去问问拍卖公司,看看他们的意见吧。”
她的主意不错。资城市的拍卖项目当然是资城市拍卖公司碗里的菜,拍卖公司就在市工商局楼上,刘流飞快地找到了拍卖公司的老板马总。马总是老朋友,刘流最初买下鹰嘴崖金矿和去年买下张家村金矿都是在他手里买的。他赚了刘流的佣金当然很热情,他说公示以后,如果有人对标的物的权属提出异议,那拍卖公司有责任再次确认,通过这种方式有可能拖延几天,但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刘流又问了发公告的时间,马总说就在下周一,公告期是7天。刘流道谢离开,赶到了市国土局,张猛刚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刘流说:“张局长,我对重新拍卖有异议,要求市国土局履行去年《成交确认书》里明确的义务。”
张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刘流使劲对他眨了眨眼睛,他恍然大悟,接着拿起电话:“喂,是马总吗?我是张猛,张家村金矿的公示你推迟几天再发,具体时间我再通知你。”
刘流对他挑起了大拇指,张猛指了指电脑说:“这么大的事情,你马上补一份报告给我,写清楚你的理由,我争取给你一周时间。”
总共才半个月时间,哪里够啊?刘流心里在喊,眼见张猛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头发,他不好意思再打搅,心事重重地下了楼。
形势一天比一天严峻,刘流倒也没觉得很难受,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身影,她撒娇道:“都老夫老妻了,还没有看够吗?”
他又吻住了她的唇,没有一丝俗气,香甜而又清新。清晨和日暮,他们偎依着度过每一天。
又过去两天,苏荃和尹重风尘仆仆地回来了,苏荃惊喜地看着刘艳贵又能够站在他们面前,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好像有说不完的话。牛大伟不敢回来,天天缠着杨风研究他的金矿,好像过得也比较充实。
刘流将拍卖文件放在他俩眼前,两个人立马神情严肃,尹重说:“老大,东哥不在,你就拿主意吧!大不了又回到从前,我们从头再来就是!”
去了一趟西部,尹重的胆子变大了,从容了,这种变化可能他自己都想不到。苏荃说:“周老爷子的一生经历多次沉浮,禾鑫矿业公司也一样,不在火中烤一烤,凤凰怎能重生?”
他俩的意思一致,那就是不退不让,死也要干到底。刘流说:“公司好不容易赚到一千九百万,现在又将置身于风口浪尖,我对不住你们,不配当这个老大。”
当着刘艳贵的面,苏荃踢了他一脚,怒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刘流笑着躲避,苏荃感慨道:“你真是游戏人生啊!”
尹重问刘艳贵:“嫂子,有酒吗?我想喝酒。”
他行为怪异,刘流很不放心,把苏荃拉到一旁问:“尹重这小子和春桃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了?”
苏荃“嗤”了一声说:“听他讲一点问题都没有,关键是二寡妇那儿不松口,谁知道是不是吹的。”
刘流说这好办,我们禾鑫矿业公司就发点福利,让他占点便宜。苏荃不明白,他笑着去了银行。尹重待在别墅里,心里仿佛有只猫爪子在挠,也就只有靠酒来打发三餐了。刘流回来了,递给他一包东西,他打开一看,包里是五扎崭新的人民币。
刘流打了他一拳后说:“这是五十万,你去和二寡妇谈谈,拿不下春桃就别回来了!”
2
资城市国土局内,一向清闲的张猛局长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不断有外地矿业公司前来咨询张家村金矿的情况,他查了查,这些公司都没什么实力,估计是走过场看热闹的。又过去了几天,资城市国土局终于出了红头文件,算是正式答复,文件这样写道:鉴于张家村金矿的评估过于仓促,评估依据也不充足,现决定退回禾鑫矿业公司所缴纳成交款,重新拍卖。
结果在意料之中,唯一的问题是又要公示了,也就是说一周后将准时举行拍卖。这段时间,鹰嘴崖那边刚刚完成物探的数据收集,正在计算结果,钻机已经运上了山,就等着老姚布置详细的钻孔位置开工了。刘流问他能不能再快些,老姚不高兴了,说他在催命,时间不够!刘流无法,只得壮着胆子请求刘厅长再延期一个月,令他想不到的是刘厅长居然答应了。
在忐忑不安的等待过后,拍卖公告如约见报了。
尹重催着去拍卖公司报名,刘流望着拍卖公告说不急,再等两天。他在等待机会,在截止报名前,他就能知道自己究竟有几个对手。胡总工没有食言,西部矿业第二天就报了名。胡总工陪着西部矿业董事长吕总来到资城。刘流请吕总一行人吃饭,吕总管着好几万人的大企业,却对胡总工极是尊重,上车、吃饭总是请胡总工走在前面。他胖胖的,总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说话,刘流和苏荃等人搞不清是什么意思,试探了几次也没有结果。刘流心里有一个问题一直想请教胡总工:如果西部矿业拿下了张家村金矿,我还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到时候怎么办呢?
当他说出这个想法时,胡总工笑了,神情有些诡异。刘流心里没了底,胡总工又说:“西部矿业和资城锰矿失之交臂,这次是来争取最后的机会的,如果不行,拿下张家村金矿也不错啊。”
刘流看不懂了,想想如果自己拿不下来,也只有将那二十吨金子送给西部矿业了,他怎么玩得过实力雄厚的西部矿业?转眼到了星期五下午,苏荃去拍卖公司报名、交钱,刘流把自己关在屋里生闷气。尹重春风满面地回来了,春桃跟在后面,脸上喜气洋洋似个小媳妇。看来这小子得手了,刘艳贵很想知道他怎么成功的。她病重期间得到春桃的照顾,要和春桃结拜为姐妹,尹重小声对刘流说:“流哥,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苏荃回来说参加竞买的总共有四家公司:顶点矿业公司、西部矿业、东海投资公司和禾鑫矿业公司,东海投资公司无疑就是西海投资的替身。拍卖会将于明天上午十点准时举行,地点改在资城市国土局会议室。现在离拍卖只有两天,尹重说怎样过好这段时间呢?吃不香,睡不着。
刘流想到这次的拍卖很正规,成交以后必须在一周之内交齐成交款。上次的交款时间是一个月,是因为有彭局长通融,他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去筹措资金。而这次在一周之内不交钱,拍卖定金一千五百万会被没收,还要罚双倍拍卖佣金,他根本就没有周旋的余地。
该怎么办?所有人都没了主张。钱啊钱,到哪里去弄钱!尹重喝得满脸通红,嘟囔着跌倒在沙发上,猛地他又跃起,冲刘流吼道:“流哥,我们再冒死进一趟梅山坳,这回舍了命也要多弄点金子出来!二寡妇拿了钱,还答应把春桃嫁给我,再也不会刁难我们了,你看怎么样?”
刘流知道他心里急才出此下策,忙示意他先躺下,靠过去蹲下才说:“如果我记得没错,洞子已经塌了,情况不明,我们也许根本进不去了。”
尹重长叹一口气,这一刻,刘流终于下定决心,在拍卖会上一定要把张家村金矿拿下来,至于钱,走一步看一步吧。他伸手去摸胸前的天珠,却发现它已经不在了。那天“贪污”了谭老板的金饭碗他很不满,走时他悄悄地找刘流把天珠要了回去,没给理由。天珠离开的那一刻,他像掉了一块肉。
那是一个不祥的信号,他总算明白这几天失魂落魄就和天珠有关。时间过得很慢,除了吃饭睡觉,他什么也不想干,在焦虑和不安中,两天过去了。
星期一这天早上阳光破天荒地照亮了资城的上空,刘流早早地起床,却发现她已不在身边。苏荃和尹重也被阳光吵醒了,苏荃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尹重打着哈欠问嫂子去哪里了?刘流说不上来,她出事前的一幕浮现在脑子里,不由得担心她遭到了不测。时间到了八点半,她终于出现在门口,手里举着一条链子向他大喊:“我终于帮你拿回来了!”
那东西很眼熟,他接过去一看,是谭老板的那颗天珠。她帮他戴上,却被他猛地抱住了。她挣扎着,小声喊道:“快松手,他们看见了。”
这颗天珠的价格在一千万以上,不知道谭老板怎会放心交给她?她边往厨房方向走,边回头对他说:“我就不陪你去了,做好饭在家里等你!”
九点半钟,他们赶到了市国土局,偌大的会议室里工作人员已经就位,媒体记者们正严阵以待。出乎意料的是黄晓娜也来了,她看见了刘流和他身边的苏荃。苏荃办好了竞买手续,领号牌的时候尹重没有选惯常用的号码8,而是选了99号。他说:“流哥,选99号意味着玩得长久,不可能失手。”
竞买人全部安排坐在第一排,云麓之鹰来了,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表情冷漠的年轻小姐,手里握着1号号牌,就是尹重这样好色的人都不想瞧一眼的角色。吕总没有来,代表西部矿业的是两个身穿灰色西服的中年人,他们是8号号牌。刘流望着他的竞争对手们,暗自祈祷他们还不知道金脉的秘密,他之所以敢赌这一把,就是凭着金脉是他的囊中之物。谭老板亲自来了,打一个招呼坐在他的身旁,谭老板拿着88号号牌,小声对他说:“你媳妇非要借我的天珠,你戴上了吧?”
刘流轻轻点了点头,谭老板侧身看了看神情严肃的苏荃,又问:“苏小姐怎么和你混到一块去了?你可别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曾市长昨天还问起她,晚上一起吃饭吧?”
刘流觉得好笑,曾市长即将赴任省农业厅厅长,在位时苏荃都不屑一顾,更别说失去市长宝座了。
从厚重的雕花大门外,刘厅长走了进来,他俩同时望过去。一旁,张猛忙起身迎接。在资城的拍卖历史上,从来没有今天这么隆重的拍卖会,有记者上前采访刘厅长和张猛,市政府秘书长亲自作陪。领导们分别讲话,尹重手里敲打着99号号牌不屑一顾,苏荃不时看表,有些迫不及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拍卖师终于走上了拍卖台,担任本场拍卖会的拍卖师是马总,他扫视全场,宣布张家村金矿探矿权拍卖开始!
场内鸦雀无声,助理拍卖师开始宣读拍卖规则等文件,云麓之鹰的眼光扫射过来,目光冰冷而带有挑衅。刘流淡淡地回敬了一眼,并没有过多表示。五分钟以后拍卖师重新上台,宣布拍卖正式开始。张猛上台递上了一个信封,里面是委托拍卖底价,刘流已经知道底价绝对不会少于二千万。
马总打开信封,宣布程序合法,并且宣布本次是重新拍卖,根据委托方的意见,资城市禾鑫矿业公司有同等价位的优先购买权。顿了顿,他那带着资城口音的普通话响起:“各位竞买人,张家村金矿探矿权的起拍价是二千万元,每次加价幅度为一百万元,请应价!”
1号和8号同时举了起来,尹重和谭老板都没动,马总见状又叫了二千一百万元,还是1号和8号举牌。价格一路飙升,很快就到了四千万,刘流见云麓之鹰和西部矿业都没有收手的意思,心里着急起来。他和苏荃、尹重商量好了,当各方都不愿意再加价时,他有优先购买权,他现在就是在等待那一时刻,可价格飙升得太快了,他不能预料最后的价格将会是多少。当价格升至四千五百万时,云麓之鹰直接报出了五千万!场上炸了锅,刘厅长和张猛表情严肃,张猛抽起烟。场上,西部矿业毫不示弱,报出了五千二百万,不可一世的小妞和老外商量了一下,紧接着报出了五千五百万!谭老板见他俩都不放让,适时地报出了五千六百万,他知道价格还会往上涨,他的报价完全不必负责任,他是个老油条,既做出了姿态给刘厅长看,又为自己挣了面子。果然,他的报价马上被1号盖过去而无效了。
价格继续往上涨,老外出价的速度远没有先前那么快了。苏荃捅了捅刘流,意思是说价格已经快接近老外的心理价位了。六千万、七千万、八千万的价格一闪而过,马总越来越兴奋,价格高意味着他收取的佣金就高,他恨不得赶紧冲上一个亿,加价幅度他早就宣布为两百万,现在他有些后悔加得太少了。价格在西部矿业报出的九千四百万又停了下来,谭老板这个时候不敢乱举牌了,谨慎地观察着1号的动作。马总有些急了,探身询问道:“现在场上是8号出价九千四百万,有出价九千六百万的没有?机会稍瞬即逝,各位请抓紧!”
这狗日的!尹重忍不住骂起来。云麓之鹰终于点了点头,小妞缓慢地举起了号牌。马总马上挥手宣布举牌有效,又将目光放在西部矿业两个中年人身上。8号号牌几乎没有犹豫就举了起来,他的目光又转向了云麓之鹰,刘流怎么看都觉得他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丑。这边,云麓之鹰开始冒汗,白色的手绢连续擦着额头。马总见他迟迟下不定决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冲他喊道:“九千六百万第一次!”
他的话音刚落,老外猛地站了起来,高叫道:“我出一个亿!”
张家村金矿价格过了亿,马总舒了口气,又询问1号小妞:“刚才那位先生没有举牌的资格,请问你举牌吗?”
老外似乎被激怒了,马上示意小妞举起了号牌。这小小的插曲逗乐了很多无关的人,场上响起了一片哄笑声。马总很得意,回头望了望张猛和刘厅长那边,又叫道:“1号出价一个亿,有效!下一价位是一亿零两百万,有应价的吗?”
西部矿业那边似乎毫不在意一个亿的价格,马上加到了一亿一千万!老外顾不得礼仪,叫了一声:“MYGOD!”不可一世的小妞愤怒地望向西部矿业这边,看样子想骂人。马总再次询问还有应价的吗?场上安静极了,马总得到确认,再次询问西部矿业的两位中年人:“请问8号竞买人在此价位上还要加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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