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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藏历十五,刘流带着夏拉活佛和多吉出发了。
临走前,他要求所有人全部搬回县城,安心等他回来。可惜彭总要来神曲检查工作,和他擦身而过。刘流最不放心的是牛大伟,他看起来精明,其实专门办蠢事。尹重也比较冲动,他俩臭味相投便称知己,万一和杨十九干起来非得吃大亏不可。在电话里,他委托彭总多照应牛大伟等三人,彭总说:“你放心地去吧,老师说他会赶回中州,他老人家还等着抱孙子呐。”
飞机穿过西部白雪皑皑的大地,稳当地降落在中州机场。肖斌亲自开车迎接,自他顶不住压力承认自己代替禾鑫矿业公司持有张家村金矿开始,他心里就有了愧意。此时的中州正值初夏,车上,肖斌对刘流说:“张家村金矿的归属一直悬而未决,我有个朋友认识秦书记的儿子,要不给他送点钱?”
“那要送多少?”刘流的问题很现实。
肖斌说:“送少了达不到目的,还会被瞧不起,我看总得两百万以上吧。”
两百万不是问题,刘流心里在权衡得失。肖斌还在等他的答复,刘流说:“干脆你拿个主意吧。”
肖斌默默地开着车,心里在盘算。应他的要求,他想先请夏拉活佛和多吉到“水晶屋”看看风水,刘流征求了夏拉活佛的意见,要肖斌先送自己到医院,分别一个多月了,他想念她的容颜。她瘦了,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心里隐隐发痛。自抱她上车开始,他一路上说了很多话:“活佛说你有佛缘,会好起来的!我带回了神药,你要好好配合治疗。胡总工也会回来看你,我们会有成功的那一天,你可不能扔下我一个人……”
说着说着他很想哭,赵四阿婆在一旁念着“阿弥陀佛”,念完她说:“小刘,村里有一个相同症状的醒过来了,她也能好过来,我有预感。”
半个小时以后,刘流和刘艳贵回到了家里。多吉已经将家里布置了一番,香油和火烛点了起来,颇有些神秘。刘厅长的司机老舒去机场接胡总工,刘流焦急地望着楼下的停车坪,应该快到了。接着,夏拉活佛示意多吉准备开始,这时门终于被敲响了,赵四阿婆赶紧去开门,胡总工一身风尘进来了。
胡总工先去看了刘艳贵,不明白刘流请法师来干什么?刘流简要地介绍了德吉医生的治疗方案。胡总工想了想,说道:“对于身体确实死亡的人来说,大法是指引亡灵进入西天极乐世界的妙法。如果我没有猜错,德吉医生请来大法是想唤醒艳艳的潜意识,同时在药物的作用下将她的魂拉回来!这个办法理论上成立,但凶险万分!她生前积善行德,如果她在中阴状态感受到了去往西天的第一道佛光,她可能会追随而去;万一遭受邪恶的力量所把持,她会坠入七七四十九天的轮回!这两种情况一出现,我们就要永远失去她!你要想清楚。”
赵四阿婆惊叫了一声:“啊!不要!”
刘流扶她坐下,再次询问胡总工的意见。老人家瘫坐在沙发上,对他说:“小刘,这个主意得你来拿!她是你最亲的人。”
刘流颤抖着点了根烟,烟抽到嘴里发苦,他又把烟狠狠地掐灭,对胡总工和赵四阿婆说:“两位老人家,我想她最大的愿望是和我们在一起,她应该能分得清楚天上和人间!咱们就赌一把吧!”
胡总工长叹一口气,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去做吧!”
靠西的房间里,刘艳贵身旁点上了一圈火烛和香火,墙上挂着莲花生大师的文殊八卦咒轮。凡一切众生受困于时空、方位不吉祥所产生的障难均可化解。夏拉活佛手摇经纶,口里念念有词,密切关注着她的反应。刘流在赵四阿婆的帮助下把德吉医生的药喂了下去,夏拉活佛始终密切地观察她身体各处的变化,在明亮的烛光中,她的脸渐渐有了血色,刘流分明见到她颈部的血管开始大幅跳动!夏拉活佛见状忙用食指压住,多吉小声对刘流说:“大姐的五魂六魄出来了,活佛用手压住是保持中脉的通畅,让她来去自由!”
刘流看过那本《藏地生死书》,知道只有在人的肉体死亡时,魂魄才会脱离本体。现在这种情况完全背离常理,他的心脏紧张得要跳出来,夏拉活佛不慌不忙地俯身贴近她的耳朵,低沉有力地念出一段藏语,多吉也俯下身去,清晰有力地说道:“大姐,回家吧!”
刘流再也忍不住了,扑过去在她耳边说:“回来啊,我们都在等着你!”
她没有任何反应,但额头上冒出了细汗,薄薄的一层,晶莹发亮。多吉慌忙把他拉到一旁,夏拉活佛重新坐定,诵起一部《大乘金刚经》,活佛的声音仿佛穿透了她的身体,像天珠之力一样引领她的五行之气回归本位。药力开始起作用了,她的面色越来越红润,呼吸也加剧了。胡总工面露喜色,拉着刘流到了客厅。他对刘流说:“好啊,艳艳醒悟了,只是此时意识恍惚,要彻底挣脱苦海还要些日子。”
刘流走到了阳台上,不远处是他们初次见面的那家大排档。那天晚上他俩扶着对方离开大排档时风很大,奇怪的是风中竟然夹杂着茉莉的味道,耳边是莎拉·布莱曼的那首很平常的《SARAHB》。往事亦已,他转身回了房,她依旧不醒,他默默地打开手机的音频,找到那首曲子帮她戴上了耳机。夏拉活佛除了喝点水几乎没有停止诵经。刘流再去看她时,她的眼皮居然跳了一下!
他和多吉同时看到了这一瞬间,又同时呼喊着她的名字。一下!两下!在他俩的注视当中,她从另一个世界而来到了眼前,最后双眼完全睁开了,菩萨保佑!
她看着天花板,思绪还停留在某种记忆里,刘流扶她坐起来,她感觉到熟悉的味道,看着他的脸,双眼噙满了泪花。胡总工和赵四阿婆进来了,装满参汤的碗从老人家手里滑落,摔得粉碎。
刘流心里五味杂陈,握着她的手轻声说:“好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你终于感动菩萨,要好起来啊,我带你去拜谢乔拉山、活佛。”
她无力地点了点头,像个孩子。又见到熟悉的胡总工和赵四阿婆的脸,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胡总工也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拍着,连说:“孩子,你受苦了……”
所有人都忘了身处何地,心里比过年还要高兴。刘流守候在她身边一刻也不离开,为了保险起见,他请来马教授对她做了全面体检,马教授乐呵呵地照办了,检查完毕之后说一切体征正常,除了身体虚弱些。胡总工兴奋地说:“要邀请所有朋友好好聚一下,祝贺艳艳重生!”
第五天,她已经能够坐起来喝粥了,刘流一边喂她吃,一边说起了女儿国那些事。她总是情不自禁地摸着他的脸说:“你瘦了,一定吃了很多苦……”
他说:“是啊,你想抛下我一了百了,哪有那么容易?我得把你拉回来,和我一起受苦。”
他秉性难改,却也说到了她心里,她就笑,像她家菜地边盛开的桃花。独处的时候,她不放过他,问得最多的是:“我什么时候能和你一起去啊?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
他没想过带她去,安慰到:“那你得先嫁给我啊,挖那么多金子给谁用呢?”
她又倒到他怀里,然后笑着睡去。到了晚上,胡总工和他商量庆祝宴会的事,安排好以后他打开手机,起码有十几条短信蜂拥而至,苏荃就发了五条,一天发一条,还有高总问他现在在哪里?
他打去电话,告诉苏荃刘艳贵已经康复,她连声说:“真是苍天有眼啊!”
庆祝晚宴还是设在醉仙楼,刘厅长夫妇、邱老师夫妇和肖斌都来了。令刘流没想到的是周老爷子不请自来了,巧合的是包房竟然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间包房。周老爷子见刘流两口子携手进来,有些不自然,还是刘厅长打了圆场:“小刘啊,周老爷子也来祝贺你媳妇康复,你可要热情招待啊!”
刘流和所有人一样心情很好,无意与任何人为难,便请周家老太爷坐在首席。他以德报怨,胡总工很是意外,对他频频点头,转身和他表哥聊起了家常琐事,老人家毫无芥蒂,周老爷子明显失了风范,如坐针毡。宴席自然是由刘厅长主持,他的讲话很短:“各位老友,小刘历尽千辛万苦寻访宝药和大师,终于功德圆满!这是感情的力量,值得你们一辈子去珍惜啊!我提议为了小刘妹子的康复,大家干一杯。”
包房里的气氛非常融洽,夏拉活佛和多吉不喝酒,只吃素,但还是接受了真诚的祝福和感谢。面对众多长辈的关心刘流无以言表,只有诚心诚意去敬酒。
2
吃完饭九点多钟,刘厅长让司机老舒送刘艳贵和赵四阿婆先回去,肖斌要告辞被他留了下来。刘厅长显然有事情要交代,服务员重新倒了一杯茶,刘厅长说请在座的再等等,还有一个人没到。正说着,谭老板推门进来了,一见面,不由分说递过来一个大红包,里面装着两万块现金,他带着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兄弟,你也不通知我,我接到消息就从资城赶过来了,还是来晚了,怠慢了刘厅长和胡总工……”
今晚得到了曾经的对手的祝贺,刘流很欣慰,忙说:“大哥太客气了,本想到了资城和媳妇一起去拜访你,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谭老板坐下,刘厅长放下茶杯说:“各位,借今天这个机会,周董事长想和大家商量一件事,下面请周董和大家说吧。”
刘流明白了周老爷子为何出现,心想在座的都是重量级人物,有我什么事啊?周老爷子站了起来,首先向他鞠了一个躬,他想阻止,周老爷子摆了摆手说道:“刘总,小女得你恩惠却不知感谢,老朽替她赔礼了!”
谭老板和肖斌都惊呆了,胡总工站了起来,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刘流慌忙说:“都过去了,您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周老爷子又说:“兆丰投资弄虚作假被曝光以后元气大伤,经过此次不愉快的经历以后,我决定退出中州的矿业市场。老朽厚着脸皮与诸位聚集一堂,是想请各位为鹰嘴崖金矿的归属着想,当初的收购并不光彩,请各位为它寻得一个真正的买主。”
周老爷子的话太意外了,众人都想不到,将目光盯向刘流,这里只有他最熟悉鹰嘴崖的资源情况,但刘流并不想去捡起那个烫手的山芋。他看了胡总工一眼,老人家却闭目养神,仿佛事情与他无关。
谭老板试探着问:“周董事长,鹰嘴崖金矿已经实施了探矿工程,如果有资源不必卖掉啊。”
周老爷子说:“我说了,兆丰投资已经无意矿山开采,有资源也好,空无一物也好,请各位自行判断。”
肖斌不感兴趣,自然默不出声。刘流知道鹰嘴崖金矿有一条金脉,就是不知道他们找到没有,结果如何?谭老板小声对刘流说:“兄弟,咱俩都是干矿山的,要不我们联手接过来,有胡总工相助,咱们怕什么?”
刘流回复道:“好是好啊,可我没有钱,无能为力啊。”
他熟悉鹰嘴崖金矿,根本不急着表态。
谭老板豪气冲天地说:“好办,我先垫付。”
周老爷子见谭老板这里开了一条缝,信心大增,解释道:“为了避免说闲话,我想原价转让,也就是当初的收购价八百万,不增加小刘的负担。”
谭老板凉了半截儿,原来周老爷子是想把矿卖给刘流。他环顾一周,刘厅长和胡总工好像都很关心鹰嘴崖金矿的归属,他明白了背后的意义,突然猛拍大腿,对周老爷子说道:“周董事长忍痛割爱,顶点矿业公司决定联手金鑫矿业公司买下来。”
他先斩后奏,刘流摇手拒绝,谭老板含笑说道:“这样,钱由我来付,你什么时候手头宽松了再说。”
刘厅长见大局已定,站起来说:“物归原主,这样的结果最好。”
以刘厅长的性格,他从来不插手矿权交易,今晚的破例之举绝对有原因。周老爷子的杀鸡取卵之举也不合常理,回想起苏荃说过的话,他不能理解云麓之鹰哪有那么大的能量,连周老爷子都招架不住了?短短的一个多月发生了很多事,刘流心里有太多的疑问。谭老板并不是真的对鹰嘴崖金矿感兴趣,他的目的无非是丢个八百万投石问路,借机和刘厅长拉近关系,这一点肖斌都看出来了。刘厅长看着谭老板和周老爷子交换名片完毕,突然对谭老板说:“谭老板,观音山那片区域你去探过矿吧?你把资料拿出来共享吧!”
谭老板惊得站了起来,不由得望了刘流一眼。刘厅长笑了两声说:“你别看他,不是他告的密。你们在人家的菜地里面打钻孔,这事瞒得了谁啊?有人到我这里告状了。”
谭老板见躲不过去了,忙表示明天把资料送到厅长办公室。刘厅长点头说好,谭老板冷汗直冒。趁着这个机会,刘流溜出来打通老姚的电话,问他鹰嘴崖金矿到底还有没有希望找到矿?老姚说兆丰投资请地质队布置了钻孔,极有可能是设计的位置不对,否则该进行正常生产了。他又问如果拿回鹰嘴崖金矿,有没有价值?老姚没有十足的把握,说鹰嘴崖金矿就像赌石,成败各半。刘流挂念着那条被他们偷挖干净的金脉,很想一搏。回到包房,刘厅长一身轻松,起身打了招呼要走。谭老板连忙使眼色给刘流,刘流岂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忙扶起胡总工跟在后面,留下谭老板和周老爷子继续闲聊。坐到刘厅长的车里,他再忍不住问道:“厅长,您今晚这出杯酒释兵权是什么意思啊?谭老板在稀土矿上少说也花了五百万。”
刘厅长不再绕弯子,解释道:“稀土是国家限制开采的矿种,谭老板是不可能拿到开采证的。懂吗?”
看来厅长大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应该与目前国内的稀土资源的整合有关,刘流猜不透,转而又问道:“周家想尽办法得到了鹰嘴崖金矿,又为何要原价转让呢?这不是经商之道啊?”
刘厅长没回答,胡总工说:“兆丰投资违规面临处罚,周家也失去了公司的控制权,周老董事长有苦难言啊。在他离开之前物归原主,也算是他对你的补偿吧。”
刘流认为胡总工根本不了解他的表兄弟,也不相信他会良心发现。胡总工又说:“你还想问鹰嘴崖金矿到底如何吧?这个矿和张家村金矿的直线距离不超过十公里,地表有明金显示,这种类型的金矿飘忽不定,是最难以捉摸的类型。主攻方向要以寻找深部的原生矿体为主,我反复论证过,如果主矿体存在,它的深度应该在500米以下。小刘啊,我认为鹰嘴崖金矿还是有价值的,买回来并不见得是件坏事。”
刘流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又问道:“那就是说接收鹰嘴崖金矿也有风险,对吗?”
胡总工点了点头,刘厅长恢复了常态,教训他道:“一辈子做好一个矿,你就什么都有了,不要好高骛远,踏踏实实去做才最重要。那些炒作矿权的就像狗熊掰棒子,到头来是一场空,你千万不要学啊。”
转眼到了省政府宿舍,刘厅长下了车。刘流没有得到全部答案,心里很不是滋味。张家村金矿如何处理刘厅长也没说,他懊悔自己太老实,当面问清楚有什么不好?奥迪车行驶在中州夜晚的街道。胡总工今晚兴致很好,对他说:“你干脆趁热打铁,把婚事也办了。”
那也是刘流心中所想,他开玩笑道:“等她身体好些再和她说,您这么急着抱孙子啊?”
回到家里,刘艳贵已经睡了,赵四阿婆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一旁,指了指他的房间说:“我给你们铺好了床,你陪着她,也好照顾她……”
刘流从来没有不好意思过,这回倒是有些耳热了。他进去帮她掖好被子,电话又响了,他想肯定是谭老板来问消息了。门外,谭老板焦急地在电话里问:“怎么样,刘厅长是什么意思?”
刘流将刘厅长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分析道:“虽然不清楚刘厅长的方案,我估计对你没有坏处,大哥,你还是照他的意思办为好,毕竟稀土矿周围的土地都在你手上,你不卖地谁也开发不了,你有你的优势。”
谭老板当然明白,说:“我就担心稀土矿交给国有矿业公司去开采啊,那样就没我什么事了。”
刘流说:“那样的话你就为国家作贡献了啊,你不是矿业协会的会长吗?”
谭老板不高兴了,笑骂他隔岸观火,根本不是兄弟所为。他是个善谈的夜猫子,不到半夜根本不睡,刘流想挂掉电话总也找不到机会,不禁烦躁起来。谈得兴起,谭老板干脆要他去华都酒店见面,说还有要事商量。刘流喝了酒,打了的士赶过去。远远望见华都酒店顶楼上发光的“H”字母,他想到了一年前自己还只有几十万存款,而现在变成了掌握两千万资金的小富翁,他想赚大钱并非很难,但一定要方法对头,如果再加上一点运气,那就非发不可了。想到这里,他又否定了刚才的想法:如果自己循规蹈矩,那在鹰嘴崖金矿上面就栽了跟头,又哪能认识周红、胡总工、谭老板和刘厅长等人?这些人带来了机会,又让他得悉了张家村金矿的秘密。当一切毫无希望,快要绝望时他去了西部,带回来一千九百万现金。虽然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和变数,但他一一化险为夷,一切似乎朝着对他有利的方面在发展,造成今天的结果是什么原因他说不清楚,只知道机会来了就不能放过。
咖啡厅全套竹子打造而成的包房里,谭老板正在心不在焉地喝着茶。刘流东倒西歪地敲门进去,谭老板仿佛知道他是故意的,马上向他打听女儿国之行的收获。刘流不可能告诉他金滩有砂金,便将张老板如何设计将他和牛大伟骗到乔拉山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谭老板兴奋得两眼放光,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两个圈说:“原来如此,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了,你说的那个张老板是什么来历?”
刘流说了实话:“他自称来自排帮,而且他们的先祖很多死在那里。”
谭老板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排帮?原来那小子是排帮的?”
刘流不装了,赶忙问道:“大哥你认识他?第三颗天珠就在他手上。”
谭老板端起茶杯的手停在半空,慌忙说:“我哪里认识……他来自哪里都不重要,关键是要把乔拉金矿弄到手,不然就让高总抢了先了。死胖子是个厉害角色啊,趁着改制的机会赚得盘满钵满,又把手伸向了西部,他比我的眼光要长远,不得不佩服啊。”
他一定隐瞒了什么,刘流这样想,等他抒情完毕,刘流说:“乔拉山金矿背景复杂,排帮背后还有后台老板,我知道的情况是矿权现在掌握在放高利贷的李总手里,你去找他买,他肯定不会卖,要想别的办法。”
谭老板“哦”了一声,问:“你说乔拉金矿更换了矿权人?这个人肯定不是李胖子,据我了解他只会放高利贷,对开矿根本不感兴趣。找到他的后台老板,事情就容易多了,这是你的任务,听明白了吗?”
刘流很烦,劝他道:“大哥,我很不理解,你的钱都花不完,还那么较劲干什么?天底下的钱赚不完。”
谭老板不满意了,说:“你啊,有点追求好不好?”
刘流心想我倒霉的时候你一分钱都不借,这会儿又要我舍命陪君子,我犯得着吗?谭老板又说:“兄弟,你不知道我在资城的这几个矿很快就资源枯竭面临停工了吗,不去寻找新的矿源,你让我等死吗?”
这一天刘流已经很累了,酒意不可避免地涌上来,也不顾谭老板正在给谭春布置任务,瘫倒在沙发里醺醺欲睡,谭老板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要谭春送他回去。好在他没有要回天珠,刘流暗自庆幸。
回家后,他马上清醒了。洗漱以后来到床前,她睡得很香,他亲了她的脸,抱了床被子睡到客厅的沙发上。胡总工还没有睡,把他叫到了书房,问他这次西部之行有何收获?刘流一五一十地详细汇报了。
胡总工说:“那儿的情况小彭很熟悉,他都和我说了。藏区的情况不同,如果是乔拉山,即使是金子非常诱人也不能开采,只有极少数观念比较开明的地方,比如新龙著名的乔拉山麦科山有过开采记录。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再去女儿国了,利用手头的现有资金,把精力放在鹰嘴崖金矿和张家村金矿上面,这样更现实一些。”
刘流说起了夏拉活佛和雀儿村藏胞们的期盼,胡总工沉默了,隔了很久说道:“如果能让他们相信乔拉山上没有金子,他们自然就不会再挖了。”
刘流接过话来说:“那并不容易啊,起码乔拉山上就有矿脉露出来。”
胡总工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找了一辈子矿,一直以来,都以发现大型矿山为己任,要论证你那个地方没有任何矿体存在,还是第一次啊。”老人家的表情有些痛苦,刘流深知违背固守已久的原则有多难。房门没关,多吉没有睡着,一直站在门后听爷儿俩谈话,这时进来说:“胡爷爷,大哥,让你们为难了……”
胡总工没有再说,要多吉和刘流去休息,特别提醒刘流要睡到房里去,她今晚很累,需要人照顾。乳白的灯光下,老人家独自翻开资料看了起来。刘流再次进屋,轻手轻脚地铺好被子钻进去,她醒了,身子往他这边靠,他马上暖和了。她的嘴靠近他的脸,轻声说:“你累了,到什么时候才停下来休息呢?”
他轻叹了口气说:“等兄弟们都能安定下来,不再为钱发愁的时候吧。那一天不遥远,我想也快了吧。”
她更加贴近了他的脸,抚摸着他的伤疤说:“你毫无心机,我担心你被他们利用,到头来自己难受啊!”
伤口已经没有任何痛楚,但他依然能感觉到锋利的刀子扎进去的那种刺痛,刘流说:“我毫无根基,要想在这一行混,也只能吃点亏了……有时候,明知有危险也要去干。是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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