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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劝说先帝,妄图打动他收回旨意上,对这些细节毫无印象,也不记得自己如何掩饰畏惧和无助,强装出了镇定自若。
掌印太监在先帝哽咽得呼吸不畅时奉上一个手炉大小的奇形事物,请先帝嗅吸凝神,应承安心不在焉地盯着那个新东西看了一阵,陡然想到先帝死于补骨脂,必定是早已服食,当下不顾眼下所见是幻觉还是被忽略的记忆,挣扎起身,急促道:“等……”
然而先帝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把它捧在手中,凑上去深深吸了一口,而后陡然变色,将书桌上镇纸笔架拂落,痛斥道:“逆子巧言令色误朕!”
旋即他令人强行剥下太子衣冠。
太子原本屈膝跪地与他讲话,谈到动情处也流泪,但眼见无可挽回,便举手拭去眼泪,从容起身,自己摘了发簪交予宫人,除去服饰,只在解下腰间玉佩时迟疑了片刻,被掌印太监劈手夺过。
玉佩上有一条四爪金龙,由上好的和田玉切割打磨而成,上面的雕工却拙劣,是皇帝在册应承安为太子时为他亲手雕琢,应承安佩戴八年,从未离身。
这段他还有些记忆,但大约是被骂习惯了,再听君父态度厌恶地称他为逆子,心中竟然波澜不惊,尚有余力去审视他手中形似手炉的事物。
应承安辨识出它的形状,思索良久,没能在记忆中找出任何线索,只好放任思绪散开,注视当年场景。
此时皇帝已中旨废太子的消息已经传开,宰辅、六部主官和御史台联袂赶到,苦劝不得,拒不奉旨。
然而皇帝以此是家事为由拒绝朝臣插手,态度强硬,数度口称逆子,要断父子情分。
应承安此时只着一身单衣,鬓发散乱,赤足站在阶下,微垂着头,面色苍白,宰辅们开口时才抬头看上一眼,眼中光芒却越来越暗。
他在朝中虽有贤名,真正矢志不渝地追随他的朝臣却大都年龄相近,此时没有一个能在这间书房中立足,朝中重臣们虽然多数时候也肯听他吩咐,但绝不包括眼下拼死相争,又或是在言语间达成共识为他逼宫。
应承安知朝臣们的心思:
这旨意未经过内阁,惹人诟病,但毕竟是下给太子的,宰执们可以因其不正当不奉旨,却没办法劝被君父劈头盖脸地痛斥的应承安也抗旨不尊,眼见皇帝怒火中烧,指着他反反复复地骂“逆子生反骨”,只好都闭上嘴,默认了这道废太子的旨意。
唯独新上任的御史台大夫在水患时受了应承安的恩惠,一家老小幸免于难,见状挂冠求去,被暴怒中的皇帝下令杖毙。
其时差不多也是初秋时节,昨夜连绵地下了一宿暴雨,湿气浸透了泥土,叫地板冰凉,应承安赤足踩在上面,站立得久了,被凉意侵蚀,听着窗外悲泣,竟觉得脚心如被钝刀割肉似的疼。
这痛楚往上蔓延,片刻后稍稍盖过了痒意,应承安好似被谁扼住咽喉往上一提,头晕目眩地穿过重重幻象,在昏暗光线下看到了宿抚的面孔——
凑得太近,有点瘆人,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宿抚直起身,没管挡住日色的床幔,坐在应承安身边问:“废太子那一桩事?”
痒意并未完全散去,它慢慢收起触角回到皮肉上,更难熬的是它留下的余韵,脱力的酸胀和紧绷痉挛的疼痛在骨缝中乱窜,应承安缓缓松开被抓在手中的床褥,极轻地应了一声。
他刚刚抓着床褥时太过用力,手指僵直,难以屈伸,缓了片刻才低声说:“是我抱憾终身之事。”
宿抚回答道:“惊惧、遗恨……皆苦难。”
其后应承安禁军被连夜押送出京,直至先帝驾崩也未能踏出软禁之所一步,再不与他相见。
应承安目光有些怔怔,他默然片刻,偏过头去闭了下眼,强行按捺住心中酸涩,思索片刻,不知是否将幻觉中所见手炉告诉宿抚,请他在府库中加以搜寻。
然而不等想出结果,宿抚握住他脚踝一折叫他屈膝,不知从哪摸出根长绳,将应承安脚腕与腿根捆在一处,余出一截系在床柱上,而后去解他的衣带。
补骨脂算是虎狼之药,毒发时热气乱涌,宿抚探手进去攥了一把滚烫皮肉,应承安思绪一顿,茫然道:“什么?”
“承安受补骨脂之苦,故朕当予承安快活,”宿抚跪坐在床边,注视着他说,“好叫承安日后戒得了补骨脂,戒不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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