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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某四合老院里,两棵郁郁葱葱的苍柏屹立庭前,微风轻轻抖荡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大柏树下,有一个古竹制的摇椅,悠闲的半躺在摇椅中乘凉的老者穿着极平常的圆领口背心,手里摇着硕大的蒲扇,摇椅一侧是一古色古香的小方茶几,檀香木制质地,隐隐有那股子香味钻进嗅觉中来。
此时,海胜蓉就规规矩矩的坐在摇椅对面的小马扎上,眼神中充满了无比的敬畏望着半闭眼的摇扇老者,而此人不是别人,赫然是海家五兄弟中的老大海胜洲,2012年10月,海胜洲从权力核心层退了下来,如今已经是七十六岁的人了,他也真正的过上了安乐曰子,基本上不再过问政治上的事。
“……你也别在我这磨了,孩子是你自已惯坏的,你自已该负上责任,至于他自已做了什么,就应该自已去承担什么,谁也帮不了他,你大哥我16岁就参加革命了,若是事事都靠别人来解决,只怕早在斗争中离开了……当初元忠给调离鲁东的时,你就应该知晓鲁东的局面有多复杂,虽说老四现在进了核心,但他手里的权力不是用来办私事的,这么大的国家,得有多重的担子落在老四肩头上,站在他那个高度上,可能因私废公吗?你知道全国上下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吗?幺蓉,政治不是儿戏,哥再劝你一句,这事不要传到老四耳朵里去,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大义灭亲的事他不是干不出来。”
海胜蓉的心不由收紧,大哥都这么说了,只怕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但是就因为鲁东省委‘重视’这件事,她心里才急啊,郑萧张三氏的力量,瞄准了某人,谁又能逃过这一劫?所以才跑来搬老哥,电话里说不清,就亲自跑来大哥家,哪知还是给训了一顿,“……哥,你可就这一个亲外甥啊……”
海胜洲缓缓坐了起来,放下手中的大蒲扇,拿起茶杯喝了两口,长舒了一口气,道:“建伟在大港做了些什么,我也不清楚,但鲁东省委的重视可见事由非轻,你家那个小子一向张狂的可以,我就知道他迟一天闯祸,平曰怎么和你说来着?你听了吗?你以为海家天字第一号的大?这回撞在铁板上了吧?唉……我还是那句话,他做了什么就去承担什么,再惹出别的事非来,海家的脸面也保不住了。”
海胜蓉不由心往下沉,想想知道自已如今也不算海家人了,儿子更姓周,凭什么来坏海家的脸面?
“哥,我求求你了,你就同意让建伟出国了,大港的事我会想办法摆平的,就这一遭,哥……”
“你怎么还没听懂我说什么?你以为现在建伟还有出国的机会吗?你也太小看鲁东那几个人了吧?郑介之、凌寒、张战东都是吃素的?省委一但重视,显然这一事件已经上升到了相当的高度,建伟不动便罢,就怕他一动,引来的就是雷霆一击,那个时候你会更被动,现在没有动他,说明人家还在调查搜集他的一些证据,幺蓉,兄妹一场,哥哥我对你还是说真心话吗?听哥的吧,现在唯一能争取宽大的态度就是去自首,如果这个事件朝相反的方向发展而影响了眼下的政治形势,你能保证今年的三中全会风向不会变吗?你若一意孤行,老四的选择我想你心里也能臆测到,跑开这些不说,你以为建伟能最终脱掉责任吗?不可能的,别说老四,就是老五胜威的态度,只怕也坚决的很,是吧?”
海胜蓉不由垂下了头去,来之前她给五弟海胜威打了电话,老五推的很干净,只说了一句‘周家的事,让周家去解决吧,海家人不宜出面’,这话让海胜蓉很伤心,政治有时候是没有人情味的……现在连老大都不肯替自已说话了,海胜蓉才知道‘鲁东省委的重视’居然是如厮的可怕,从大哥的四合老院出来,上了她的专车,司机问去哪?她有些茫然的道:“回单位吧,”这一刻她心乱如麻。
才回了部里,就在楼门厅处看见了女儿裴文馨俏生生的屹立在那里,今年35岁裴文馨还保持着花信少妇的艳丽,尤其在一袭挺拔戎装的映衬下逾发显的英风飒飒了,她和哥哥裴文军一起在军队,这是父亲裴鼎为他们选择的人生道路,家里的恩恩怨怨也在近些年淡泊了,她时常来看望母亲海胜蓉。
海胜蓉对女儿能放下对自已的那份怨念,心里自是喜欢,平时也老和前夫所生的儿子女儿在一起,近几天让建伟的事搞的头痛,就和女儿裴文馨念叼起来,而裴文馨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也接触不多,但眼看母亲忧愁也就心下替她着急了,今天又来看母亲,也就是打问打问这个事有了什么眉目没有?
“文馨,你怎么来了?走,楼上去坐吧……”看到女儿,海胜蓉也强作欢颜,母女俩一起上楼。
进了办公室,裴文馨先给母亲倒了水,坐下才道:“妈,是不是弟弟的事?让舅舅说句话就行了呗。”
海胜蓉叹气摇头,苦笑道:“唉……哪有那么简单呀,我刚从你大舅那里回来,他都不给开口,我哪有脸去找你四舅?小兔崽子这回戳大蒌子了,鲁东形势相当复杂,我还是太纵容他了,唉……”
“妈,我看总是有解决办法的,我也不晓得弟弟闯了什么祸,凭几个舅舅的能力还摆不平吗?”
海胜蓉愁眉不展的道:“如果不是在鲁东,不须你舅舅们出面妈也能摆平,但偏偏这事就闹在鲁东,你对国家政治也不上心吧?哪知道鲁东那几个人物的厉害,老郑家的代表郑介之在鲁东当书记,老萧家的代表凌寒在鲁东是省长,老张的代表张战东在鲁东是常务副省长,虽然你五舅是副书记,可出了这种事,他规避唯恐不及,还指望他帮着说一句话吗?唉……你大舅说,要是让你四舅知道,他非大义灭亲不可,文馨啊,这两天妈这的两条腿也跑细了,可无济无事,方寸也乱了,你说这可咋办呢?”
胜蓉前夫裴鼎,现任总政副主任,虽与胜蓉离异多年,但他始终是海系在军队中旗标姓的人物,2017年可能要进军委的,而海胜蓉也算有功了,前后两任丈夫都出人投地,一在军界,一在政界。
“妈,弟弟的事是不是很麻烦?到底是若了谁了?”裴文馨知道的并不多,只算是一些毛皮吧。
“那个浑小子能气死人,张狂的没了边,开着他的车把人家张战东的开道警车甩进路沟了,这不是挑战张副省长的权威吗?换了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偏好赶好鲁东一个[***]案子牵涉到了周建新……”
“周建新啊,就是周叔叔的大儿子吧?我还没见过这个人,很贪婪吗?”裴文馨蹙着柳眉问。
海胜蓉摇了摇头,“那孩子倒也不差,就是你弟弟处处与他过不去,这[***]安也是你弟弟戳出去的,哪知到头来却把他自已也牵扯了进去,我真不知说什么好了,一家人的事,结果弄的满城风雨……”
母女俩讨论了一好一阵也没个眉目,最后海胜蓉道:“文馨,要不你问问你爸,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哎呀,妈,我看你是急糊涂了,爸一直呆在军队里,地方上的事他哪能顾及过来?您也别太担心吧,我才不信鲁东省委在深入调查之后查不到弟弟的背景,只怕他们到时候也要考虑考虑后果吧?”
海胜蓉苦笑道:“从现在的形势来看,郑介之和张战东都不是很难应付,近两年郑张两家一直在低糜期,可虑的是那个凌省长,这个人的不少事也你听说过吧?年纪轻轻就成了封疆大吏,绝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别人不清楚他的底子,可咱们家人还是很清楚的,萧书记的夫人姓凌,你明白了吧?”
“啊?那他就是萧书记的……只是从了母姓,是这样吧?别说,这果然是高招啊,也能掩人耳目。”
“文馨,有些事你不知底儿,也不要乱说,你二舅和萧书记关系不错的,对他的事最是清楚,早年萧书记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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