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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着岑禺的两个侍卫立刻要将他按跪在地上,却不想这位胡族的大汗力气还蛮大的,两臂一挣,就将两人挣了开来。两侍卫大惊,忙又使出擒拿手将其制住,两人用膝盖将顶住他的腿弯,逼他跪下。
岑禺却是死死咬着牙关、瞪着双眼不肯下跪,身子就如一根旗杆般伫在原地,两腿绷得直直的。那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看得龙椅上的皇帝心中震颤,一股凉意直蹿脊髓。
“呀!——”岑禺忽然暴喝一声,用肩膀将两个侍卫撞了开来,自己也跌跌撞撞地向前跨了两步,差点栽倒在地。
岑禺本来也是胡族中有名的勇士,武功不低,只是在被关押的时候始终都没有反抗,那些侍卫还以为他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家伙罢了。这下忽然被岑禺挣脱开来,两个羽林军侍卫都是大惊失色,铿地一声就把佩刀拔了出来。殿上的几个御前侍卫也立刻冲了上来,挡在他与皇帝中间。
岑禺脑筋直转,他因为身为胡族大汗的身份而不肯对夏国皇帝下跪,但现在看来,除非他愿意立刻撞死在这威武殿上,否则这一跪还是难免。
死并不可怕,岑禺也从来不怕死。可是他现在能死吗?不行,胡族在他做大汗的时候被夏人奴役了,女儿也被那个虎魔抓了去,还有许许多多的族人被带到夏国为人质,他不能丢下他们自己死去,他必须得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来。
想罢,岑禺忽然回头看向了武将班列中的李郃,在两个羽林军侍卫和三名御前侍卫将他制住前,对着李郃单膝跪了下去,口中还高呼了一句胡语。
大殿上的众人都是一愣,包括李郃在内的所有人,都搞不明白,这个胡族的大汗是怎么回事,刚刚死活不肯跪,现在却突然主动下跪,但跪的对象却不是皇帝。
玉阶之上的皇帝也微皱着眉头探直了身体,问:“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礼部侍郎周玉贵出列道:“启禀皇上,罪汗岑禺刚刚所说的胡语,大意是:胡族男人只对有本事的勇士低下高贵的头。”
此言一出,满殿文武大臣都是不由得议论纷纷起来。
皇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的意思是,朕没有本事?”
李郃的心中早已骂开了:他奶奶的!这个该死的鬼佬,居然这时候还要来挑拨离间暗害老子,也不怕到时候真把老子给陷害成功了,你女儿就该做寡妇了。
李郃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么多的北伐军将领,穿的礼甲都是一样的,脸又被那头盔遮了大半,岑禺是怎么认出自己来的。莫非他和香香一样,对自己身上的味道情有独钟?
那两个羽林军的侍卫和几个御前侍卫也是不知所措起来,怔怔地看向皇帝,等他命令。
李太师脸上仍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但旁边一直注意着他的大学士苏弘却清楚地看到了他给自己的眼色,立刻出列对皇帝道:“皇上,这胡族人乃是未开化的民族,只知征服他们的是武威侯,却不知武威侯正是奉皇上之命征讨,不识皇威。因此,臣请议,派官员前往草原,对胡族蛮夷进行教化,施吾皇浩浩之恩,扬吾皇赫赫之威。使其臣服我朝,不敢二心。”
李郃闻言也立刻出列包拳礼道:“末将所立寸功,皆因皇上之英明领导。岑禺乃胡虏蛮夷,只是一介匹夫,不识吾皇威德,才会做出南侵我朝的蠢行,最后落得如此下场,正是其愚钝所致。”这些拍马屁的功夫,对他来说,也是信手拈来。
“嗯……”几番话把皇帝说得眉弯眼笑,频频颔首:“岑禺愚钝,朕不与其计较。但这礼数还是要照来的,让他跪好。”
李郃与苏弘都退回了班列,两个羽林军侍卫立刻上前架起岑禺,将他面向皇帝,一个御前侍卫踏上一步,冲着他的膝盖就是两脚。
随着两声清脆的骨骼爆裂声和惨叫声响起,岑禺终是一脸痛苦地跪到了地上。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开始了他的宏篇大论,无非都是夏国对胡族怎么怎么好,胡族不思回报却反来侵略什么什么的,基本就是说胡族人不对,夏国打他们是天经地义,是承天之命。然后再对岑禺好一番教育,让他要懂得感夏朝之恩。不过岑禺早已疼得神智不清了,对礼部侍郎转译过来的话,十句还听不到半句进去。
李郃对这些话一向是最反感的,什么理由,不都是借口吗?还不都是胜王败寇、弱肉强食。不过他也知道,这些堂面话都是必须的。不过这个宣和皇帝,似乎最擅长的就是说这些堂面话了。
皇帝继续慢条斯理地念叨着,李郃则继续走神,旁边的一众北伐军武将也个个都是一脸疲惫,好在有那“鸟屁股盔”遮着,都看不清楚。而对面的文臣,似乎已经习惯了,不是半眯着眼睛发呆就是直直地看着前方发愣,看起来既似凝神倾听,又似站着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李郃都快真的睡着的时候,旁边的黎布忽然碰了他一下,回过神来,发现岑禺已不在殿上,皇帝在两个太监的搀扶下,慢慢地步下玉阶,两旁的文武大臣皆是垂首恭敬地立于两边。
待皇帝走到大殿门前时,太子和腾凌王等皇家子弟才跟了上去,而后是李太师、周太傅和高木太保,众臣依次按刚刚入殿的顺序,跟着皇帝出了威武殿。
这时李郃才知道,庆功大典封赏的部分已经完了,接下来要去西郊祭坛祭天。
这回出玄武门,文武群臣就不用分成两道了,都跟着皇帝由另一条大道出去。不过皇帝一下威武殿的高阶就坐上了轿子。
在快到玄武门时,皇帝又上了一辆金贵华丽的八马马车,三个御前侍卫高手驾车,上百骑身着铿亮金甲的骑兵提着长枪紧护四周,皇城外面,数百骑银甲羽林军士兵也已准备就绪。
而其他大臣、将领,则上马车的上马车,骑马的骑马,玄武门外各自守候的护卫和随从也都可以带着。
李郃看到太子旁边跟着的一个老头,赫然就是当初被香香所伤的老家伙,忙将头微微低下些,以免被其认出。
不过世界上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担心搞事,事情就越爱来惹你。那太子竟是带着身边的老头,策马径直向李郃和黎布走来,同他们并肩而行。
“这位是李将军吧?哦,现在应该改称武威侯了。”太子一脸微笑地对李郃道。
不能不承认,这太子比起当初来,确实显得成熟了不少。无论是言语还是举止,都更有气质了。不过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缘故,李郃总觉得他的声音像是刻意装粗的,他脸上的胡子,也怎么看怎么像粘上去的,这个家伙的鸟蛋,不会修好了吧?
“末将李郃,见过太子殿下。”李郃在马上行礼道。
而后黎布也同太子见过了礼,太子又为他们引见了旁边的那个老头,说是什么派的宗师,叫苟盛。
听到这名字,李郃差点没笑喷,这老家伙居然还叫“狗胜”?他奶奶的怎么不直接叫“二蛋”?
不过这苟盛却一直狐疑地盯着李郃看,那眼光就像要将他的“鸡屁股盔”看穿一般,看得他心底直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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