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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皎月在床上翻来覆去,这是在路上养够了神,晚上真真是睡不着啊!
可惜这时候天色也晚了,总不能出去练九天引雷诀吧?九天引雷诀是范围性杀伤导弹,且不说误伤周围无辜群众,这大晚上轰炸城镇扰乱民生,那也不好啊。
既然睡不着,龙皎月干脆起来打坐,一边运行着心法,一边回忆起原著的仙侠之夏若花里,女二龙皎月是如何作死的。
说起荣山,那可是妖魔鬼怪的一大聚集地。在仙侠之夏若花里,长流开山道祖为了抗衡魔族入侵,以一身精血定下五大封印,维持了人魔两界的千年和平。
五大封印之地是连通人魔两界的边界,两处是归龙庭镇守的荣山西峰潭和秦川,一处是王权世家所管辖的云雾峡,剩下的两处,一处是长流千刃峰下的绝壁悬崖,另一处便是其他修仙世家所共同派出人手管理的沧浪湖。
难怪世人谈起龙皎月便是不由得首先想到龙庭嫡小姐这一身份。修道世家的经济来源全部都是由猎杀的魔物而来,而魔物聚集地方只有的五大封印之地。
百来修仙道门,龙庭却单凭一个门派便独占其二,这其中龙庭只手遮天的强横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秦菊苣一边回忆着那原著里的描述,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等到她第二日朦朦胧胧的醒来,天色已经渐明。隔壁屋子里有开门的声音,然后便是店伙计噔噔噔的跑上来来,在旁殷切的问道:“两位客官这么早便起了来,昨晚可睡的好?”
没有回答。半响后,那伙计徒然惊慌失措的失声道:“客官,客官,这太贵重了!使不得!使不得!”
龙皎月迷迷糊糊的心想,这小伙计真是矫情,不就是给了两个小费打赏,还非得矫情的说一番使不得,不就是两个小钱,痛快收下多好!
那伙计推搡了半天,才勉强收下,惊疑不定的点头哈腰道:“客官这边请。”
起床实在是个艰难的任务,等到那两位客人走了许久,龙皎月才振作精神,一鼓作气的起了床。
她从床头拿出一张点着朱砂的纸鸢,轻念了法决,递在嘴边轻轻一吹。那轻薄的一张白纸从她手心飘落,落在地上时,如同一张充了气的皮影一般急速的扭曲膨胀,化作了一个木讷苍白的小童子。
那个小童子表情呆滞,眉眼无神,除了眉心那点灵气逼人的鲜红朱砂痣,简直就像一个了无生机的死人。他扭动了一下,身体上最后一丝褶皱伸展开后,如同充满气的玩偶,稳稳的站在地上,没有焦点的视线看着前方,茫然的用普通的童子音僵硬说道:“引路单凭主人吩咐。”
龙皎月每次看这些批发货在她手中化为纸偶那一刹那,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相比之下,那沈望山的两个化目童子如如和意意,能言善辩,顾盼生姿,真是巧夺天工。
那店小二得了个打赏,一直傻乐,干活也是忒有劲。龙皎月一出门,就看那店小二一阵风似得刮过来,殷勤的朝她点着头。
看到龙皎月身后的引路童子,小伙计也只是愣了一下。毕竟是仙侠世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总有几个修真人士。他反应过来便迅速的收起那惊讶之色,朝面前掩着面纱的女子殷勤说道:“姑娘是要退房吧?请随小的往这边来。”
离荣山已是不远,估计龙庭分府派来接应她的人也快到了。龙皎月跟着那引路童子,在那官道上慢慢走着。
出了南洲,那沿着堤坝的河水中,大多是昨夜七夕里大姑娘小伙子们在河边放的花灯,有些灯火尚还在浮在水面上瑟瑟发抖的摇曳着,但更多的莲心纸灯已经被凉爽的河水给浸湿,被冷风虽毁坏,沉入水中,随波逐流。
到了一处,龙皎月走得累了。那引路童子不能离开主人三丈之内,本来那童子已经走到了前面,却因为龙皎月突然的停下,只茫然的站在那三丈的边缘上,面朝前方僵硬的迈着腿,在原地打转。
龙皎月看着那个引路童子,真是越看越傻,越看越好笑。
天气虽已入秋,算得上凉爽。但走了半个时辰,额上也沁出了些汗水。龙皎月挽了袖子,摘了面纱,便来到一条小溪边,打算胡乱洗把脸。
那溪水清亮透彻,有寸把长的小鱼在水底鹅卵石上游动,看上去分外可爱。龙皎月刚伸手想要鞠一捧溪水,目光却落在了旁边一朵被挂在枝条上的花灯之上。
那花灯是莲花形状,最底上是一层防水的油纸莲花座,上面是白纸剪裁的花瓣,层层叠叠的花瓣里点着一只细小的红烛。
那红烛已经快要燃尽,滴下来的红蜡如同一滴滴红色的泪,在雪白的花瓣上落下泪一般的痕迹。那花灯顺水而下,结果却被旁边垂入水中的树枝给挂住,在那儿独自抵抗着水流的冲击,瑟瑟发抖。
即使是从未放过花灯的龙皎月,也知道代表着心意和情运的花灯如果半路所阻,寓意便是自己所许之愿必当不顺,甚至夭折。
没有哪个人会愿意看到自己的花灯半路便沉了下去,甚至还有姑娘会追着自己的花灯,一旦看到自己的心愿被什么阻拦,便不辞辛劳的去替它解开阻拦。
龙皎月左右盯了那花灯半天,还是伸手去拨开了拦在它面前的枝条。那花灯顺水而下,龙皎月捉住它,拿起那里面折的整整齐齐的白纸,好奇的翻开。
让本菊苣来看看,这些个情窦初开的小情侣小鸳鸯,谈情说爱的时候都是写的个啥。
那单薄细腻的宣纸上,有小心翼翼的折痕,一排娟秀细腻的黑墨小字,明月知我意,秋水共长辞。
龙皎月看完,刚想把那折纸给放回去,眨眼间手一抖,那花灯竟倒着落入水中,冰凉的溪水眨眼间便将它打湿,润成了一团,沉入了溪水底。
卧槽,这可不是我故意的。
这花灯因为秦菊苣的手一滑而不可抗力的落入了水中,看来这位文绉绉的妹子的情路似乎有些艰难。龙皎月心想着这人家的花灯也被本菊苣不小心弄到了水里,那这张纸若是被她随意丢进水里,怕是也有点不好。
她思索了片刻,还是把那张宣纸折好,规规矩矩的放入了袖中的乞物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