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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铜人制作得非常逼真,不仅是外形,体内都有木制的五脏六腑和骨骼,体表设计了354个小孔,代表人体354个穴位,每个小孔旁还用错金文字标识了穴位名称。”
说着指了下铜人体表的几处文字部分,“你们看,这几个文字上还有极少量的错金残留。不过这些表面工艺都还是小意思,内脏部分就了不得了,解剖学!
这铜人有非常神奇的一个地方,据说内部可以灌入水银,如果用细针准确扎进铜人上标识的这些穴位,水银就会流出来。
针入汞出,北宋时每次太医院进行针灸考试的时候,就会先用黄蜡把铜人体表的小孔和穴位名称全部封住,各个考生要根据老师出的题目,在铜人身上施针。
要一扎一个准,如果有水银流出,就是考试通过,不然就是就是不及格!”
一群人听得一愣一愣,别说针灸的神奇之处,近千年前就能做出这样针扎出水银、结构神奇的物品,本就是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张楠看外甥、查莉等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接着道:“很可惜,这铜人内部的木质内脏、骨骼模型倒是还有些在,不过细节结构基本上都已经锈蚀、丢失,这针扎出水银的原理和机构到底是这么回事的还真难搞明白。
古人技艺高超,就是可惜太多失传…”
张楠有些感慨,北宋灭于野蛮的金,金与南宋又灭于更加野蛮、屠城、灭国无数的草原蛮子元,华夏文明不少好东西就在战乱中遗失、消亡。
不过相对于中东和东欧等地的那些小国,当时的华夏文明要坚韧得多,那些个小国里可有不少干脆就是被蒙古人从地球上抹掉了。
不仅仅是国家消失,民族都被杀得绝种!
“北宋那会华夏工匠就能做出这样独具匠心的东西,这个天圣铜人当时就是集合了医学理论、手工业技术和艺术灵感于一身的稀世奇珍!
不过这东西名气太大也不好,如果是放在大唐那时候的话是啥事没有,可这北宋打仗不少时候是处于守势,金国皇帝就老想着要弄到这个两个宝贝拿回去显摆。
据说第一次宋金战争时北宋吃了败仗后,金国战后索要的战利品清单里,就有这两个天圣铜人,不过当时北宋没给。
不是不给,而是干脆想割地赔款求缓冲,不过金国没给缓冲的机会,第二年金军再次南征,东-京城就给攻破,天圣铜人也落入经过手中。
后来就是元灭金、灭南宋,明又灭了元,天圣铜人也在转来转去之后,最后被带到了明朝的太医院里头。
经过几百年的战乱辗转、四朝更迭,天圣铜人到了明代时就已经严重损坏,穴位名称也有很多模糊不清。
之后到了正统八年,就是1443年,明英宗朱祁镇下令太医院仿照‘天圣铜人’再制作铜人,后世将那几个仿制的铜人称为‘正统铜人’,不过我也搞不明白那时候到底仿制了几具。
有认说是一个男性,也有说男女都有,最后一种是再加了个小孩形象的铜人。
至于原来的那座‘天圣铜人’就没再用,就这么稀里糊涂在历史里消失了,有人认为是废弃后会被毁掉了,不过我倒不这么认为。
明代人很吹捧宋代的东西,那两具铜人虽然不再使用,但被故意毁掉的可能性不大,我判断有可能最后被那个人当古董给弄走了。
后来这仿制出来的‘正统铜人’就一直放在太医院里头,之后明亡,铜人又继续保存在满清的太医院里,直到光绪二十六年出事,就是倒霉催的1900年。”
说到这,张楠停下,看了眼安德烈等人。
安德烈、亚历山大等人立刻很配合的耸耸肩膀,领头的上校同志道:“老板,我们的祖辈干掉了沙皇,我们是和平主义者,反对沙皇俄国的一切对外侵略战争,你当我们不存在就行了。”
好吧,谁都知道1900年发生了什么,张楠无声的笑笑——红魔鬼是和平主义者?
骗鬼呢!
不过何不合拍这不是重点,安德烈等人看沙皇俄国不爽那是一定的。
听得懂汉语的俄国伙计们主动当聋子,张楠继续道:“我们都知道那年八国联军入侵华夏,占了京城。
慈禧那个老妖婆带着光绪皇帝和一帮官员仓皇出逃,干干脆脆把偌大个京城给丢了,更别说‘正统铜人’在内无数珍宝和老百姓。
八国联军在京城进行的洗劫和屠杀是系统性的,等到八国联军撤离后,回到京城的清朝太医们发现之前一直放置在太医院药王庙里的‘正统铜人’已经不翼而飞!
其实也不是不翼而飞,傻子都知道猜得到到底是谁抢走的:京城失陷时期,太医院就是俄国军队的临时驻地之一。
后来清政府曾派人向俄方索要铜人,当然是被置之不理、没了结果。
明代中后期那会那座‘正统铜人’就被看作是‘铜神’,但它究竟跑哪里去了,随着清王朝的灭亡也就成了个谜团。
这‘针灸铜人’的故事有很多,像在1925年的时候,有具铜人在小鬼子那被一名老中医发现,据称是来自华夏,不过当时未引起人注意。
70年代时候那具铜人在东-京博物馆重新露面,这才吸引了华夏中医界的注意,很多人认为那具铜人就是1900年消失的‘正统铜人’。
到了1979年,华夏中医针灸研究所派专家去小鬼子那鉴定那具铜人,不过专家们认为它与史籍描述的‘正统铜人’不一样,制造的年代也要晚一些。
后来小鬼子在江户时代一名医生的墓志里发现,原来东-京博物馆里的那具铜人是那个江户时代的医生自己制作的,并非来源华夏。
我前边说还以为他们搬了艾尔米塔什博物馆,那是因为1958年时,华夏医学代表团访问苏联,团员孙震寰在参观列宁格勒的艾尔米塔什博物馆时,注意到一具针灸铜人,非常类似文献里记载的‘正统铜人’。
这个消息传回华夏后,虽然引起了华夏学者的关注,不过没过两年中苏交恶,就没能得到确证。
不知道那句铜人是不是,我上次去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就没看到那具铜人在展出,看来这趟要是有时间,我们就去趟列宁格勒看看,顺便和我们的老朋友吃顿饭。”
张楠有事情没说: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内的那具铜人被华夏人遗忘,后来直到2003年,一名中医研究所的黄姓研究员无意中翻到一篇介绍那具在列宁格勒的针灸铜人的文章,立刻带着助手赶到已经改名的圣彼得堡实地考察。
后来经过仔细观察和细致的考证,那名研究员提出了大量确凿的证据,最终得出结论:艾尔米塔什博物馆里的那具铜人这就是“正统铜人”!
在丢失一个多世纪后,‘正统针灸铜人’那次才终于算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当年它被占领太医院的俄军掠走的事情也成了定论!
2004年时,华夏相关政府部门向俄罗斯当局索要正统铜人,但遭到拒绝。
为保存针灸铜人珍贵的学术价值,也为了方便国内学者研究,那名黄姓研究员和他的同事在京城仿制了一具铜人,将其陈列在华夏中医科学研究院针灸研究室,而他们向俄方追索正统铜人的努力也是一直继续。
可惜呀,吃进去的东西哪那么容易吐出来!
换谁谁都不肯。
不过这会不同了,眼前这座铜人的年代更早不说,要是这边等个几年再向大帝追索那具“正统铜人”,不知道大帝先生吃不吃得消不给。
不是自己拿来当摆设,而是要俄罗斯还给华夏。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单单一个特克文教堂圣像就不是白送的,除了美国总统之外,背起牛头不认账这种厚脸皮的国家级领导者在这个星球上终究是少数,越是大国的领导人越要面子不是?
眼前这座女性形象的铜人近几百年的是书上就没出现过,重量能过150公斤,张楠拍了拍它的胳膊,“铜人很多,这要真是‘天圣铜人’就好了,希望我没看走眼。
宝贝呀,连明朝、清朝仿制的那些都成宝贝了,别说这宋朝的。
明朝嘉靖年间的针灸学家高武也曾铸造过男、女、儿童形状的针灸铜人各一具,现在京城故宫博物院里收藏那具明代铜人高89公分,是个男童形状,极有可能有可能就是嘉靖年间。不过没听说有针扎水银出的设计,我怀疑那种技艺在宋代之后就彻底失传了。
清代那时候也有不少针灸铜人,不过基本上是小型制品,大型的不多。
乾隆七年,就是1742年的时候,这清政府让人编撰医学书《医宗金鉴》,为鼓励主编者就铸造了些小型针灸铜人作为奖品。
现在沪上中医药大学的医史博物馆藏里就有一具乾隆年制作的那批铜人中的一个,女性形状,高46公分、不过是实心的,就是个模型参照物,而且人体比例还有点别扭,
华夏历史博物馆里倒是收藏有一具正常人体大小的针灸铜人,有178公分高,不过是晚清的东西。
后来的就更多了,现在别说医药商店,连小商品市场里都有针灸铜人卖。
这具铜人1万美元不单单是赚到,这里头都还有木头的内脏和骨骼模型,我就算不懂木头,也看得出这些木头年纪了不得!
你们都看看,这些木头的脏器模型雕刻得比例正常,这个铜人当初不仅可以用来针灸教学和医疗参考,完全还是为解剖教学服务的,这比西方世界普遍认为的解剖医学起源早了近800年!”
说到这张楠想了下,又道:“我看得找农馆长他们过来一趟看看,就别在哈萨克斯坦待着了,就算挖出个金人来也不是咱的,还是这个铜人靠得住。”
说到这,对项伟荣道:“姐夫,你要不给农馆长打个电话?”
“没问题,我估计他知道了会比兔子跑的还快。
不过,这铜人要真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天圣铜人’,怎么处理?”
“送回老家,放咱自己的老家的博物馆里。”
不捐了,各路专家、砖家想要来研究、凑热闹到剡县就成,酒店给你打折,嘿嘿!
张楠说着,两眼盯着面前打开的这组铜人,“这种东西才是国宝,技术、艺术的完美结合不是。和这铜人相比,那两个花瓶就插花的命!”
另外两个盒子也已经打开,张楠看一眼就够了,都不用上手,就两个乾隆款的广彩花瓶,甚至还能猜到是寄托款。
看着花里胡哨的,也只有那个波罗宁把这玩意当宝。
看得多、有得多,这眼光也变得刁,87年那会还在伦敦和巴黎扫荡半集装箱的广彩瓷,如今早就不怎么看得上眼了。
其实别说广彩器,就算箱子里的是一对乾隆的官窑花瓶,也完全没法和眼前这座针灸铜人相比。
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如果真是北宋产物,国之重器算不算得上虽难说,但一流国宝绝对错不了!
这边项伟荣直接打电话,运气不错,对方这会已经回到入住的地方,没等太久就找到人:如今的哈萨克斯坦可不是20年后,这会在哈萨克斯坦,这手提电话除了大城市之外根本没用,草原上小镇上的人不少压根就没见过什么叫手机。
那边一听张楠可能淘到了“天圣铜人“,立刻就要和张楠同通话。
张楠接过电话,对着电话就道:“怎么着姐夫,马上来莫斯科得了,那边再考察下去也没多大意思。
别去管文化部那边的事,出不了了闲话,帮着我做鉴定没问题。”
农博升原本一肚子的话,结果就这么给憋了回去!
想了下,道:“行,这边的事情原本过几天也就结束了,我去打个招呼提前离开没问题。”
这头张楠一听,笑着道:“他们当然没意见,你们少待几天他们还省钱了。”
农博升在电话另一头也笑了笑,“这样,阿楠,从阿拉木图到莫斯科的飞机天天有,我们订票不难,不过我们基本上就没到俄罗斯的签证。
我说,这可要你们帮我们解决一下。”
“我说姐夫,这个你还真别担心,很好解决,这会在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就没什么事是钱不能解决的。
过会你在这部电话边上再等个最多半小时,我这边公司驻阿拉木图的人会和你联系,他们会最快时间帮你忙搞定,一手包,保证到安安全全送你们上飞机为止。
到时候会有人在机场接机,咱们住莫斯科乌克兰大酒店,我给你留个大套间。”
张楠有个本事很强,就是说话的时候随随便便就能把人带沟里去,这会农博升就给绕偏了。
“我知道那,那座酒店当初是苏联外交部的迎宾馆,超级棒的一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