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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辛辛苦苦三个月才攒了三百两银子,不过是出去一天就被人偷走了,一万两赎身钱到底什么时候能攒够!究竟是谁干的缺德事?让她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焉容气得差点溅出眼泪,跑出房间去敲衣缠香的房门:“衣缠香你快点起来,我有事问你!”
这时候衣缠香还在睡觉,她们的作息和她明显不一样,焉容敲门敲得累了才想起来这码事,抬脚刚准备走,就听门内女人嘟囔着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打扰老娘睡觉!”
“是我。”焉容闷闷道。
“你怎么这时候想起来找我了?昨晚在外头没累坏你是不是?”衣缠香顾不得穿衣服便为她开门,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焉容跟在她后头,微微蹙眉,她怎么光着身子就起床开门呢,万一叫旁人看见怎么办。“衣缠香,我房间里的钱被人偷了,你知不知道?”
衣缠香脸上还带着倦意,眼圈下泛着青色,纤弱的身板圈在被子里,“我怎么知道啊,这事儿你该问刘妈去。”
焉容吸了吸鼻子,离得衣缠香越近越听得她身上幽香四溢,“她能知道?”
“她保准知道。”衣缠香打了个哈欠,看着焉容面有疑色,连忙捂住嘴,“行了行了,别烦扰姐姐我歇息,该干嘛干嘛去!”
焉容见她不再说话,脸色一僵,“那我去问她。”说完起身往外走。
衣缠香低声念叨:“这样的事还少么,钱存不住就不要存了,省得攒两天被偷一次。”
焉容顿了一顿,恶狠狠扫了衣缠香一眼走出门去,心头阴郁,这是什么话,她难道会因为一次钱被偷了就放弃为自己赎身的打算?显然不能!
衣缠香摇头苦笑,重新躺回被子里,两眼却瞪得老大,她还是太单纯了,哪里明白这人间炼狱,除了*折磨之外,还会把人的真情、决心统统消磨。直到有一天,当她发现无论攒多少钱都会面临一个被偷的下场的时候,她就会懂得,其实一拿到手马上花掉才是真理。
临下楼时,焉容往下看了一眼,刘妈收拾了茶具正往回走,她一双小眼往四下看了看,将银票团进胸前衣襟里,动作谨慎如临大敌。
焉容暗自忖度片刻,往后退了一步躲在柱子后头,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眼泪顿时冒了出来,见刘妈一上楼,连忙扑了过去,哭诉道:“妈妈,您给我做主啊。”
刘妈妈眯了眯眼,做出一副慈祥的神态,“怎么了?”
“我存的钱被人偷走了,妈妈您跟着我来。”说着将人引到房间里,把抽屉抽了出来,“我这房间的锁还好好的,里头的匣子却被打开了,原本钱和首饰都放在这里头。”焉容痛兮兮地将匣子放在化妆台上,眼泪盈满眼眶,泫然欲泣,这位刘妈最是狠毒,吃软不吃硬,焉容从前不懂,想着绝食对抗,被她找人强按着灌下一碗又一碗汤水,现在长了记性,眼泪比撒泼放狠更为管用。
刘妈淡淡扫了一眼,安抚道:“既然丢了就丢了吧,看开些。”
“妈妈,您得帮帮我!”
“我怎么帮你?你昨晚未归,谁也不能替你看着房间,便是小梅也有自己的屋子,妈妈我没有那么多眼神可以使,自认倒霉吧。”
焉容仍旧不死心,扯了她的衣袖哀求:“您帮我找找,三百两的银子,是个大数目,轻易不能花出去,还有我的首饰,都是极显眼的,妈妈,我求您了。”
刘妈眼瞅着她的衣袖被越拽越低,胸前的银票便要露出来,她不免心头焦急,就好像怕银票见光化掉一般,只得应了一声:“好好,我给你找,给你找,你松手。”
“嗯。”焉容赶紧松开手,连忙道谢,“辛苦您了辛苦您了……”
刘妈敷衍地笑了笑,眼神一晃,“我尽力吧。”说完便要走过去,焉容忙立到一旁,躬身相送。刘妈提着茶壶悠悠晃晃转过走廊的拐角,眼神透过阑干望到下方一角落,阴沉一闪,心中有了主意。
临近傍晚,裙香楼又是一派热闹气息,顾盼河上放了花船,美人们坐在船头,身上的纱衣随风飘动,露出圆滑秀致的肩头和抹胸勒住堪堪一半的白嫩胸脯。莺歌燕舞,在夜景中造就一派水上繁华,最是红尘梦好,如梦似幻。
焉容用过晚饭,便要上楼,就听外头传来一声呼唤:“焉容——”
人群嘈杂,她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心想这等地方他怎么回来,便提了裙裾上楼,又听那一声呼唤更加入耳,焉容忙回过头,看到门口被小厮们拦下的马知文。
“焉容,焉容!”他冲着自己大力招手,满眼尽是光彩。
正赶巧衣缠香打门口进来,冲他抛了抛手帕,嘲笑道:“那位是花魁,你个酸秀才可叫不起!”
马知文见她贴得自己极近,不自在地退了一步,眼神直直地落在焉容身上。
焉容刚抬脚准备上楼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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