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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我愤恨地大喊:“是你将他们带进来的,你跟那群家伙混在一起还不够,现在你违反规定让他们跟进来,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让他们在这里猎食?”
我茫然地看着他,猎食?我大概知道他说的是吸血鬼,但是他为什么知道跟我在一起的卡伦家是吸血鬼?跟进来?不可能,卡伦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界限在哪里,不可能越界的。
“你疯了吗,山姆。”雅各布伸出手去推山姆,他怒气冲冲地觉得山姆就是来捣乱的。
山姆直接用身体撞开雅各布,他太强壮了,怒气更给了他一种类似狮子的危险,雅各布被他撞开,一个踉跄栽到地上去。
里尔疑惑而莫名其妙地看着山姆,谁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突然冲出来发什么疯。
“这是我们的地盘,杀了你们。”山姆大声威胁,他嘴角两侧在剧烈抖动,走过来的速度越来越快。
我突然灵光一闪,这家伙是狼人?
不是还没有人变成狼人吗?
里尔立刻挡到我面前,她不顾一切地抡起拳头对着山姆,悲伤地喝道:“够了,她是我朋友,山姆。”
她悲痛的神色让山姆终于停下,他愤怒到极点的表情多了某种愧疚。
里尔还在指责他,“你变了,我都不敢相信你要干什么?攻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吗?就算你看我不顺眼,也别牵扯到别人,你一直玩失踪,也不跟我联系,你知道我的心情吗?”说到最后,她几乎都要哭出声。
山姆看着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焦虑与怒气在他脸上不停地轮换。他身上的颤抖更剧烈了,而他剧烈得越是明显,我身上的寒意就越让我难受。
我不能留在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被我忽视了。就算我一直跟卡伦家在一起,而山姆变形为狼人后知道了这些事,也没有理由看到我这么仇视。他们跟卡伦家有和平协议,而我是人类,进入拉普什不算违规。
为什么他会那么愤怒?
我第一时间想起卡莱尔,我需要向他反映这里的情况。
狼人的存在会威胁到吸血鬼的安全,难道是狼人想单方面撕毁协议?一堆问题让我迫切地需要得到解决。
在里尔绊住山姆的时候,我的后退速度越来越快,接着转身就往灌木丛那里跑去。还没跑出几步,心跳猛然加快,这种感觉太痛苦了,又是身体里那种与生俱来的警告系统。身后已经传来里尔的尖叫,“杰莱德?”
混乱而疯狂的大叫随即来自雅各布,他也在叫同一个名字。我被这种凄惨的叫声惊到回头,看到跟我们一同篝火聚会,雅各布的同学杰莱尔德倒在地上,他的身体正在剧烈地抽搐,眼睛浑浊,手脚都发疯一样地颤抖,就跟失控的引擎一样。
篝火熊熊燃烧,黑夜来临。在摇晃掩映的火光下,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怪诞而不可理喻。
“快离开他。”山姆大吼一声,他弯下膝盖,粗大的脖颈上青筋暴突而出。所有不可思议的场景都挤在一块发生,他的速度是那么快,爆裂的声响来自他身上每一根骨头,就好像有什么力量凭空撕开他的血肉。山姆已经跳跃到空中,他的衣服全部成碎片,黑色的软毛疯长而出,头颅骤然涨大,四肢在落地的一瞬间变成狼腿。
而在另一边,倒下去的杰莱德痛不欲生地大声咆哮出来,他身上的衣服跟山姆一样被寸寸撕裂开。在所有人都反应不回来时,他已经从地上翻滚起来,灰色的狼毛出现,你根本看不清楚他是怎么变化的,前一秒还是人,在你没有眨眼的刹那间,他已经变成一头可怕的巨狼。
雅各布目瞪口呆,他的呼吸几乎停顿了,喃喃自语地说:“谁揍我一顿,我还在做梦。”
杰莱德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他巨大的狼爪子挥向里尔,尖锐的爪尖比利剑还有杀伤力。
山姆嗷呜地飞驰到他身边,一下就将杰莱德撞开,灰色的巨狼被黑狼重力撞击到地面上,一下子翻好几个滚。
里尔呆了,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山姆?”
杰莱德从地面上很快就跃起,他抖索了几下毛皮,狼眼里面很人性化地流露出惊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恐惧让他毛皮都要到竖起来。
山姆威胁地朝他怒吼一声,接着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我清楚地在他眼里看到杀意。
火光的色彩染上他黑色的狼毛,篝火被他们的争斗给撞散开,火星热烈地四散开,我都能感受到那种炙热。
我一下一下地往后退开,山姆步步地走过来,他狼形似马,我发誓现代根本没有这种体型的狼。
奎鲁特族狼群,不是保护人类的吗?就算我跟卡伦家交往,狼人也不可能攻击人类,因为几乎所有人类都是他们保护的目标。
一定有什么错了,我到底带进来了什么?
山姆更谨慎,他没有扑过来,低低的恐吓声在他喉咙间震动。他蓄势待发,眼神如火。
我感受到海风吹过来,夜晚的海浪更加震耳欲聋。一头狼对着我,我们中间隔着篝火四散的光亮。
我能看到山姆眼里带着一股绝望,浓烈的杀气也无法掩盖这种类似悲伤的情绪。
似有所悟,我才反应回来,我身体上的寒冷来自两种不同的警告。所以才会让我这么混乱,难过。我终于懂得回头,去看山姆的视线所在,他们站在我身后,一直都在。
在火光外围,深沉的黑暗里,其形似人,他们苍白得如同天空中的月亮。
我一时间还无法看清楚是谁,可是我又觉得那么熟悉。他们慢慢走出来,逼退山姆,而同样变身为狼的杰莱德却处于懵懂中,还无法给他什么帮助。
吸血鬼。
我突然发现,山姆一开始杀气腾腾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们。
我带进来的?
不是卡伦家任何一个人,是……沃尔图里。
我听到自己虚弱到崩溃的声音,“德米特里?”
德米特里已经走到我身边,他鲜红的眼睛比火焰明亮。听到我的叫唤,脚步一顿,背在身后的双手很明显地用力起来。“Hi,克莱尔,好久不见。”他有些不自然地转动一下眼睛,面无表情的脸孔冷硬无比。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看到沃尔图里,我更情愿自己现在混到狼群中去。
“执行任务。”另一个人冷声开口,他掩在黑暗里的脸孔带着孩子气的圣洁,他跟简是那么相似。
亚历克。
我觉得头皮都发麻了,山姆的话再次回响在我耳边,是我将他们带进来的。他说,是我将德米特里跟亚历克带进来的。
可是亚历克却告诉我,他们在执行任务。执行什么任务,需要跟着我?
我伸手抱住自己,没有安全感地看着他们。
山姆凶狠地朝我们嚎叫起来,他是那么凶悍而不顾一切地摆出攻击的姿态,跳跃到半空头朝下地冲着我们来。
里尔才回过神来,她的声音碎裂得厉害地对着山姆大叫,“不,山姆。”她以为山姆变成怪物,要攻击人类。
亚历克轻蔑地勾起嘴角,他双手朝上,黑色的薄雾从他的手指,袖口里冒出来。轻盈的雾气将山姆那边的所有人包括狼都隔离开,我跟德米特里正好站在他身后,没有沾到任何黑雾。
奇异的景象发生了,山姆立刻失去目标,他从空中掉下来,巨大的身躯重重地摔到地面上。而雅各布,里尔,塞思他们都静止不动,变身为狼的杰莱德连跑都跑不动。
我几乎有预感,能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德米特里双手垂到腰下,他乐呵起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狼人,难道今天晚上满月吗?”
不是。我想反驳,这是不应该的。
我看到雅各布他们,我想起比利,还有哈利,我认识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认识。
就算他们都变成狼人,可这是我跟查理的邻居,我没有退路,我看到德米特里要走过去。
“他们犯了什么罪?”我的询问一点都不理智,德米特里根本不需要跟我交代。
可是奇迹发生了,德米特里竟然真的停下来,他看了看亚历克,发觉亚历克控制着雾气,一点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他们是狼人,按照法律……你可以回家了,克莱尔。”德米特里不在意地撇嘴说,他看起来一点都不轻松,有什么让他觉得紧张,可是明明他们已经控制住所有人。
“如果不是狼人呢?”我鼓起勇气,慢慢走到他面前,认真地问。
也许他们会对在沃尔图里生活过的人友善一些,至少现在看起来,无论是亚历克还是德米特里都很好说话的样子。
“我亲眼看到那家伙变成狼,他还打算攻击你。”德米特里侧头,不知道在倾听什么,接着他很不赞同地看着我。
山姆想攻击的明明是你们,我立刻很大度地说:“如果攻击我也是一种罪行的话,我原谅他们了,我什么事情都没有。”
亚历克斜眼看着我,他的嘴角似乎有点诡异的抽动。
我已经挪到雾气旁边,一不小心就碰触到黑雾,可是这些雾气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亚历克也没有想要攻击我。我都不知道,沃尔图里原来是这么好说话的人,我以为在我开口的那一刻,他们就会将我干掉,直接抛尸海里。
天知道面对着他们,用自己没有任何力量的后背企图保护身后的人,是多么冒险的活。
“今天也没有月亮,更不是满月,如果狼人是他们另一个罪行,那么我可以作证,他们不是狼人。”这个问题曾经是我们午饭时间的科普,奎鲁特的历史爱德华说起来没有一点压力。
我是如此庆幸自己听进去了,并且清楚所谓的狼人是怎么一回事。
“包庇罪会死的,克莱尔。”德米特里改变口气,他阴森地打量着我,似乎已经在谋划将我沉尸第一湾了。
我苦着脸,好可怕的威胁。“他们是变形人,不是月亮之子,他们只是刚好变成狼而已,如果他们愿意,其实还可以变成别的,例如一颗橙子。”原谅我的信口开河,我其实不清楚奎鲁特狼人还能不能变成别的什么动物,我只希望能为我的邻居争取到一些生机。
现在可没有任何人能救他们,让爱德华他们来吗?除了卡莱尔,卡伦家可没有谁喜欢奎鲁特人的。可是我不想明天见到哈利心脏病发作,也不想比利因为失去雅各布而疯了。
这可是查理最好的两个朋友,他们自小一起长大,一下子失去这两个老朋友,查理不可能受得了。
盯着亚历克跟德米特里吃人的目光,我继续艰难地说服他们。“所以他们不是狼人,都是一场误会。我听说沃尔图里很公正,不会乱用私刑,我相信你们会有正确的判断。”我就不相信他们看不出来狼人与非狼人的区别,山姆跟真正的狼人一定有区别。
听到我夸赞沃尔图里,德米特里有些得意,我都不知道他干嘛那么在乎我的评价。
“确实不是狼人。”亚历克突然开口说,他凝视着黑雾里无法动弹的人,“是另外一种生物。”
“大发现。”德米特里好奇起来,他看向山姆的眼神都不对劲。
“所以没有犯人。”我战战兢兢地说,我都不清楚这两个家伙是不是打算戏弄我,还是沃尔图里的人其实都是这么友好,以前是我误会他们了?
“还有人类。”德米特里危险地笑起来,他的神情有种病态的认真。
“没有人类,他们都是同一种……生物。”我说得牙都开始疼,其实我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变成狼,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这么保证,没有变成狼的人都会死。
人类不能知道吸血鬼,可是没有规定别的生物不能知道。
我不清楚德米特里跟亚历克信不信我,反正他们两个人很怪异地相望一眼,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我觉得自己支撑不了多久,这种过于紧绷的局面连松一口气都不敢,他们每一秒的迟疑都是在折磨我。
最后德米特里对亚历克挑了挑眉头,他无声地咧嘴,对他的伙伴示意什么。
要大开杀戒了吗?我瞪大眼睛看看亚历克,又看看德米特里。
“沃尔图里不是那种草菅人命,不顾正义法律,谋杀无辜者的邪恶机构吧。”我冲动地张开双臂,仓皇无助地脱口而出。说完我就知道完了,这么骂他们不是要让他们杀人灭口吗?
“邪恶机构。”亚历克平静的表情被我打破,他张嘴露牙,愤怒起来。
“好了,亚历克。”德米特里瞬间出现在他旁边,警惕地抓住他的手臂,亚历克纹丝不动地任由他抓着,雾气根本不散。接着德米特里认真地说:“我们正义而公正,没有人能反驳这一点。”
接着德米特里唰地出现在我眼前,速度比我眨眼都快,没等我抗议,他伸手就将我抱起来,我发现如果他们要杀人,也是一眨眼的事情。所谓的保护,在他们眼里一定很可笑。
“你该回家了,小天使。”德米特里抱着我,转身就往来时的路走去。
我抓着他的衣服,带着惧意去看雾气里的那簇篝火,亚历克?
“如果不是狼人,那么无论是变成狼还是橙子,都该交给阿罗来断定。”亚历克平板的声音传来,他很快速地放下手,在雾气没有散开前,已经来到我们身边。
“不用担心,你的橙子们都不会死。”德米特里轻易地看出我在害怕什么,他穿过灌木丛,进入到海岸的森林里,我们一路往公路那边飞奔而去。
我被他怀抱里的温度冻到,硬得像是在靠着冰块。
“他们是什么,沃尔图里会调查清楚,不过如果你说谎。”德米特里没有一丝玩笑的地方,他严肃得接近狞恶。“你就完了,克莱尔。”
我被他唬地一愣愣的,张嘴连话都说不好,“他们不是狼人。”从头到尾,我都只会强调这句话。
亚历克停在树林边,德米特里将我放到我家屋子外面,然后就走过去跟他汇合。我该感谢他们送我回家,可是根本没有力气开口。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树林里时,我才真的松懈下来,立刻腿软地蹲到草地上。也许我可以相信沃尔图里的话,他们不会杀死奎鲁特人。
可是德米特里与亚历克,为什么会出现在福克斯?爱丽丝不可能看不到的,尤其是现在这么特殊的时期,沃尔图里来人的话,卡伦家会很危险。爱德华与贝拉,差点曝光的秘密。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克制住手指的颤抖给卡莱尔打电话,“喂,卡莱尔,我看到他们……”声音戛然而止,电话那头是卡莱尔温和的询问声。可是我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德米特里他们并不知道奎鲁特狼人的事,我看着草地外那片深沉的树林。所有的一切开始清晰地在我大脑里浮现出来,亚历克说,他们是来执行任务。
而山姆说,他们是我带来的。
如果一开始,德米特里和亚历克就跟在我身后,那么他们的任务是什么?不是狼人,也不是卡伦家,就跟着我而已。
为什么要跟着我?
“克莱尔?”
卡莱尔担心的声音叫醒了我,我惊醒过来,马上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他,并且要他们注意来自沃尔图里的人。
爱德华差点被发现的事情,可不能让沃尔图里抓到把柄。
卡莱尔听完后,沉默起来,他没有表示惊讶,最后只是叹息一声,然后说:“我知道了,克莱尔,我会亲自去拜访保留区的长老,告诉他们这件事。”
那就好,什么事情交给卡莱尔都能让我安心。
“对了,你知道瑞克是哪里人吗?我知道他来自加利福尼亚,不过他是加利福尼亚的哪个城市?”我突然问,这个问题其实很正常,可是我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去问卡莱尔。
“……也许是洛杉矶。”卡莱尔顿了顿,才轻声说。
我安静地抓紧手机,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想破土而出。我想起爱德华,我想起爱丽丝,我想起德米特里他们的出现,还有……来自加利福尼亚的……
你们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你有油画吗?”
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都会变成油画挂在卡莱尔的书房里。而沃尔图里呢?
“不要骗我,卡莱尔。”德米特里跟亚历克,他们到底跟在我身后多久,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卡莱尔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又在挣扎什么。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不确定,甚至是带着尴尬的笑意,我怕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你们都知道是不是?”
“克莱尔……”
“凯厄斯是金发对吗?”笑意变成哽咽,这个问题蠢透了,根本不关我的事。
凯厄斯跟我没有关系,就算他的性格几乎……跟瑞克一模一样。
“不要骗我,求求你。”我小声地恳求他,医生,我求求你。我安静而隐忍地低声恳求他,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而已,根本,根本就不需要欺骗我。
我求求你说不是。
我真的觉得自己蠢到可以去撞墙,卡莱尔可能会被我的歇斯底里吓到,我没事去问那些白痴问题干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洗个澡,然后上床睡觉。我打开门,客厅里灯火通明,我记起来了,我给过瑞克钥匙,钥匙让查理知道我连钥匙都给他,那种后果一定很可怕。
他果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金色的头发与瓷白的皮肤都在灯光下有种通透感,可能是这段时间一直陪我熬夜,所以他眼下淡青,看起来有些憔悴。
我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今天回来得太晚了。
瑞克看着我的眼神比黎明前的黑夜还要可怕,就好像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让他恨不得将我吊起来鞭打。
我无辜地任由他看,低声说:“我累。”这句话过于虚弱,似乎输得一塌涂地连命都没有的空虚。
他的表情柔和起来,那些暴虐的锋利都融化开。“知道累就不要到处乱跑。”他还是很暴躁,语气跟指责差不多。
“我知道。”我点点头,认真地叫他,“凯厄斯。”
他没有动,就这样坐着看着我。仿佛这个名字对他无足轻重,微扬起下巴让他看起来矜贵无比。那些温暖都化成冷酷,冷得让人发抖。”凯厄斯。”我叫他。眼泪突然就从眼眶里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