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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也不愿意将工分分的过细,不说上级不容许——上级要求大家相互帮助相互照顾,更主要的是很多家庭不能接受过细的划分,如果分的过细,那些老弱病残家庭就更加赚不到工分,本来就缺衣少食的他们将更加贫困。
想到这里,叶建卫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想说服郭知言是不可能了,现在自己都快要被这个孩子说服。
尴尬的他突然问道:“郭书记,我听说你前一段时间在攀甸水库强行要求开闸泄洪?还说你有一个很厉害的儿子拿着枪逼着那个主任?”
一直没有说话的郭知言说道:“当时我们只是到水位过高而大雨不止,所以就武断了一次。”
郭拙诚插言道:“叶支书,我们做什么事都应该根据实际情况来,只有经过了实践是对的东西,我们才能坚持,不对的东西我们即使不能抛弃也应该进行修改。毛(主)席在《新民主主义论》中就说过:真理只有一个,而究竟谁发现了真理,不依靠主观的夸张,而依靠客观的实践。只有千百万人民的革命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尺度。他同样在《实践论》中说道:真理的标准只能是社会的实践。所以,无论是哪方面来说,我爸同意农民拥有更多自留地的行为是不应该被谴责的,你应该先,这种方法是不是对农民有利,是不是对国家有利。如果真的不行,你才可以批评我爸,我爸也应该改变这种行为。”
谈着谈着,叶建卫虽然没有改变他内心固有的理念,但也没有了能说服郭知言的自信,心里也就没有了要留下郭知言的理由。郭知言总算走出了那间房间,让三叶塘所有大队干部都松了一口气,同时还担心郭知言会不会搞秋后算账。
无论是郭知言还是郭拙诚都没有要对付叶建卫这种老革命的想法,郭知言反而觉得这个老头一身正气,敢作敢为。
而郭拙诚却理解这种一直紧跟上级政策走的老人,觉得他们可敬又可怜,在目前这种局势下,不说他一个基础的农村干部感到迷惘,就是省部级领导现在一样感到迷惘,一样不知所措,很多事情都不惯,又不知怎么做。
在郭知言的命令和劝说下,所有公安人员全部撤离,其他大队的农民也在他们大队干部的带领下离开,郭知言依然带着通信员小王在三叶塘大队搞调研。
郭拙诚和母亲在三叶塘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又坐公安局的车回了县城。他回家还有不少的后续工作要做,只有做了那些事才能化被动为主动,才能将这件县委书记被下级软禁、在政治上失分的事件转化为郭知言敢于坚持原则、善于做农民思想,从而成为政治上得分的事件,将对父亲郭知言的前途和命运产生更积极的影响。
郭拙诚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有动手,别人就已经开始做了。他还在回县城的路上,宜贡市地委宣传部里,宣传部副部长黎迈正在对《宜贡日报》报社党委书记训话:“……,我说你们报社反应也太迟钝了吧?这么多革命群众反应水甸县县委书记搞复(辟)的事,你们竟然置若罔闻,到底是你们太官僚主义,还是你们本就与郭知言是一条心,是你们反对人民(公)社,反对农业(学大)寨?”
报社党委书记慌忙说道:“黎部长,我检讨,我检讨,我们太麻痹大意了,收到这些信后没有及时及时向领导反映。您……”
黎迈不满地问道:“什么我?我是要你,你怎么处理。是不是我刚才说话很模棱两可,是和你们一样在骑驴唱本,准备当墙头草?”
报社党委书记陪着笑说道:“我们不是风使舵,我们……现在的政策真……,”犹豫到这里,他干脆问道,“黎部长,这事你们领导是什么一个章程?能用‘复(辟)’这个词吗?
黎迈一巴掌拍下去,吼道:“那你说是什么?你是不是也滑到右派那边去了?你可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你是堂堂的党委书记,你的职责是确保报纸这个党的喉舌是宣传党的政策,是宣传中央的政策,不是其他人。如果你今天不拿出一个明确的立场了,我建议你向组织写出辞职报告。你干不了,你胆小怕事,难道别人就干不了,难道这么多党员中间就没有一个硬骨头?”
说到这个份上,报社党委书记再也不敢顶了,说道:“黎部长,我们就按您的指示来。请问我们采取什么方式刊登?要不要加编者按?”
黎迈很不满地说道:“到底你是报社的领导还是我是报社的领导,怎么这么没有主见?这事当然得大张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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