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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一道书信,所以小人就又回来了。”说罢,陈铁赶紧捧起了手中书信。
咳嗽着盘算了一阵,曹老大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让卫士把书信转呈到了自己的面前,打开了并未封口的信袋取出书信,却见陶副主任在书信上用白话文歪歪扭扭的写道:“岳丈大人在上,小婿给你磕头了,岳丈大人,你装死的计策虽然神妙,可你好象忘了一件事,小婿的医术连南阳神医张机张仲景和沛国名医华佗华元化都钦佩万分,你有没有可能突然病故,小婿能够看不出来?多吃点鱼虾螃蟹吧,对你身体有好处,小婿再拜,知名不具。”
看了不肖女婿的亲笔书信,曹老大本就难看的脸色难免更加难看了,骂了一句,“奸贼!欺负老子不懂医术么?鱼虾螃蟹都是发物,越吃病越重,竟然还劝老子多吃,老子的女儿嫁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主公,信上说了什么?”郭嘉好奇问,曹老大没好气的把书信扔给了郭嘉,恨恨说道:“全是废话,炫耀他陶应奸贼的精湛医术而已。”
郭嘉拣起了掉在案上的书信,咳嗽着细看,程昱也凑了过来共看,看完后程昱是悄悄叹了口气,有些相信真是陶副主任看出了曹老大的病情真假,郭嘉却是面露狐疑,盘算了一下,便咳嗽着向曹老大说道:“主公,你有没有觉得陶应奸贼这道书信,似乎有些欲盖弥彰,画蛇添足?”
“如何欲盖弥彰?画蛇添足?”曹老大忙问道。
“嘉对医道虽不精通,却也知道检查病情,需要望闻问切方能知道病情轻重。”郭嘉答道:“前日主公与陶应阵上答话,相隔二十余步,当时主公你又故意装成病情极重的模样,陶应再是精通医术,又如何能光凭二十步外的观察就能确定主公你的病情?”
提出了这个疑问,郭嘉又咳嗽着补充道:“退一万步说,陶应就算真的有此神妙医术,又何必专门写信向主公炫耀?还为此释放一名我军战俘,赏给我军战俘一个金饼?如此大费周章,陶贼难道就只是为了告诉主公他的医术通神么?”
曹老大也开始狐疑了,盘算了半晌后,曹老大忽然想起一个大问题,脱口说道:“难道说。陶贼是在替他的内奸掩饰?故意诈称是他自己发现我不可能突然病死,误导于我,让我不去怀疑军中藏有他的内奸?!”
“有这个可能!”程昱也醒悟了过来,忙说道:“主公,不管陶贼是故意炫耀还是欲盖弥彰,这件事都应该仔细调查,看看是不是有人把主公你的情况报告给了陶贼。”
曹老大点了点头。立即就下定了决心细查这事,然后曹老大又瞟见了仍然跪在前方的陈铁,便吩咐道:“你下去吧,仍回本队当兵,陶贼赏你那块金饼,你也仔细留下。这次被俘不关你事。我不怪你。”
“谢主公。”陈铁磕头,正要离开关楼,程昱却不放心的叮嘱道:“你等等,记住,陶贼赏你金子的事,不得对外张扬,还有。要对其他将士说,陶贼是因为要派你送信才对你假仁假义,实际上陶贼队伍在拼命虐待欺负我军俘虏,听到没有?”
陈铁答应,这才随着曹贼卫士出了关楼,向曹老大卫士打听自己的队伍所在时,卫士告诉陈铁,说是伤亡惨重的张辽队伍已然撤回了关城内部休整。让陈铁到城内寻找所属队伍。陈铁谢了,却迟疑着不肯下关墙,因为陈铁刚才在被押上关墙时,就已经看到函谷关东门的守军已经轮换成了偏将军张郃的队伍,很明显张郃已经接替受伤的张辽掌管了函谷关东门防务,陈铁一个并不隶属于张郃队伍的小卒,一旦下了关墙。再想重新上关那就是比登天还难了,而张郃一旦上了关墙,肯定也是没有命令绝不会轻易下关,陈铁再想与他见面自然是千难万难。
“你怎么不走?”曹老大卫士奇怪的问道。
“这……。”陈铁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抵挡不住陶副主任许出的重赏诱惑,便说道:“将军,小人原本是在关上值防,有一件替换的衣服放在了关墙上,小人想去取来。”
“行,在什么地方?我带你去拿。”曹军卫士随口说道。
“不用了,小人自己去拿就行了,不用劳烦将军。”陈铁赶紧婉拒。
“不行,关墙重地,不许人随便走动。”曹军卫士板起了脸。
“那……,那算了。”陈铁不敢坚持下去,便抬步下关,说道:“不用拿了,那件衣服小人不要了。”
能当曹老大卫士的当然都不是普通士兵,在这个生产力落后的时代,一件衣服也不是说不要就能不要的寻常物件,所以曹老大的这名卫士很快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喝道:“站住,你的衣服究竟是放在那里?带我去看!”
“将军,不用,小人不要了。”陈铁的话有些颤抖。
“我管你要不要!”曹老大卫士喝道:“说,你的那件衣服,到底是放在了那里?”
“小……,小人忘了。”
陈铁只好用又一个谎言来掩盖上一个谎言,结果曹老大的卫士毫不犹豫,马上就一把揪住了陈铁,狞笑说道:“你想留在关墙上,到底是想去拿衣服,还是想干什么?说!”
陈铁的脸色更加慌张了,回答得更加驴唇不对马嘴,还悄悄拿藏在腰间的东西,准备扔下关墙毁灭证据,结果他的手刚刚一动,曹老大的卫士马上就一把抓住他的手,顺手把他胳膊扭了按住,然后飞快去摸陈铁的腰带,结果很快就在陈铁的腰带中摸到了一个硬物,再拿出那个硬物时,曹老大的卫士立即就惊喜的发现,这个硬物竟然是一枚密封蜡丸!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刚被送出了关楼的陈铁,马上又被押回了关楼,正在与郭嘉等人分析到底是否可能存在内奸的曹老大闻报大惊,大怒下拍案冲陈铁吼道:“大胆小卒,竟敢替陶应奸贼行诈,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重刑伺候!”
“主公饶命,主公饶命。”陈铁赶紧磕起头来,哭哭啼啼的说道:“小人不敢啊,是陶老爷逼着小人这么做的啊,小人如果不这么做,他就要杀了小人啊!”
哭喊着,陈铁赶紧乖乖的把真相禀报给了曹老大,介绍了陶副主任许诺给自己的重赏,承认自己是贪图这些重赏答应给徐州军当内应,冒险返回函谷关内送信。曹老大听得又惊又怒,破口大骂道:“狗娘养的奸贼,竟然又来计中计,装成写信羞辱于我,乘机又利用信使再送书信!说,陶贼要你把这颗蜡丸,交给谁?!”
“交给张郃将军。”陈铁颤抖着答道。
“张儁乂?!”曹老大猛吃一惊,赶紧捏碎了从陈铁身上搜查到的蜡丸,取出腊丸中藏的小布条,却见布条上用蝇头小字写了一句话,“联络信使,昨夜不幸死在乱军中,另派信使。再及,张辽受伤,力争接替东门防务。”
把这条三寸长的小布条翻来覆去看了许久,铁青着黑脸又盘算了许久,曹老大忽然一拍案几,咆哮道:“离间计!该死的奸贼,计中用计!想要间杀吾的爱将张儁乂!”
“可惜,暴露得太早了。”旁边的主薄司马朗不动声色,心中暗道:“如果这个陈铁匹夫,在送信给张郃时被曹贼眼线发现,那效果才最好。不过也好,起码我暂时不用担心被立即重点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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