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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虽然背对着石明,但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其注视下,就算发现石明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刀柄,王志依旧凛然不动,他不怕石明暴起,这个世界的一切物理攻击都是伤不到他的。
石明慢慢地站了起来,抽出了腰刀,已经完成训练的两个家丁看到他的动作,立即向王志示警:“老师小心。”然后不顾一切地朝石明冲来。
但是他们离得太远,已经太迟了,石明已经举着刀冲到了王志身后。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石明并没有举刀袭向王志,而是从他身边越过,直扑被绑在木方上的两个蠢贼,十分安静地将一个蠢贼砍得血肉模糊,然后回返跪到王志面前,头深深地埋在沙子里:“求老师饶学生一命,学生日后必当奋勇当先,决不退缩。”
石明是打算通过证明自己不再怯懦来换取王志的原谅。
“我金口玉言,说挖三个坑,就必然要埋三个人。”
王志一句话,给满心希望的石明当头浇了一瓢冷水,脸埋在沙子里的石明最想听到就是但是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却迟迟没有传来,他这次是完全绝望了,抬起满是沙砾的脸,嚎啕大哭着。
看他这副样子,王志问道:“我都要活埋你了,你手里有刀,难道就不想反抗吗?”
“老师大恩大德,明怎敢反抗。”石明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嗯,不错,冲你这句话,一会儿埋你的时候可以把头露出来。”
王志自始至终都没打算真把石明活埋,毕竟这只是第一次见血训练,会有人下不去手是正常的,他只是打算惩罚石明一下。
石明一时没明白王志的意思,还在嚎啕大哭着。
这时,回院子拿铁锹的家丁已经回来了,一帮子人在沙滩上挖坑,赵大娃拿着根绳子把正嚎啕大哭的石明捆了起来,拉着他和另外四个少年抬着蠢贼尸体往挖坑的地方去。
沙地,本来就很好挖,而且这里人也多,很快就挖出水了,王志制止了还有继续挖下去的众人:“够了,这个深度就行了,把他们埋下去,把头露出来,不要一起埋了。”
石明已经哭累了,正在抽泣着,拉着他的赵大娃比他聪明些,明白了王志的意思,忙跪下道:“谢老师饶石明一命。”
“这是首次见血训练,不至死罪,日后无论是训练还是实战,但凡有临阵脱逃者,定斩不饶。”
“是!”一众家丁少年一齐大声应道,响彻云霄。
很快,石明和两个蠢贼被埋了起来,只露出三个头在地面,互相对视着。
“天黑后再把他挖出来。”吩咐完,王志大声喊道:“集合!”
新一轮的训练开始了,这一天,附近好几个村子都能沙滩上传来的喊杀声。
···
傍晚,夕阳西下,昏黄的阳光中,丝丝炊烟升起,嘈杂的蛙叫虫鸣早已被天空中归巢的鸟鸣取代,家丁队也已经完成训练回到别院等着吃饭,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四处一片安静祥和。
与别院相距不到两里路程的李家沟,一栋与附近茅草屋显得格外格格不入的瓦房里,与这个安静的世界也十分格格不入,里面不断传来争吵声,十分嘈杂。
“不能报官,要是他们知道我们报的官,一旦被逃脱了,官军走后他们来报复怎么办?”一个中年人有些担忧地说道。
“可我们若是不报官,官府来了说我们从贼怎么办?官字两个口啊!”另外一个中年人更加担心,对方的报复只是有可能,而官军一定回来,自己村离那伙人那么近,若是没报官,官军来了一个从贼的罪名绝对是少不了的,“那伙人如此嚣张,今早的事情,附近的庄子也知道了,我们不报官,别的庄子也会报官啊!”
“就算我们报官了,官军来了我们村难道能落着好了,官军的德行大家都清楚。”另外一个人立即反驳道。
在封建时代,底层老百姓往往惧怕官军更甚于贼人,因为贼人一般都只抢钱财,懂得细水长流的还不会把你抢光,而官军不仅抢财,可能还会要你的脑袋,因为他们是以首级记军功的,这就是所谓贼过如梳,兵过如篦。
在众人争执不下的时候,一个年轻人看向了坐在主位上一直没说话的老人:“太爷,我们到底报不报官,还是由您老人家来拿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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