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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露出危险的犬牙,他揉了揉自己脖子,提着刀向楚瑜走了过去。
老黑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的铁棍,开始怀疑,他们要把楚瑜‘救出来’,还是……楚瑜把他们‘救出来’?
……*……*……
夜色如晦,风铃叮当作响,声音悦耳幽远。
“殿下,岸上来信,人的踪迹在海上失踪了,担心凶多吉少,更有打斗过的残破船只痕迹,咱们是否再派出更多人手去搜寻。”一名海盗恭敬地单膝跪在门前。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黯淡,只能看见地面上铺着一块华丽昂贵的白虎皮,一双穿着长靴的男子修长的腿优雅地在上面交叠,男子上半身隐没在黑暗里,只悠悠地道:“凶多吉少,呵呵,她当年在我手上都活了下去,哪里就会这么容易出事,还是在本王的地盘上?”
说话时,他梭然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啪”一声冷响让那海盗浑身僵硬,立刻点头:“是。”
他迟疑了一会,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又道:“刚才听着鲸羽大人的意思,那头牢房里今儿抓来的Jian细们暴动了。”
“暴动,咱们的大牢里多少年没有人暴动了?”海王轻笑,声音极富迷人的磁性:“不过说起来能将霸王鬼整治得这么惨的Jian细,倒是有点意思。”
那海盗听不出自家主上的话里是赞还是讽,迟疑了片刻:“您要不要派人去压制对方,听说为首的女子武功高强,只怕就算不是朝廷的Jian细,也有可能是东瀛人的Jian细!”
说话间,忽然听得远处喧嚣声甚大,随后又传来一阵巨响,仿佛什么东西炸了,又起了火,那海盗都愣住了。
海王顿了顿,似笑非笑地道:“咱们海冥岛多年没有这般热闹了,鲸羽这都是弹压不住了么?”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下木桌:“去吧,让鲸羽把人带来这里。”
“是!”那海盗立刻恭谨地退了下去。
不到一刻钟之后,便听见外头的海螺号呜呜作响,一名护卫恭敬地对着门内道:“殿下,人到了。”
立刻有人过来提着灯笼挂在了门上,又去准备了茶点。
海王淡淡地颔首,接过伺候的人呢一只青瓷杯子,轻嗅了一下茶香,又搁下,换了一盏白瓷杯子,轻品起了里面东西。
……*……*……
一直到走到了门前,楚瑜眼睛上的白布才被扯掉,她微微眯起眸子,好一会才适应了眼前的光线,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精致而华美的楼宇,飞檐斗拱,四处都挂着精致的纯金风铃,院落里昂贵精致的红珊瑚和夜明珠随处可见,更有各种水晶台、水晶凳,香花如云。
这哪里是什么可怕的地狱幽冥岛,简直就是一个传说中的水晶龙宫,不过这里住着的……倒也是海龙王——海盗之王。
楚瑜看着面前的房间,长长的湘妃竹帘子垂落下来,遮了房间的入口,对方似没有准备邀请他们进去的意思,这让她心中有些疑惑。
“小鱼姑娘?”老黑也摘下了眼睛上的布条,极其紧张地轻唤了一声,径自挡在了楚瑜面前,警惕地看着帘子。
楚瑜微微侧脸,示意他稍安勿躁,顺便用眼角余光四处瞟了一眼。
然而,她依然没有看见自己熟悉的面孔,她心下愈发奇怪。
“你想要见海王殿下,可如愿了?”一边的鲸羽抬手蹭掉了自己唇角的血迹,脸色阴沉中隐含暴戾。
他居然被这个小丫头给伤了,对方的实力完全超乎他的想象,应该说是破坏力完全超乎他的想象,几乎拆了监牢。
真是让他无颜见江东父老!
楚瑜对鲸羽想要宰了自己,弥补他自尊的冷酷眼神视而不见,只笑眯眯地摆摆手,无声地用唇形:“多谢了!”
“自求多福罢!”鲸羽讥诮地看了眼楚瑜,随后上前恭敬地抱拳:“殿下,人已经带来了。”
“嗯,鲸羽,你的本事倒是让本王刮目相看。”竹帘后传来男子悦耳微沙的声音。
鲸羽瞬间涨红了脸,恶狠狠地瞪了眼楚瑜,不敢再多言,只双膝着地:“属下办事不利。”
“一会自去领罚!”男人淡淡地道。
而楚瑜在这一刻却整个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些呆呆地,透过老黑的咯吱窝去看那帘子。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明明声线不同,声音也完全不同,可是……可是……
她绝对不会认错的啊!
“你们是……让霸王鬼全船覆灭,又捣毁了本王监牢的——‘商人’?”
海王轻笑了起来,隔着帘子,也能听出他声音极为迷人,有一种扣人心弦的气息。
“我……我……我们不是故意的!”老黑莫名其妙地,只觉得隔着帘子,也压力巨大得让他透不过气来,强撑着道。
“你,就是那位船长?”海王戏谑地道:“本王听说你手下还有一位能耐的姑娘,既是高人,何不出来一见?”
“不……不……行……”。老黑结结巴巴地道。
但是下一刻,楚瑜却忽然从他咯吱窝下面钻了出来,站在他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帘子:“海王……殿下?”
几乎,在那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仿佛都感觉到一种诡异的空气像被抽走的感觉,呼吸一窒,同时万物俱籁。
而帘子里的人,握住杯子的手忽然一松——
“砰!”
这是今日,海王房内第二个碎裂掉的的杯子。
老黑咬着牙齿上前一步,挡在了楚瑜面前,颤抖着声音道:“现在海王殿下人也见了,能……能不……能让我们走,我……我们是无心之过,并不想得罪您,我们都是被逼的!”
房间里一片寂静,好一会,才听到沙哑悦耳的声音响起:“呵,本王确实要好好谢谢你们,将一份让本王惊喜的礼物带来了,冲着这份礼物,你们可以走了。”
老黑瞬间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回不过神,他……他们这样就可以走了?
等等。
他忽然站在楚瑜面前,咽了咽口水,小心地问:“等一下!您不可以留下小鱼姑娘!”
海王的决定已经让他身边的海盗和护卫们很惊讶,但是他们也不会允许其他人质疑自己的主人。
“锃!”一声,所有人刀剑出鞘对着老黑等人。
“别给脸不要脸!”鲸羽轻蔑又冷酷地看着老黑。
老黑却倔强地不肯退开,只咬牙死挡在楚瑜面前,虽然其他水手们都吓得冷汗淋漓,却也跟着挡在了楚瑜面前。
楚瑜见状,想要说什么:“老黑,我……。”
但是她没有来得及开口,房间内就传来海王的似笑非笑的声音:“船长,这位姑娘和你什么关系。”
老黑一愣,绞尽脑汁,一时半会之间也想不出来怎么解释,只怕楚瑜真的被误会为——朝廷的人!
甚至,他也怀疑楚瑜是朝廷的人,毕竟她一身衣服料子都是上好的,武功还如此高强。
可自古,官匪不两立!
老黑一咬牙:“她……她是我媳妇儿!”
楚瑜忍不住呆住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
“别说话!”老黑着急地给她打眼色,就怕楚瑜说漏了嘴。
“你的……媳妇儿?”海王说话的时候,微沙悦耳的声音语调上扬,让人听着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悚然诡凉感。
不要说在场的众人,就是楚瑜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她想要解释什么,却又被老黑拦在前面抢了话:“是的!”
老黑冷汗淋淋地咬牙死挺着:“我老娘要死了,这次带着媳妇回去,她武功好,就平日负责押船,绝对不是什么官府的人!”
海王忽然轻笑了起来:“如果本王非要留下她呢?”
“您……您……是海王,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何必……强抢民女!”老黑结结巴巴地道。
楚瑜仿佛可以看见帘子那位薄唇边勾起的森凉微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她赶紧拉了老黑一把,打断他自以为的固执‘保护’,无奈苦笑:“好了,老黑,放心,海王殿下不会动我的,我认得海王殿下,一场误会,他是我的亲……。”
“亲……哥哥?海王是你哥哥?”老黑却麻溜地接了话,一副反应不过来样子。
“啊?”楚瑜呆了呆,其余众人,甚至鲸羽一行人都呆了。
她什么时候这么说了?这是什么神转折?
她只想赶紧把老黑打发走,她可不想看见这群傻瓜们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丢了性命,到底相识一场。
但是海王明显已经失去了继续和他们说话的耐性,只轻慢地道:“鲸羽,通通给本王扔进海牢里去!”
“在!”鲸羽一抬手,立刻有数十名海盗一拥而上。
这一批海盗们出手狠辣又速度,三两下就打晕了几乎所有的水手和老黑,把他们扛走了。
楚瑜见状,忍不住扶额:“等等……。”
“怎么,本王亲爱的妹妹有话要说,或者打算再对我的人动手?”却忽听得帘子内海王含笑的迷人声音响起。
楚瑜瞬间没了话,只眼巴巴地看着老黑一行人被抬走。
“不打算进来么,本王可爱的妹子?”男人的声音虽然温和,但是里面莫名地透骨凉意让楚瑜微微一僵。
她暗自吸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在一干海盗们好奇到凝重的目光下向那帘子后走去。
只是才触碰到那帘子,就像整个人被强行吸进帘子里面一般,一个踉跄就没了影子。
门外鲸羽看着那帘子,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暗自嘀咕——“不会吧,难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条滑不溜手的食人鱼正是自家殿下寻的那位?”
……
帘子内的多余之人早已被挥退了下去。
“小鱼,你什么嫁了个船上莽夫,本王是不是应该很高兴,为自己的‘妹妹’准备一份嫁妆呢?”
黑暗的室内,小鱼被整个人扣在男人身上,只能任由男人慢条斯理地一点点挑开她的腰带。
她挣扎了一下,却动弹不得,双手被捏得死紧,她蹙眉,只嘀咕:“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啊,明明是老黑说的。”
男人轻笑了起来:“哦,老黑,这般称呼可真亲密啊。”
纯鱼轻抽了一口气,男人将手探入她衣襟里,她忍不住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不要这样,我和老黑这才认得一两天啊!”
“如果你和他不是认得才一两天,你现在就该看着他们全喂了本王鬼池里的利爪和鬼齿了。”男子的声音微沙,似觉得她脸红的样子颇有趣,手下动作一点不曾温柔。
楚瑜,忍不住拱起身子:“你明知道的,我也是阴差阳错才会上错船……你……呜……不能这这样!”
她这可是千辛万苦来投奔他的,这和她想的久别重逢团聚场面可不同。
“我不能怎样?”他低头,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目光阴沉地看着她,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幽柔悦耳:“你可真能耐,能耐的本王想要掐死你,可怎么好呢?”
楚瑜看着他脸上的龙王面具,一双暗金的幽瞳直勾勾地盯着她,里面寒意渗人。
如今压着她的男人,和秋子非一样戴着面具,却没有了那种金戈铁马的苍凉味道,全是霸道匪气,冷冷的香气带着海风的一点咸腥味,仿佛磨利的刀子,强悍得让人心悸。
她仍旧没有反应过来,便见他忽然俯下身子,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舌尖近乎放肆和报复一般地扫遍了她软嫩的口腔,几乎顶得她呼吸不过来,神思迷糊。
直到脊背一阵冰冷,楚瑜才瞬间清醒过来,涨红了小脸一下子弹缩到了角落:“你……走开!”
这堂内和外头就隔着一张竹帘子呢!
男人轻笑了起来,伸手抓住她细细的脚踝一点点地将她拉过来:“乖,小丫头别这么拧,你不是一向很大胆的吗,不是说我是你哥哥么,这些日子不见,你可念着哥哥我了?”
他的笑声里带了**的沙哑,却依然冰冷得让楚瑜悚然,尤其是他似乎完全没有打算取下脸上那个狰狞的龙王面具。
“呜……!”
楚瑜转身就踢他,却只被他擒着脚踝狠狠地一扯,像一尾被捏住了尾巴的人鱼一般被龙王粗暴地压在了身下,发出呜咽声。
“琴笙,你这混蛋!”
……
海冥岛
幽幽的烛火下,空气里弥散着欢爱后的靡靡之气,惑人心神,在长案几上的女子只穿着亵裙,雪白的脊背泛着玉一样的光泽,因为冰冷的空气,皮肤上起了一层细细小小的疙瘩,她咬着牙低声道:“你够了没有?”
男人修长的指尖捏着一枚细长的针,轻划过她雪白的背脊,轻笑,声音微沙而迷人:“怎么,你很着急,还是我刚才没让你热起来,这图就剩下最后一点显色了!”
“……啊!”细细的针尖突然刺入背部娇嫩的肌肤,让楚瑜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身体一震,连带着案几边上华丽的颜料也被她震得动了动。
男人用指尖掠去她背上的一点子血珠送进自己嫣丽的唇间,温柔而怜惜地轻叹一声:“乖一点,也不是第一次了,若是打翻了这些难寻的刺青颜料,你便又要重新受罪,你知道大哥会心疼。”
听着他刻意在‘大哥’两个字上咬着重音,感觉他的手在自己背上游移,少女脸色嫣红地咬着嘴唇,一字一顿地从唇间挤出两个字:“我看你不该叫琴笙,该叫禽兽!”
方才折腾得她差点儿死过去,分明是他才泄欲和泄愤!
男人轻笑了起来,声音依旧温柔到迷人,亦同样冰冷。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楚瑜终于忍无可地直接拍案而起,一把掀翻了桌面上的颜料,一手抱着胸,一手拿着桌面上的各色颜料狠狠地朝着对方砸了过去。
“琴笙,你个王八蛋,老娘忍你,你还没完没了是吧!”
男人梭然掠起,抬手一扯桌步,抬手间,翩若惊鸿一般身形一转,就将所有的色料全部包揽下来,在他落地那一刻,竟不外漏一滴。
楚瑜呆了呆,随后看着他戴着面具的唇下弯起的讥讽笑容,她忽然僵了僵,随后大眼眨巴眨巴,然后忽然开始掉泪,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娇嫩的小脸不断掉下来。
无声掉泪的女孩儿,明显让男人愣住了,他怔了怔,显然没有处理过这样的情形,只是僵在那里,无言地看着她掉泪。
楚瑜忽然起身,也不顾双腿酸软,随便扯着衣衫就一边掉泪一边往外走。
只是没有走两步,便被人一把从身后抱住了。
“怎么,这是要撒泼么?”
楚瑜终于被这两个字刺激到了,忽然转身,也不顾手上还拽着衣衫,抬手就不管不顾地用自己的爪子去挠他,打他,怒叫:“是,我就是撒泼,就是撒泼,我本来就是市井小人,做不来那些高贵小姐的情态,怎么样!我讨厌你!”
“我讨厌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劲,只想要保住你在云州城的名声,保住那个你在大陆上的——‘家’里的名声!”
“我讨厌遇到你开始,就不断的麻烦!”
“我讨厌你总是欺负我,每次吵架都是我先低头!”
“我讨厌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劲,担惊受怕,却遇不到自己想要重逢的那个温柔的夫君!”
“呜呜呜——你走开,我倒了八辈子霉才被你这狐狸精给迷晕了头,我讨厌你!”
……
歇斯底里的女子,让她身后的男人难得地出现了一丝尴尬与茫然,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在怀里又抓又挠的人儿,最终一个不防,直脸上的面具被抓掉了。
“啪!”他脸上狰狞的龙王面具掉在地上,露出了精致如玉的出尘俊颜,只是那张一贯平静出尘如高高在上神仙容颜上,多了一种冷酷与**混合的红尘气,此刻更带着一丝狼狈的红晕和几道抓痕。
楚瑜抬起大眼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忽然呜咽一声,又开始掉泪,伸手去推他,转过背去:“你就不能跟这张脸一样,温柔吗,走开,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便是这样听起来极没理智,甚至胡搅蛮缠的稚气话语,却让楚瑜觉得心头像是如释重负一般。
她不想再端着了!也不想和他斗智斗勇!
没理智就没理智,愚蠢就愚蠢,心里憋屈的话,就忍不住这样喷出来。
哪怕之前在漠北时候,知道他出事,再千里迢迢去寻夫,她也不曾这样过。
只是她忽然发现自己竟似寻常女子一般,就想掉泪,没有对错之分,就是满心的疲倦委屈和期待,劳心戮力未曾得被想要拥抱的人,温柔安放,让她憋得难受。
但是下一刻,她便感觉抱住自己细腰的手臂,几乎像是要把她细腰给勒断了一般,狠狠地将她给勒进他身子里一般。
男人叹气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带着一种窒闷:“好了……别闹,是……。”
楚瑜没有说话,只听着他在她耳边低低地,闷声道:“别恼了,抱歉,是我……是我不好。”
楚瑜愣了愣,随后别开脸,也不说话,就是掉泪,像是要把自己的担心和压力全都流淌出来一般。
好一会,琴笙轻叹了一口气,将她强行转了过来,抬手一把将她抱起,走回了软软虎毛边上,再将她搁了下来。
见楚瑜还是不理她,只蜷着腿,就在那里掉泪,哭得一抽一抽的。
女人委屈上来的时候,不管对错,先哭个够够的。
他妙目里闪过一丝闷色,随后转身出了帘子外,再进来的时候便亲自端了一盆水,走到她面前蹲下,取了帕子一点点替她擦拭雪白腿上方才留下的他的痕迹。
她继续闷头掉泪,他则默然地替她清理身子。
空气里一片静默。
待倒了第二盆水后,她把脚踝从他手里抽回来,却被他再次捏住了纤细脚。
脚踝上还有他方才粗暴时留下的指印,像一枚枚的诱人的花痕。
他修白细腻的长指轻轻地抚摸过那些指印,随后抬手轻轻抚上她潮湿的小脸。
“别哭了,你哭得我心口难受,难不成你真是水做的人鱼么,小姑姑?”
明明是他一再让步,明明是她一再让他提心吊胆,一再妥协,但是此刻见她哭泣,心口窒闷难受的却是他。
同时,他抬手将她抱进怀里。
楚瑜僵了一会,忽然伏在他怀里掉泪,抬手狠狠地锤他胸口:“你这个混蛋,我就喜欢仙仙,就喜欢他乖乖的,就不喜欢你这傲娇难搞又敏感的性子,你从来都不会哄人,一点也不乖……呜呜,老娘烦死你了,你怎么那么讨人厌!”
琴笙琥珀妙目里闪过一丝阴翳,但随后看着怀里哭花脸的人儿,最后还是无奈地扯了扯唇角,轻声道:“嗯,别哭了……小姑姑。”
楚瑜没理他,就是趴在他胸口,哽咽着哭了个痛快。
那种委屈和郁闷仿佛都随着眼泪全都流走了。
也不知哭了多久,楚瑜觉得自己脸都有点肿了,才扯了他的衣袖擦了擦脸和鼻涕,沙哑着嗓子:“我要喝水。”
不一会,一杯温热的水就递到了她面前。
楚瑜喝了几口,方才觉得心头舒服了许多,补充了水分,她的理智仿佛也回来了。
她打了个嗝,吸吸鼻子,抬起头看着琴笙正静静地看自己,幽幽妙目融金,在一边的烛火下愈发显得他眉目温柔与……惑人。
楚瑜这才想起自己近乎光溜溜地坐在他怀里,随后红了下脸儿,嘀咕:“看什么!”
琴笙挑眉:“我在看你打算哭到什么时候。”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她会失态成这样。
楚瑜有些窘,随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还不是你欺负人!”
琴笙看着她,淡淡地道:“出幺蛾子的是谁?”
楚瑜瞬间咬着唇角,大眼定定地死瞪着他:“你还要继续追根究底?”
琴笙看着她眼底迅速涌起的泪雾,立刻妙目一眯,轻叹:“好,此事不再追究了,是我、是我的错,可好?”
随后,他抬手,如玉指尖温柔而缱绻地划过她的眉和眼,最后落在她柔软的嘴唇上,温柔地低头下去,轻吮她之前被自己蹂躏得有些红肿的唇,舌尖轻轻地描摹着她的唇瓣:“欢迎回来,我的小夫人。”
这个吻是小心的、缱绻的、温柔的,带着无尽的思念,甚至带着一点他都没有察觉的小心和讨好。
楚瑜怔了怔,鼻尖一酸,重逢后,第一次抬手环上他的脖颈,主动地抬起脸儿:“我……好想你,好担心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阿笙!”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唤他,带着点缱绻的呼唤,平凡的人间气息。
不是没有不安与彷徨的,都在这个温柔的带着熟悉冷香的吻里消融殆尽,像互相抚慰的偎依的动物。
她的坦率,忽让琴笙忽然觉得心头如被温柔的初夏阳光照拂,分开之中那些心底潮湿与阴郁的霜雪仿佛都融化和蒸发。
两人静静地相拥了许久,彼此的体相融,仿佛才是一个圆,是彼此的栖息之地。
感情里,哪里来那么多的对错,不过是为了爱,包容彼此的坚硬和棱角,让彼此都圆满。
到底,不舍,不舍的是她的泪,他的焦灼,她的彷徨,他的不安,她的烦闷,他的愤怒,都能尽化在拥抱的温柔里。
我们都会对骨血深爱的那个人妥协和与和解。
最终温暖了彼此凉薄而寂寞的时光,惟只那些温柔是永恒。
……
“鱼。”琴笙忽然幽幽开口。
“嗯?”楚瑜有点迷迷糊糊的,她之前那么一闹,有点想睡觉。
“备了热水,可要沐浴?”琴笙温柔地问。
“嗯……我有点饿,先吃……。”楚瑜有点迷糊,看了眼他的表情,却发现他眼底一丝忍耐的幽光。
她顿了顿:“你是觉得我抹你一身眼泪鼻涕,难受罢?”
琴笙沉默,没有说话,只微微一笑,眼底忍耐的光愈发明显。
楚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要从他身上爬下去:“去罢,真委屈了你丫的了!”
臭猫,一点没变!
只是她才动了动,就被琴笙一把抱了回来,直接扛了起来,跟抱孩子似地抱着她往后屋而去,轻笑:“走罢,一会喂你吃东西。”
“吃什么,吃糖么!”楚瑜身上有点懒洋洋地嘀咕,
琴笙笑而不答,抱着她进了一处精致而巨大的浴池里,指尖慢条斯理地替楚瑜揉着腿儿,妙目幽幽,极尽温柔地:“之前,我曾对土曜说过,若是你没有再出什么夭蛾子,回到我身边,便有糖吃。”
他手指力道很是舒服,捏得楚瑜有点迷迷糊糊的,她咕哝了一声:“嗯,若是出了夭蛾子呢?”
唔……她仿佛是出了点幺蛾子。
琴笙轻轻地把水中的人儿抱着坐在自己腿上,微微一笑:“若是出了夭蛾子……本想好好地罚你一回。”
他顿了顿,轻叹:“到底不舍。”
楚瑜看着他绵长的目光,淡金的眸、眉梢眼角依稀还是仙仙的温柔,白白的长情与偏执。
她靡靡地笑了笑,低头吻住他的唇。
“所以呢……。”
“所以……。”琴笙眉梢微微挑,忽然翻身将她压在池壁上:“糖是吃不了,可要吃肉?”
楚瑜:“……。”
啧,她果然高估了禽兽的……下限!
……*……*……*……
如此一番折腾,楚瑜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是夕阳落在了自己眼皮上的时候。
她有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向窗外,但见一道修挑的,着劲装的人影慵懒地拿着一本书靠在窗边看着。
夕阳光芒在他的面容上烙下带着一点凌厉的暗影,男人的长发没有如平日在中原这般以穗子或者玉钗在脑后随意扣上长发,松散半垂在肩膀上,显出一股仙风飘逸之感,或者一丝不苟地用玉冠束在头顶。
此刻是在头顶简单地用一根珊瑚簪束着,不羁地垂在脑后,更显出一种放肆慵懒之气。
楚瑜看着有点怔然,都曰女子多变,风情惑人。
然而,她家这位,是集各种风情于大成。
温柔单纯的、固执桀骜的、傲娇的、冷酷残忍的、霸道的……
又或者,是她的幸运,见识过他幼年到如今的成长的模样。
虽然到了如今,纯稚不再,桀骜沉寂成了莫测深沉,可不变的依然是他骨子里的骄傲与偏执,依然能迷得她神魂颠倒。
“看什么?”男人微微低头,看向枕在自己腿上的人儿,弯起唇角。
楚瑜看着他,好一会,才抬手轻轻用指腹描摹过他的唇角,眼神有些迷离:“爷,你可真好看,我在想,若是当初,我遇见的人是琴三爷,不是仙仙,可还有今日的故事?”
琴笙妙目对上腿上女子的墨玉大眼,若有所思,随后淡淡地却斩钉截铁地道:“没有如果。”
楚瑜忽然笑了起来,带着一点惆怅和狡黠:“若是当初遇见的是现在的三爷,只怕我大概已经去投胎了,又或者……。”
她话未说完,就被他低头下来近乎凶狠地吻住唇,将方才的花堵了回去。
“唔……。”楚瑜喘息了好一会,才绯红着脸颊,大眼带着水汽,抬手推开他:“琴笙!”
“本王不喜听一切猜测之事。”琴笙抬手轻蹭了下她唇角的水渍。
看着他霸道的样子,楚瑜却忽然伸手握住他的玉骨手,眼神有些迷离:“海王的身份,让你放松是么?”
琴笙顿了顿,靠在窗边,看向远处金光灿烂的海面,淡淡地道:“深海无垠,风雨为伴,纵天下广阔,四海为家。”
楚瑜看着他眉宇间的清冷与淡然,忽然心情有些复杂,她忽然有些理解了,为什么海王在霸王鬼的眼里是与朝廷为敌的。
深海无垠,风雨为伴,纵有阴谋诡计,也是来自天地与敌人,然而踏上大陆,便似枷锁束身。
海王,是他凭借自己一剑劈开碧海深渊,荡平海道创下的基业。
他是自由的,在这里,不必是他人眼中温柔慈心,绣技无双,富甲天下,却不自由的云中仙,也不必是血缘亲人眼中钉、肉中刺,自幼被血亲追杀到现在,不被承认,斗尽心机。
他在海上是龙王,无所顾忌,纵横四海,远离大陆,也远离前半生的风雨霜雪。
楚瑜抱着被子支起身子靠在他怀里,陪着他看向远处美丽的落日,轻声道:“以后,我每天都陪你在这里看日出日落。”
琴笙抬臂拢着怀里的人儿,幽幽妙目里多了柔和的光,漫不经心地轻嗯了一声,将怀里的人儿拢得更紧。
……
夕阳落下,晚膳是在院子里用的。
天愈发的冷了,吃的是热气腾腾的海鲜锅子,新鲜的虾蟹和各种海产,都已经处理好了,就等这下骨汤锅子。
楚瑜闻着香气四溢的锅子,满足地喝了一大碗汤,看向一边站着的鲸羽,见他脸上似还有点淤青,便笑眯眯地道:“鲸羽大人,真是抱歉了,还疼么,我出手重了点?”
鲸羽捂住脸,神色有点古怪,随后尴尬地躬身抱拳:“不知是小夫人驾到,鲸羽得罪了,您还是唤属下金羽罢,金的金。”
小夫人得了唐家老掌门百年内力修为,又承自家主上的指点,能揍到他,也是正常的,他实在不该自卑了,毕竟当初金曜都被当年没有武艺的她扇过巴掌。
金羽暗自安慰自己。
楚瑜一愣,有点兴味地挑眉:“你是金字辈的人?”
金字辈的人很少聚在一起,分头镇守四方。
琴笙给楚瑜夹了一筷子烫好的虾:“金羽是我不在这里的时候,替我看着海道之人。”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动手就能调动五十艘大船。”楚瑜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迟疑了一会还是看向金羽:“是了,老黑他们怎么样了,他们不过是无辜的跑船商人和船上伙计。”
金羽迟疑了一下,看向琴笙。
琴笙淡淡地道:“他们今早就已经走了。”
楚瑜闻言,这才敢回头看向自家夫君,露出个惨啦的笑来:“啊呵呵,我就知道咱家三爷,不,海王殿下绝不是那等小肚子鸡肠的人!”
才怪!
他不小肚子鸡肠,就没有人小肚子鸡肠了!
琴笙看了她一眼,笑得有些凉薄,将自己的碗推给她:“吃饱了,有时间腹诽,嗯?”
楚瑜乖巧地低头吃他夹满一碗的……虾和螃蟹。
虾去了壳,螃蟹也只有挑好的肉,都是她爱吃的,她笑了笑,大眼弯弯,甜蜜地吃起来。
……*……*……
两个月后
“好了。”
琴笙擦了擦手,看向自己面前的那一幅图。
楚瑜合拢了衣襟,几步过来看着他绘出的图。
那是一副很标准的航海图,标注的坐标清清楚楚。
“这是根据我背上的图弄出来的?”楚瑜还是很好奇,她自己背上的图,她自己的是知道的。
那就是一幅极为宏美的海天日出图,可她自己是完全看不出来怎么寻到那一条寻宝之路的。
香山道的桃井月道主在她背上用了特殊的手法刺下宫少宸手里的两幅图,这两个月琴笙就用了他的法子将那图一一显出色来,再不断地根据掌握的各种资料修整,最后标记在航海图上。
琴笙将手里的图交给一边的红袖挂了起来,又替楚瑜将没有整理好的领口整理好,微微一笑:“你背上的图是一处海域日出时的模样,并且有一些其他标志物的提示。”
楚瑜有些恍然,原来如此。
她看了看那一幅图,有些兴致盎然:“那咱们什么时候去探寻宝藏?”
她真是期待已久了,真是非常好奇那宝藏里面有什么。
琴笙笑了笑:“明日,如何?”
土曜也笑眯眯地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龙王号令!”
众人都一副兴致勃勃,摩拳擦掌的样子。
只琴笙的目光落在地图上,有些莫测。
第二日早晨。
楚瑜早早地就上了船,等着大船出发。
所有人也都整理齐备,杨帆启航。
二月寒冷的风,很是冻人,但所有人的眼中都很是兴奋,到了中午都仿佛没有人感觉饥饿。
可是,过了三日后,众人到达了地图上标示的地点,却都齐齐呆住了!
那里的远处有一片没有什么人,并不适合人生存的野岛,但地图上标示的位置却只是一大片大海。
“难道出错了?”楚瑜忍不住蹙眉。
她很有点怀疑,可是琴笙那人怎么像是会犯下这种错误的人?
琴笙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大海,又看了看天色,随后低声吩咐了下金羽。
不一会,楚瑜就看见鲸羽带着不少人,腰系长绳,抱着气囊直接跃进了水里。
“他们去做什么?”楚瑜忍不住问,这里风急浪高,这个时候下水,怎么看都感觉很危险。
“稍安勿躁。”琴笙轻轻拍了下她的手。
约莫两刻钟后,鲸羽等人便浮出了水面,不一会就被人拉了上来。
“如何?”琴笙看着他。
鲸羽点点头,一脸敬畏:“正如主上所料,这下面是有一个岛,但是岛屿在水下太深,我们无法潜入!”
楚瑜愣住了,随后蹙眉,喃喃自语:“水下岛,如此一来,难道要做潜水艇?”
她虽然是理工妹,但对这军工可是一点不了解。
楚瑜的话里奇怪的词汇,引起了琴笙的注意,但是他也没有多问,只看向白昼天边挂着的那一轮薄薄弯月:“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这里应该是一处潮汐岛。”
楚瑜一愣:“潮汐岛?你说那种随着潮水涨落浮现的岛屿?”
琴笙微微颔首:“之前只是猜测,今日亲来,才发现确实如此,不过根据你背上的图来看……。”
他眯起眸子看向那一片毫无异常的大海:“这是一处随着月缺月圆,每个月十五的夜晚,才会浮出水面。”
楚瑜闻言,有些失望:“那咱们不是白跑一趟。”
这原本是她的一桩心事,后半生的命运都系在这个上面,实在很想看看。
“算不得白来,总要走一趟亲自看看的。”琴笙又继续去吩咐金羽安排人在这里附近看守。
楚瑜想想也是,随后大眼微亮道:“好,咱们下个月十五再来。”
这个月十五已经过了,机会总有的,就算要开掘宝藏,也不是一日之功。
回程的路上,风浪似又大了点,晃得楚瑜这个从来不头晕的人都有点忍不住恶心,不太想吃饭。
“小鱼,喝点热汤,缓缓不舒服罢!”红袖端来了热汤。
楚瑜抱着碗,正要喝,却在闻见那一碗汤的鱼香时候,瞬间恶心,转头吐得稀里哗啦。
“哎呀,这也晕得太厉害了!”红袖忍不住蹙眉,以前小鱼出海,从来没有见过反应这般厉害的。
楚瑜揉了揉胸口,摆摆手:“没事,给我点热水,可能昨夜没有睡好。”
“好。”红袖立刻去端了热水来。
只一边在看航海图的琴笙,目光却在楚瑜身上定住了,好一会,都不曾移开目光。
……
但这一次,楚瑜没有想到自己晕船,会如此厉害,直到上了岸,还脚步虚浮。
在闻到了岛上晒干虾时的咸腥时,她又吐了个稀里哗啦。
虽然,她说着没什么,红袖到底还是给她请来了大夫——水曜。
水曜这一次,摸着楚瑜脉搏,直摸了足足两刻钟,一脸诡异,仿佛不知当讲不当讲的表情。
楚瑜看着他,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想说这是喜脉?”
水曜干笑,没有说话。
而在场众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沉默,而不是如当初第一次那般喜悦。
所有人都记得当初那——‘喜脉’,导致了楚瑜和琴笙的分离。
两人之间大吵一架。
楚瑜看向琴笙,无所谓的模样笑了笑:“没关系,估计还是吃坏了肚子。”
琴笙手里拿着奏报,看着她片刻,却忽然道:“让瑟瑟,也来给你诊一诊罢。”
楚瑜想要收回手,却被唐瑟瑟一把捏在了手里。
好半晌,唐瑟瑟看着楚瑜,认认真真地道:“掌门,这是喜脉。”
楚瑜苦笑:“哦?”
琴笙却低头继续看着奏折,淡淡地道:“把岛上会诊妇人脉的全部都叫过来。”
楚瑜:“……。”
她看向琴笙,忍不住叹气:“不必了罢?”
琴笙没有搭理她。
于是楚瑜花了足足一个时辰让所有人都诊脉诊了一遍。
“恭喜小夫人,这是喜脉啊!”所有不知情的人都忍不住齐声恭喜。
楚瑜怔然好一会:“多谢。”
随后,她没什么真实感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又看向琴笙:“你……。”
她下半句——你可真镇定,在看见琴笙手里那本拿反了的折子后,给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同时,她也注意到了琴笙两个时辰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曾变过。
楚瑜忍不住失笑,忽然发现自家男人,真是别扭的够——可爱的。
……
一直到一个月后,楚瑜再次被确诊,还是喜脉,所有人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忍不住露出笑颜来。
整个海冥岛上一片欢腾。
……*……*……
“爹爹,小鱼有孕了,这是老夫人接到的消息,特地派人暗中通知我们!”秋念灵兴奋地冲进书房,将手里的小条子交给了廉亲王。
廉亲王闻言,握住画笔的手微微一颤,随后他抬起头,接过秋念灵递来的条子,看着上面的字条,眼底闪过一丝令人读不懂的神色。
但放下字条的时候,他唇角露出慈和的微笑来:“这可真是好消息。”
秋念灵笑眯眯地道:“姐姐终于怀上了,我可要去观音庙给她上香!”
说罢,秋念灵立刻提着裙子一起飞奔出去。
廉亲王看着秋念灵蝴蝶一般飞走的身影,他微微眯起眸子,沉稳俊逸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古怪冰冷的笑容:“啊,居然有了啊。”
一边伺候他多年的哑巴老太监沉默地将他折断的画笔捡了起来。
廉亲王轻叹了一声:“啧,真是的,本来不想这么快的,既然如此,那也没法子了啊,是该让他们父女团聚了。”
随后,他面色淡漠地道:“去准备一下,我们该启程了。”
哑巴老太监恭恭敬敬地对着廉亲王磕了个头,退了出去。
廉亲王神色莫测地看着窗外的雪,轻笑了一下,闭上眼,用扇子轻敲打着手心,哼起有些婉转的小曲儿。
“灵娘啊,灵娘……你看那山水相依,你看那姑苏晓月,风无边,花丛俏,少年多情,女儿柔……怎能料得他日,断肠妄自愁,杀得百花落,恨存心哪,咿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