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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总是让人心感到凝聚和鼓舞,不过十数万的人马就以少击多大败了两百万大军的羌胡联军,这个战绩足以让所有人感到骄傲和满足,同样也对亲身浴血奋战在最前沿的最高指挥官曾瑜感到由衷的敬服,这才是他们勇武的凉州人真正的统帅!
看着被凉州众将簇拥在中间的曾瑜,金城郡的成公英、李堪对视一眼,轻吁口气,如释重负,这位州牧大人终于不负韩遂大人的所托成长起来,得到了凉州势力的认可,他们也算可以和韩遂交差了!
就在曾瑜取得辉煌胜利,让凉州各路人马心悦诚服之时。那逃出数十里外的阎行虽然吃了大败仗,不过凭着他那坚韧不拔的毅力,仍让他鼓起了精神,将手中的残兵分派出去,将败兵都收拢起来。他还需要本钱来翻身!他自负凭借绝顶名将的实力,翻身并不是难事!这一次他只败在凉州众将合力之下,下一次他一定会对姑臧州城采取出其不意的手段,执行斩首行动!一定能够成功!
通往山里的小路边上一角,阎行正牵着马严肃站在路边。他身上因为逃亡凌乱的铠甲被整理的干干净净,铁甲片在阳光照射之下放着光芒,坐骑的鬃毛也修整的整整齐齐,丝毫不像吃了败仗的将军,反而挺像准备出征的大将一般,精神抖擞。
他锐利的眼神投射在远方,绽放着璀璨神光,一点也没有丧气的精神。那股昂然的战意,就连刚刚收拢过来的几队逃兵都能感受到,不过逃兵们却没有感同身受,而是感到不寒而栗。这个汉人将军,莫不是想着带着他们败兵再去打回去?想起那些杀戮起来不眨眼的汉家兵丁,这些羌胡人顿时给吓得惶惶不安,屁滚尿流。
“就这样子,还能打回去?痴人说梦吧?”刘哥是老卒,虽然不懂韬略,不过却是一个经年混迹在边关的百战士卒,没有千战士卒那么武力滔滔,却有着一双洞悉战场变化的双眼。他和孔村中的青壮们被阎行派出拦截的士卒带到此地之后,除了望向阎行的眼神中透出几许仇恨之外,其他的时间都是在关注和他们一起逃过来的羌胡士兵,就像阉掉了一般的逃卒能担当反击势头正在上风的凉州联军?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个阎行,好大喜功,一心重用匈奴人!现在这种局面,还想拉着他们羌人去送死,真是一个人渣!
对,就是一个人渣,一点也不维护羌人利益的阎行,在羌人心目中就是人渣这种地位!就连刘哥,这个小小的队正,在羌人面前的地位都比阎行高尚得多。
在战场上刘哥见机得快,让村子里面的青壮都从战祸中逃了出来,没有一个损失,青壮们对他都极为信服,没有一点质疑!刘哥的命令,在他们心目中不亚于圣旨!这种心理蔓延出来,让别的羌兵也潜移默化对刘哥开始信任起来。这时候,还不抱团,等死吗?阎行前日子对匈奴人的优待,早就让羌人们有所不满,只是看在阎行绝世武力上面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可不一样,阎行吃了败仗,羌兵们对阎行这位绝顶大将也没有什么敬畏之心了,私下串联已经是常事了。
趁着阎行忙着收拢败兵之后,那刘哥忽地把手一挥,旁边的百号青壮顿时围在他身边,聆听他的吩咐。
“反击凉州联军?肯定不可能!阎行是个老将,若是连这点都看不透,也混不到今天!除非他自己也想去送死!不过,这是他的打算却是和我们无关!”正说间,刘哥脸上抹过一丝狰狞,森然的牙齿冒出来露出一股杀意:“我们是羌人,而不是汉人,这个阎行要和汉人狗咬狗,我们何必随着送死呢?张掖居延属国才是我们的家,现在都尉死在战场上了,属国的未来也只能靠孔家老爷了!只有孔家老爷懂得文韬武略,是我们属国最佳的都尉继承人!孔家老爷的生死,才是我们最关心的事情!这阎行做什么鸟事又与我们何关呢?不若我们反了出去,去寻孔家老爷,才是正事!”
一旁的孔三重重点了点头:“我们孔家老爷文武齐备,而且又是名将,属国的未来不靠他,真没有其他人可以指望!”
“那阎行狗贼,就知道匈奴人的好处!堂堂一个汉人,竟然对匈奴人那么看重!真是一个大汉奸!这种狗贼,我们羌人都看不上他!凭什么听他号令?”
“刘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这个阎行坑得我们羌族人还没上战场就死了一堆人!他杀鸡儆猴给匈奴人示好!真是一个无耻之徒!反了吧!”
刘哥收受孔家大恩,就这个时候也没忘记孔家老爷的生死,这个仗义就让人佩服!而且他也指出来属国都尉已经死在战场上,现在属国不指望孔家老爷孔信又能指望谁呢?失去了领头人的羌人,对刘哥的话语深信不疑,而且这旁边孔村人占多数,一鼓噪,谁也不把那阎行放在眼中。
见得众人同心合力,对阎行都没有半点好感,更有甚者鼓噪起来要反出去,刘哥也不再犹豫,他皱着眉头,瞥了一眼走到后军安顿士卒的阎行身影,又迅速转头回来,脸色变得极为狰狞可怕,他将手做刀状,狠狠挥下去:“不成功便成仁!想当阎行的狗奴隶就留下!不想当的,跟老子反他娘的!只要见机快,逃出去范围,别说他是绝顶名将,就是天下第一神将吕布也拿我们没有什么办法!”
孔三将右手搭在刀柄上,眼神抹过一丝血腥,鼻头用力抽动一下,冷声道:“临走前要砍几个匈奴人,那就更快意了!”
“事不宜迟,趁着狗贼转去后方的时候,我们现在就起事!”刘哥也是个果决的人,决定了主意,猛地将身子窜了起来,一步!两步!三步!雪亮的刀光划出一道刺眼的亮光,“噗”一声就捅进了不远处一个站着的匈奴人胸腹之中,捅了个透心凉,再拔了出来,沸腾的热血将刘哥涌得全身都是,“羌族的兄弟们!阎行无义!慌骗我们为他卖命,还屠杀我们羌族兄弟!不仁不义!不当人子!反了!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