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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吗?程二公子昨天就替我打听过了,真是该死,我早就预感到那小子不是省油的灯,果不其然,幸亏我机警,决斗前便溜了,不然还得被大哥连累来做陪葬。”
小云脸上肌肉微微一抖,心说:“真是畜牲不如,若是陆寒山的尸体在此,听到这话恐怕都能诈挺归来。罢了,你也就再逍遥片刻,一旦远离了城主府,就是我送你上路之时,父亲的一臂之仇,要你以命相抵。”这小云正是陆羽生所扮,他化身陆峰的贴身侍卫陆小云,那孩子是府中最年轻的侍卫。一早出来寻找他的三少爷,可怜遇上了正愁找不到借口入城主府的煞星,便不幸地魂断掌下。
两人刚刚步出城主街,迎面蓦然一道身形,由远及近,剑眉朗目,英俊潇洒,全身上下透着非凡的气度,陆羽生双眼圆睁,心中暗骂“可恶!”来人赫然是他那天才的二堂兄,黄雨颜的青梅竹马,自己最忌惮的陆家之人,陆雪川。
对方低沉却有穿透力的声音传来“三弟!”。
“二哥?二哥!你回来啦!”陆峰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去,情绪激动,神态亲昵,似乎一场小雨在脸上酝酿着。
陆羽生心中菲薄:“若非看到你刚才冷淡的神情,还真会以为你手足情深。”
陆雪川神情黯然,轻揉红肿的双眼,两指微微湿润,“你知不知道大哥已经死了,而且死得好惨……”说到这里,攥紧拳头沉默了半晌,又长叹道:“哎!你的性命如今也输给了陆羽生,爹娘和奶奶都很担心你的安危。好在有城卫认得你,说你昨日便和程天方进了府,所以我才赶来看看。如今见你没事,我也就安心了!不过你怎么会和程天方混在一起?”最后一句出口,眉心紧蹙,神情转而阴沉不悦。
陆峰看到哥哥的脸色,缩了缩脖子,解释道:“二哥,我其实跟他不熟,昨天在迎春阁解闷,他主动过来与我攀谈结交,我也没在意,只是后来竟然发现他也在寻陆羽生那贱种的麻烦,算是志同道合,这才被他邀请来城主府作客。”不过他并没有据实相告,因为对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他的二哥和那未来的二嫂格外关心。他心中的疑问很快便被解答。
“他就是一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以为我不知道,哼,颜妹,他也配,你以后最好离他远一点。”说着双眼散发出高傲的光芒。这时他才注意到侍立旁边的陆羽生,眼中一愕,“小云,好一段时间没见,你又长高了不少,这修为也颇有进境,竟然达到了灵士中阶,不错不错,你恐怕是咱家侍卫中最有天赋的了……好了,我们赶紧回家去,省得爹娘担心。”
无奈下,陆羽生只得乖乖地跟在陆雪川和陆峰两兄弟身后,再次回返陆家。
此刻的陆府已经到处挂起了白巾黑纱,下人们身着素衣,脸上看似一片愁云惨淡。寒山少爷的不幸,成了忌讳,黄玉欣和陆天明连续两日,多次因为小事而雷霆震怒,无数无辜的下人侍卫受累重责。
“爹,我将峰弟带回来了。”当陆天明父子三人相聚,演化出追思痛恨的情深场面,安慰的话语,报仇的笃誓,让一旁的陆羽生恶心得想吐。
“雪川,你一定要亲手杀了那贱种,为你大哥报仇,也不枉他从小对你疼爱有加!”说着露出痛苦的表情和怨毒的目光,“还有阿,现在家里能够保护小峰的人只有你,那贱种躲在暗处,昨天才让我们损失了不少人手,恐怕是对方同来的那名灵王出的手。”他如今也是一口一个贱种,可见其恨之深。
“爹,我听说了,区区一个灵王没什么好怕的,现在客房里住着我两位师叔,全部都是灵王高阶,这次他们陪我在桐城处理完家事,还有些宗门的事情要办。若您不放心,就让峰弟跟着我们吧。”
他的提议得到了陆天明的赞许,接下来陆峰便被勒令暂住于客房,蓝月宗的两名灵王旁边,令潜伏在其侧的陆羽生不敢轻举妄动。他就象一只沉稳的猎豹,在深草中盯着猎物,静静地等待着时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