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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既然敢开口,自然是笃定大姨姐能办到。”
说着有意顿了一顿,才又道:“我欲将我的长女许配给大姨姐的长子,未知大姨姐意向如何?”
“什么?”大杨氏做梦也想不到君伯恭会提这样一个要求,当即便怔住了,良久方回过神来,第一反应便是大摇其头:“不行不行,那个浪荡子虽说不学无术,五毒俱全,全京城就没有哪个好点的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却好歹也是我们侯府的嫡长子,怎么能娶一个和离过的女人为妻?便是我答应,侯爷和太夫人也不会答应的,妹夫还是换个其他我能做到的要求罢!”
君伯恭笑道:“嫡长子又如何,大姨姐方才不也说全京城就没有哪个好点的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吗,怎么这会子我堂堂礼部侍郎愿意将嫡长女嫁给他,大姨姐却又不答应了呢,难道大姨姐巴不得他一辈子都不娶妻不成?”
虽说这的确是大杨氏的心声,且在容湛“名扬京城”的过程中她绝对功不可没,但被君伯恭这样直接说出来,大杨氏还是忍不住有几分尴尬,因强笑说道:“妹夫说笑了,我巴不得他即刻便娶一房媳妇进门呢,我也好清闲些,只是大小姐真的不行,侯爷与太夫人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妹夫要不换个其他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诿!”
君伯恭笑容不变:“大姨姐的本事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便是姐夫与亲家太夫人不同意,我相信大姨姐也有本事让他们同意的,况我女儿虽是与人和离过的,却至今仍是完璧之身,又有大笔陪嫁,哪里配不上令长公子了?难道,大姨姐是真盼着令长公子终生不娶,好叫他没有子嗣,直接便绝了他承继宁平侯的可能,为大姨姐的亲生儿子铺路不成?这可与大姨姐的贤名大大的不符啊!”
说得大杨氏越发的尴尬,又禁不住有几分恼怒,因沉下脸来道:“妹夫越发会说笑了……”
只是话没说完,已被君伯恭打断:“我可没与大姨姐说笑。”
君伯恭也沉下脸来,“大姨姐可是亲口答应过我日后无条件为我做一件事的,不然大姨姐以为令妹母女几个这会子能那般逍遥?大姨姐不会是想反悔了罢?”
想起杨氏母女几个当日跪在自己膝下时哭得涕泪滂沱的可怜样儿,大杨氏不由一阵理亏,只得道:“我不是要反悔,只是此事我真做不了主,别说那个浪荡子不是我生的,就算他是我生的,我上面还有婆母和夫主呢,我如何能灭过他们的次序自作主张为他定下亲事?不过话说回来,妹夫为何非要将大小姐嫁给那个浪荡子呢,妹夫如今不是疼大小姐得紧,其余几个女儿都要靠后吗,怎么不好好为大小姐挑选一门更好的亲事呢?”说到最后,话里到底忍不住带出了几分为杨氏母女的不平来。
不平之余,又忍不住暗忖,君伯恭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将那个小贱人嫁进他们容家,难道他不想要她那大笔的陪嫁了,竟舍得白白便宜他们家?不过她说什么也不能答应此事,且不说她巴不得那个浪荡子一辈子都娶不上媳妇,生不出嫡子,从根子上绝了他承袭爵位的可能性,只冲君璃那个混不吝的性子,她便不能让她进门,不然将来被气得半死,挤得没有立足之地的,岂非就换成她了?
君伯恭一开始便没想过要瞒大杨氏自己的目的,事实上,他要达到目的就离不开大杨氏的配合,因把这几日发生的事大略与大杨氏说了一遍,末了冷然道:“她既然那么爱财,我便让她带着她那些财,到棺材里花去!”
——不管是朝廷律法,还是民间习俗,都有规定,出嫁女的嫁妆由其所生子女继承,没有子女的,娘家人有权利尽数讨回。
如今君璃的嫁妆君伯恭没有权利过问,但待君璃再嫁后,若她没有生下儿女便去世的话,他这个做父亲的便有权利过问女儿的嫁妆了,到时候无论是谁,包括君珏这个亲生弟弟在内,都不能说君伯恭半句不是,显然他打的正是这个主意。
“妹夫的意思是……”大杨氏也是聪明人,如何听不出君伯恭的言外之意,当即白了脸,说不出话来了,片刻方觉得有凉意窜过自己的四肢百骸,好歹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身上流着跟自己一样的血,却连眉头都不动一下,便定了其生死,无情狠毒至厮,竟也不怕死后下阿鼻地狱?
君伯恭却似未看见大杨氏的震惊一般,点头道:“没错,我就是大姨姐想的那个意思,等她过门后,大姨姐不管是自己动手,还是利用旁人动手,只要能达到目的,我都没有异议,也绝不会追究,等事成后,我还可以分大姨姐两成利!”
“可是、可是……”大杨氏可是了半天,才可是出一句:“大小姐她会同意吗?出嫁由父母,再嫁由自己,那个浪荡子的名声是全京城人都知道的,且他又与大小姐有过节,万一大小姐不同意……”
“不同意?”君伯恭冷笑打断大杨氏道:“到了这个地步,岂是她不同意便能不嫁的?我自然有让她同意的法子,就看大姨姐怎么妙语生花的劝服姐夫和亲家太夫人,答应这门亲事了!”
大杨氏还待再说:“可是妹夫,大小姐毕竟是和离过的,我怕侯爷和太夫人说什么也不肯同意,要不,我们再一起想想别的法子?”
君伯恭却已不由分说道:“大姨姐难道还能想到更好的法子不成?这已经是我所能想到最好的法子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大姨姐不必再多说了,只管履行承诺便是,不然,就别怪我对令妹不客气了!”
“妹夫这话说的,难道妹妹她跟你夫妻十几年,你竟半点也不念旧情不成?”大杨氏被君伯恭不容拒绝的态度弄得有些火大,忍不住说道:“况真要论起亲疏来,妹夫与妹妹是夫妻,难道你们之间的夫妻之情,还比不上我们之间的姐妹之情了?妹夫都能不念夫妻之情,我自然也能不念姐妹之情!”
君伯恭笑道:“我能有不止令妹一个妻子,大姨姐却只得令妹一个妹妹,孰轻孰重,相信以大姨姐的精明,能衡量出来。再者,有一个侍郎夫人妹子和一个被休弃回娘家的妹子之间有多大的区别,相信不必我说大姨姐也知道,横竖我休令妹的理由都是现成的,凭谁也不能说半个不字儿;更何况,令妹母女几个如今被那个孽女逼得连站的地儿都快没有了,难道大姨姐就不想为她们出气的?只要那个孽女嫁了出去,令妹便又能过与以前一样风光体面的日子了,于大姨姐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这样,大姨姐还不肯同意这门亲事,还不肯去姐夫和亲家太夫人跟前儿周旋吗?”
大杨氏就说不出话来了,果真任杨氏被休回娘家,别说她要受影响,就连她的菡儿以后也别想再嫁到什么好人家去,毕竟有一个被休弃的姨母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可若杨氏还是以前风风光光的侍郎夫人,那又不一样了,不但她能受惠,她们共同的娘家也能受惠,总好过娘家一有什么事,便只找她一个人……说不得只能咬牙点了头,“妹夫放心,我会把事情办好的,只是具体什么时候能将事情办好,我便说不准了!”
君伯恭伸出右手的食指摇了摇,道:“大姨姐可不能说不准,我的意思,最好过年前便能定下此事,大姨姐可不要让我失望。”
这又不是买根葱买棵白菜那么容易的事,他以为是他想什么时候定下,就能什么时候定下的?
大杨氏又是一阵火大,正打算出言讥讽君伯恭几句,冷不防却想到,君伯恭当初与自己谈条件时,为什么不当时便说出他的要求,而是要了她一个无条件的承诺去,难道他当时就已在打着将君璃嫁去他们侯府的主意了,只不过那时他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由头,这话毕竟不好当着她的面说出口,所以才只要了她一个空口承诺,如今一旦有了机会,便逼着她履行承诺?
这般一想,大杨氏禁不住又是一阵后背发凉,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岂不是意味着君伯恭很早之前便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起了杀意,为了得到她的大笔嫁妆,即便没有此番他因君璃不肯借银而错失尚书之位之事,他一样会想办法害了君璃的性命,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问题罢了?
看来妹妹之前有句话说得对,这个男人的心,真的是太狠了,她一定得尽快抽个时间告诉妹妹,以后即便她重新得回了管家大权,也不要再想着背着妹夫耍小聪明使小伎俩,不然谁知道君璃的今日,会不会就是她的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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