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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匆匆行走在夜里的许辋川刚刚经过了一番盘问,自己硬是找了个借口蒙混过去,谁知半路又被人按住肩膀。许辋川按住肩膀上的手稍一翻转,正要用力,却听那人低沉道,“是朕!”
许辋川听了声音,马上松了手,转身看着那个身形挺拔的男人,这个说要给他姐姐幸福的人,居然也是脆弱不堪,每每想到这里,许辋川便不屑与他说话。
“是无忧让你代九绝去辋川的?”东方墨隐背着手问道。
许辋川点了点头。
东方墨隐皱紧了眉头看着这个刚刚到自己下巴的少年,一时有些不忍,“你回去吧。”再想到无忧对自己竟是如此痴心,东方墨隐更觉得自己软弱,心下愤恨至极。
许辋川瞪了他一眼,“我只听我姐姐的。”像个五六岁的孩童,单纯又固执,许辋川却知道,眼下东方墨隐与诡无忧都不想让他以身涉险,可若他退缩半分,姐姐便离丧命近一分。这皇宫大内,诡无忧即便是身在冷宫也保证不了不被人陷害。只有东方墨隐真的权倾天下,诡无忧真正做到皇后之位,他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看着这少年与诡无忧有着那么相似的眼神,决绝又执拗,东方墨隐只好叮嘱他一句,“见机行事,朕与无忧,等你回来。”
许辋川点了点头,便踏上了那条只有他自己要走的路。扔在身后的是东方墨隐与诡无忧的担心,带着上路的只有期望。
回了冷宫的诡无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总是想到许辋川刚刚出生时的啼哭声,想到爹娘的恩情,愧疚与难过让她更是难以入眠。她听着外面的虫鸣睁眼熬到天亮。
透过窗子有些微光亮透进来时,诡无忧刚刚想要睡着,却听见外面又有急匆匆的脚步声跑来跑去,好似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怎奈此时周公找上门来,再无精力强撑着身子起来去查看,心上只想着,有什么事,等着睡醒再说也罢。
外面四下奔跑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夜睡得如同死猪一般的祝大宝,清晨一醒发现许辋川已经不见了踪影便起来四处寻他,虽说平日里看不惯这个人,真的要走了连送都没有送,祝大宝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被吵醒的还有挽情,也迷迷糊糊擦着眼睛披了件雪青缎子袄便走了出来,一出门就拉住祝大宝,“你吵嚷什么?主子还没醒呢。”
祝大宝哭丧着脸,“许辋川已经走了,连说都没说,他就走了!”
“昨儿半夜就走了。”挽情是看见了的,主子掌灯开门送许辋川,她都是知道的,只是,她不忍送,不忍看,她怕自己掉泪。
祝大宝一时愣在那里,“你送他了?”
“主子亲自送的,我只是看见了。”挽情抬头看了看天,“这才什么时辰?你再回去歇一会儿吧。”
看着挽情披了披衣服又回房去了,祝大宝扁了扁嘴,第一次有些失落,想起昨夜临睡觉前,许辋川还对他说,“我走了以后,主子和挽情都靠你照顾了,你尽心尽力些,挽情性子直,你且拉着她些,不然遇上皇后与那赵妈妈免不了要闯祸。还有主子,喜欢自己独当一面,你们也安生着,不要给主子找麻烦。”这是祝大宝第一次见许辋川说这么多话,正打算笑话他,却见他自己笑起来,嘟囔了一句,“原来碰上事儿,都是这么啰嗦的。”
白露为霜,祝大宝在堂屋门口的台阶上一直做到天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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