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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不住,只好领她进来了。”
瞧她那走两步就咳一声的病歪样子,钟文谨哪敢劳动她的大驾,万一服侍着服侍着就昏过去,到时算谁的不是?闻言,她忙想摆手,结果胳膊正被菘蓝抱着捶打呢,便直言道:“姨娘且坐罢,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叫丫鬟们服侍便行了,换了旁人,我还不习惯呢。”
苏姨娘倒也没坚持,只羞赧的叹气道:“都怪婢妾身子不争气,想孝敬下奶奶,都不能够。”
钟文谨笑道:“你有这个心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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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鬟又是推又是揉又是捏又是搓的,折腾了小半个时辰,钟文谨总算从植物人状态变成僵尸状态,勉强的盥洗了。
见时辰已是不早,便一边叫人去传饭,一边叫人去请崔九怀。
饭没来,崔九怀也还没出现,黄姨娘带着崔峥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先自个给钟文谨行了礼,又叫崔峥给母亲请了安,然后一扭头,发作苏姨娘道:“苏姨娘要来给奶奶请安,好歹给我说一声,不言不语的就跑了来,闪着我一个,倒像是我不恭敬奶奶似得。”
苏姨娘咳了一声,垂下眼,淡淡道:“个人尽个人的孝心罢了,倒不必拉帮结伙共同进退。”
“你……”黄姨娘噎了一下,又见苏姨娘穿了轻薄春装的身子瘦骨伶仃的,竹竿儿一般,瞧着很是可怜,便也懒得同她计较了,只把崔峥往钟文谨跟前推了推,对钟文谨笑道:“这孩子,生的腼腆了些,路上还同我说,要来陪奶奶说话,偏到了奶奶跟前,又不吭声了。”
五岁的小娃娃,穿着粉蓝小锦袍,梳了两个包包头,除了一双凤眼随了崔九怀,其他部位几乎是黄姨娘的翻版,乖乖巧巧的站着,可爱的不得了。钟文谨拉着他的手,将他拉到自个跟前,拈了块枣泥山药糕给他,笑咪咪的问道:“可识字了?”
崔峥咬了口枣泥山药糕,慢条斯理的咀嚼着,待咽下去之后,才张口道:“回母亲的话,还没有识字,父亲说待过了我五岁的生辰,就让曹先生给我开蒙。”
“哦,原来是这样,那听你父亲的便是。”钟文谨点点头,表示了然,又笑问道:“那峥哥儿可知道自个生辰是哪日?”
“知道。”崔峥点头,脆生生的回答道:“六月二十八。”
“哎哟,峥哥儿可真聪明,连自个生辰都知道。”钟文谨摸了摸他的头,把他好生夸赞了一番,然后让丫鬟搬来个锦杌与他坐,一转头,见黄姨娘还站着呢,便忙招呼她就坐。
黄姨娘道了谢,坐下后,砸了咂舌,对钟文谨道:“琰姐儿没来给奶奶请安?”
按照永定侯府的规矩,孩子七岁便要离开母亲身边,男孩子搬到外院,女孩子搬去后花园旁边的锦绣园合住,三姐儿崔琰儿今年十岁,早就搬出静园了,成亲的新人头三日一概晨昏定省皆免,她住的远,也收不到两位姨娘带着哥儿来请安的消息,能来才怪呢。
只是崔琰儿是嫡女,钟文谨这个继母,不好对着两个小妾论她的长短是非,正斟酌说辞呢,崔九怀走了进来。
他前脚刚到,后脚就有人来报说早膳送来了。
苏姨娘、黄姨娘见状,便起身告辞,钟文谨还挺喜欢崔峥的,欲留他一块用早膳,若是旁的日子,黄姨娘只有高兴没有不乐意的,只是今儿是回门的日子,崔峥用膳又拖拉,万一误了事儿就不好了,故而她忙不迭的拒绝了:“爷跟奶奶一会子还有正事呢,可别让他在这里捣乱了,妾身带他回去用就好。”
钟文谨转念一想,倒也是,便没有勉强,叫菘蓝送了她们一行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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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带着人摆膳了,屋内只剩了钟文谨与崔九怀两人,因着昨儿夜里的事儿,钟文谨略有些尴尬,没话找话的问道:“二爷可要更衣?”
崔九怀斜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更衣又如何,你又不会,问了也是白问。”
“我只是不懂官服如何穿戴而已,常服又没有难度。”钟文谨给噎了一下,没好气道:“而且我只是问问罢了,若要更衣,就打发人去唤青鸾过来,又没说我要亲自服侍你更衣。”
崔九怀“嗤”了一声,作嘲讽脸状。
钟文谨只当没看到,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往饭桌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