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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白色的倒影。顺着她的目光朝前方看去,身穿白色锦袍的廷越正笔直地站在门口。
“廷···芜潇不知皇上光临,还请皇上恕罪。”
漠潇神色冰冷地站起来,口气硬生生的。
廷越依旧站在门边,良久,淡淡的声音传来,“无妨。”
漠潇仍然立在那里,羸弱的身影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倒。贺谚眼里浮起丝丝心疼,真是傻,为何跟自己过不去?如此伪装,别人岂会看不出?
踱步进院中,廷越似是未发觉她的异样,视线移到贺谚身上,嘴角微弯。
“胡族首领光临,廷越真是有失远迎。首领莫要见怪才是。”
贺谚突然轻笑一声,“几年不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客套,倒显得我不知礼节了。”
“贺谚何出此言,你自是少年英雄,我该向你学习才是。”
“没错,你的确应该学习,学我是怎么不让女人伤心的。”
脸上的笑容隐去,意味不明地说完这句话后,贺谚轻轻拍了拍漠潇的肩,转身大步走出院门。
漠潇看着黑袍的一角消失在转角处。转眼间,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廷越和漠潇。
“且慢。”
廷越喊住准备回屋的漠潇, 神色复杂难测。
漠潇止住脚,心里紧张着,不知他要说些什么。
“后日的登基大典,我会迎娶胡族长公主和沛丞相的女儿。”
廷越的声音不紧不慢,却似一支利箭将她穿透。
“是么,那么芜潇在此恭祝皇上。”
终于忍不住了?廷越,你还是开口了。
纵然她有万千不舍,但却只能这样守住自己的尊严,她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
廷越站在对面,眼神游移在她脸上。漠潇看不懂那笼罩在黑色后面的情绪。也无力去看懂。
“芜潇,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
“芜潇?呵,那你希望我说什么?廷越,不不,皇上!”
漠潇讥笑,眼里都是未被风吹透的伤。原来,他也会和她产生距离。
廷越,你知道吗?我多想再听你唤我一声潇儿。
“后日,也是你和亲之时。”
一语既出,如晴天霹雳,漠潇怔立着。
“代表大周,与胡族联姻。”
廷越的目光无波,脸上是淡漠的表情。庭院静得有些可怕。
“和亲?”
漠潇不可置信地看着纹丝不动的廷越,深吸一口气。
“和亲,后日。”
字字如冰棱,狠狠扎入渐渐麻木的心。
“你是要赶我走吗?”,漠潇的表情变得脆弱不堪,仔细地看着他,仿佛希望一切都是场梦。她多想听到他的否认。
“芜潇,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的存在就是为了大周继续强盛。”
“我的身份?廷越,你不知道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吗,为什么要让我走?”声音带上颤抖,已然泪眼模糊。
“别让我走,廷越···我只想待在你身边,就算没有身份,没有荣华,我也不要离开你···廷越,我求你······”
眼眶一热,接着,更多晶莹涌了出来。
廷越直直地站着,目光冷漠而疏离。
“芜潇,别傻了,我们没有可能。”
语毕,不再看她一眼,转身朝院门走去。
身子突然被漠潇从后抱住,看着那双紧紧环在他腰上纤细的手腕,廷越目光一震。
“你说谎!廷越,我不信。那天你才承诺过,你不会放开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所以才——”
“芜潇,我想你弄错了什么。”,他的声音冷酷而陌生,最后说出的话将她彻底打入深渊。
“我从未喜欢过你,你以为的,只是错觉。好自为之。”
最后,将腰上的手狠狠甩开,徒留漠潇无神地注视着空荡荡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