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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破了,奥斯汀将军大喜过望,血红的战旗升起,一排排骑兵杀气腾腾地冲了出来。他们没有战领城池,而是穿城而过,放过那些仍在拼死挣扎的士兵,直扑撤退地人群。
一个持着10尺长铁矛的骑士,在全速冲锋时可以轻易的击倒一个全副武装的敌人,或是穿过盾牌把他的敌人刺穿,哪怕这个敌人使用的是矮人打造的装备。不过一击之后,这杆长矛也就没什么用处了,没人挥着这么长的兵器作战,或者有力气有时间把它从死尸身上拔出来。
骑士们只能把它扔掉,换上长剑或是战斧。战斧即使隔着装甲仍然有很强的杀伤力,锁甲的链子经常会被砍得嵌入伤口,并且在伤口内生锈,造成严重的坏。而奥斯汀的骑兵携带的更是钉锤,那些闪着寒光的钉刺令人望而生畏。
撤退的士兵是真的在逃命,这场戏是用无数的生命和鲜血做道具的,所以也格外的真实。许多逃出城来的士兵却在奥斯汀骑兵的追杀下失去了性命,草原上弃下了一具具尸体,那几乎全是诺曼逃兵的尸首。
布坦尼骑兵形成一条锋线忘我的拼命冲杀,并且把许多正用两条腿逃命的诺曼士兵丢在了他们的身后,前方是骑着马的逃跑者,那些人必是一些将领,杀了他们,远比杀掉普通的士兵功勋更大。
近了,更近了,这里不是坎坷的地面或者沼泽地带,因此冲锋效果非常明显,但是……前方的草皮忽然一阵颤动,然后轰然塌落了,前方出现了一条横贯六七里地长的壕沟,壕沟里插着密密麻麻的削尖的木桩。
战马嘶鸣,全速冲锋的骑兵根本没有机会勒住战马,他们就象扑火的飞蛾,带着绝望的尖叫一个个摔下了那致命的壕沟,连人带马被那锋利的木桩刺的千疮百孔。
不远处,第二道草皮自行陷落了,无数埋伏的士兵蜂拥而出,先是弓箭伺候,射马不射人,把那些未曾落入壕沟的骑士一一射倒。他们那厚重的装甲,一旦离开战马,就只有任人屠杀了,然后,诺曼士兵们挥舞着刀枪反攻了。
布坦尼骑兵全军覆没,逃生者寥寥无几,已经不能算是一支骑兵队伍。
奥斯汀将军远远看到目眦欲裂,他的狂妄终于付出了代价。南方气候温暖、四季如春,但是南方的汉子显然并没有象他想象的那样,在这暖风中熏酥了风骨。他们用惨裂的代价,换来了敌人更惨裂的损失。
“占领冯登堡!”奥斯汀咬着牙冷冷地道。
他的决定并没有错,骑兵的全军覆没大大影响了军心士气,他需要稳定一下军心,重新部署军队。而诺曼公国的军队是从城里逃出来的,就是埋伏在城外的士兵,由于潜伏在壕沟里,也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械。能够以最小伤亡换取敌人最大损失时,他并不是一个蛮干无智的将领。
布坦尼大军迅速向小城收拢,虽慌不乱,倒是训练有素。
这时,草原上有几处隆起地土丘,慢慢地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而从远处看来,那是仍是一片苍绿。
他们已经校准了整整三天,所有的随军魔法师都在这里日夜为魔晶充注魔力,每门魔晶大炮至少可以放出三炮才需要冷却。而四门大炮共计十二次重击。冯登堡将……
高高的雪山上,莎莉丝特再度扮起了女超人。披着毯子的毕加索大哥兴高采烈地举着他的\'千里眼\',他的鼻梁上贴着块白膏药。看起来就象个小丑,那是上次摔进山洞时蹭破的。
“嘿!亲爱的妹妹,你想看清楚一点吗?冯赫尔将军要放一个大焰火啦!”
“当然想,可你这小丑能不能滚出去见见光?你够丑了,如果再被压扁了,对着你那副德性,我会吃不下晚饭!”莎莉丝特翻了翻白眼道。
保罗拉德福是一个忠厚的老菜农。他在城郊有一大片菜园子。以前除了卖给冯赫尔将军府,大多是出售给城外驻扎地军队。现在冯赫尔将军远征了,西郊的军营也空空荡荡地,他只好赶着驴车去城内卖菜。
好在尽管市井萧条。菜还是要吃的,尤其是贵族富绅们,奢侈地生活依旧,他的菜倒不愁卖不出去。赶着空车,保罗微笑着上了桥,驴脖子上的铜铃铛叮零零地响着,就象他那容易满足的心一般快乐。
忽然,他看到了一辆轮椅,那是沃伦少爷的。做为每日送菜给将军府的人,他不但认得沃伦少爷,而且和将军府厨房的伙计们很熟,知道许多沃伦骑士地近况。他立即坐直了身子,一拉缰绳,让那毛驴儿走地慢一些,免得惊扰了少爷。
沃伦少爷一身青色的牧师袍,坐在椅子上微微歪着头,由于是侧背着这里,所以看不清他脸上地表情。而他前边,有一个单膝跪地的男子,穿着黑色的衣袍,双手扶着轮椅微微低头,象是在倾听什么。
保罗慢慢地走近了,正犹豫着是下车给沃伦少爷行个礼,还是不要打扰人家继续赶路,忽然看见沃伦少爷仰着头,大张着眼睛,额前一片鲜血覆面,不由吓得惊叫一声,从驴车上摔了下来。
杰迪扭过了头,保罗跳起来,看见是他,不由战战兢兢地道:“杰……杰迪先生?”
杰迪悲怆地点点头:“是你呀,保罗。”
“是……是地,沃伦少爷他……他他……他怎么啦?”
杰迪抬起头,看着沃伦死不瞑目的一双眼睛,凄然道:“沃伦他……厌世自杀了!”
………………
消息很快传开了,市政当局、将军府和光明神教都派了人来,但是沃伦的死是勿庸置疑的。
他一直悲观厌世,这事儿尽人皆知。
将军府和光明神教的人可以证明他每天是多么忧郁,多少次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多少次自已关在卧室里神经兮兮的自语。
而且证明他是自杀的人是杰迪。
杰迪是什么人?他是诺曼大公和冯赫尔将军最为信任和倚重的人,是公国第一融资银行的财神爷,是沃伦骑士在这世界上最要好的朋友,这些天他经常陪伴着沃伦,鼓励他、安慰他,他们的真挚友情被人们广为流传……
沃伦骑士的眼睛一直是睁着的,忤作本想替他合上眼睛,不过他的好友杰迪先生说:\'沃伦有太多的心愿未了,让他瞪着双眼吧,他将用那双眼,仰视天国\'.于是,棺材盖被钉上时,沃伦的眼睛还是睁着的。
对于沃伦去世的消息,公国内部产生了争议,一部分人认为应该暂时把这件事放下来,如果让冯赫尔将军在前线得知独子去世,悲伤的情绪将影响他临战的指挥。而另一些人则认为这样重大的事不该隐瞒,将军有权知道亲人的情况。
争执在另一个消息出来之后达到了统一:冯赫尔将军那个年轻美丽的情妇怀孕了!
在这个女人的腹中,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那是冯赫尔将军地骨肉。
在这样的情形下,两封急件被同时送往前线。
a件是:将军阁下。告诉您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您亲爱的儿子沃伦骑士去世了;
b件是:将军阁下,告诉您一个万分惊喜的好消息,您将有一个儿子或者女儿在九个月后出生。
原来冯登堡的位置只剩下了一堆残石碎砾,也许大自然百万年的风化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干干净净,没有城墙,没有尸首。
奥斯汀没有死,这得归功于他在北方边军中养成的良好习惯,大军未离险地。身为将官者必得身先士卒,他并没有抢先冲进城去。但是他带回去的人马已经不足三分之一,不知道在盛怒地雄狮布坦尼大公面前。侥幸逃得一命的他是否仍能保住性命。
在这里仍然驻扎着一支军队。中间地方阵,明显是一个骑士和骑士的扈从,这些应该是应征而来地传统骑士们。在他们的外围,是雇佣军般的杂牌队伍,他们拿着刀剑、钉锤和长矛,还有廉价的十字弩,穿着拼凑起来的二手盔甲。
和他们的破烂装备一样。他们的模样也象是二手拼凑货。估计只要有人在激烈战斗中来个转身,马上就会引起群体效仿。最后全部逃地无影无踪。
这就是冯赫尔将军留在这儿准备应付布坦尼报复怒火地炮灰。
不过这些炮灰不一定真会送命,因为布坦尼的军队刚刚在这儿遭受了一场致命地惨败,现在出现在这儿的是一支看起来根本不堪一击的杂牌军。换了谁都不会相信冯赫尔将军会这样做。这样故布疑阵地效果,就是让敌人怀疑这里有更阴险的埋伏,从而不敢轻易出兵。
而冯赫尔将军真正的主力哪里去了?除了留在后方各个险要堡垒的军队,其他的军队已经被冯赫尔将军率领着杀进了莽莽丛林。
冯赫尔并没指望在丛林中设伏,再给布坦尼大公致命一击。这样一支大军在森林中是没办法埋伏的,布坦尼大公也绝不会那么白痴,派出一些发现不了数万大军的斥候来。冯赫尔将军要干的是一件更冒险的事情:反攻!
诺曼公国的军队其实都有些畏惧布坦尼大公战神威名的,这次一战大捷士气大振,但是冯赫尔将军深知这一战并未伤了布坦尼大公的元气。?怒而来的布坦尼大公必将给初战告捷的诺曼大军带来几场苦战,一旦有所失利,好不容易树起的士气就要丧失。
此外,诺曼公国的要塞已经做好了各种防御准备,而主攻一方的布坦尼公国,他们的后方城市一定疏于防范。
既然如此,不如主动进攻,携锐军避实击虚反攻其内。这样打还有一个好处:在自已的国土上打退敌人十次的进攻,不及在对方的国土上攻陷一座城池来的功勋显赫!
布坦尼的大军已经到了附近,这次他派出了一位谨慎老诚的将军欣布。而这正是冯赫尔所希望的,尽量拖延他们的时间。这场仗,首先打的是心理战。
欣布将军不敢重蹈奥斯汀的覆辙,对方摆出的阵势把他完全弄愣了,一连三天他都只派人侦察,而不敢发动攻击。
诺曼公国处于半转化阶段,正规军队和传统骑士并存。这些骑士就是因战应征而来的,千余年来的养尊处优,他们只能打打烂仗,毫无战斗力。
他们驻扎在这儿,甚至连哨兵都不派,那副大剌剌的模样,真的让欣布将军这位战阵经验极其丰富的将军都摸不着头脑了。
因为这些骑士和他的扈从还有那些破烂农民军们得到的命令是:冯赫尔将军亲率主力赶进山去,要给布坦尼大军一个迎头痛击,御敌于国门之外!
所以,他们只是摆摆样子,根本没有仗可打,根本没有任何危险。
但是,这种空城计能摆多久?
欣布将军就象一头秃鹫在天空盘旋,这支杂牌破烂军就如同干旱季节里一头垂死的水牛,被啄食腐肉的日子还会远么?
莎莉丝特爬上绿龙的背飞到了云层之上,她要把最新的战况告诉杰迪。而毕加索则在红龙的帮助下追蹑冯赫尔将军去了。
谁,才是终极的猎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