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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残破不堪。
只听“哐当当!”一声脆响,门上的铁棍掉到了地上,余音在这个空旷密闭的走廊中如同哀叹的嘶鸣,在悲愤的诉说着它留恋的人世过往。久久回荡着,挥散不去。
铁门内,温度低冷,空气中的每一次喘息,仿佛都会被冻结成冰。
门口,铁质的架台上,歪歪斜斜的一具女尸,挂在上面。之所以用“挂”,是因为这具女尸基本上已经掉到了地上,只是因为头发缠住了铁架上的一颗螺丝,所以上半身依然还在架台上。
女尸维持着一个古怪而扭曲的姿势,缠着螺丝的头发被崩得直直的,其他头发乱七八糟地搭到肩上。她的腿仍保持着生前的浮肿,肚子破开,拉开很长一条口子,灰黄的皮肤表层下,淡黄的脂肪层格外刺眼,大的小的红的绿的内脏从口子暴露出来,包裹在脂肪层之下。
从女尸腹部幸存的完整的皮肤上,残留着明显的针线缝合的痕迹,可以看出女尸的腹部之前是被剖开过,而后又缝上了。伤口被缝合得很好,给她缝针的人技法应该非常娴熟。只是不知为何,这具尸体,被什么东西,再次破开了腹部。
在这间压抑阴冷的房间里,同样的铁质架台还有五十来个,有的架台上躺了尸体,用白布盖着,有的则是空的,锈迹斑斑。所有的架台,无论有没有尸体,都铺了白色布单。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死亡的味道。
房内没有窗户,只有左右两面墙顶上对着的两扇通风口。左面墙边,并排着几张桌子,桌上只一个白色铁盘,里面装着几把手术用的刀钳。对着门的墙边,两个柜子立在一脚,从柜子的玻璃门上可以看见里面被白色的布单填满了大半。无论是桌面还是柜门,亦或是地面,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这里原本该是一个井然有序的房间。只是现在,只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两个柜子各自歪着,并不在一条水平线上。柜子里本来摞在一起叠放整齐的布单,面上的都已卷曲,缩在一角,还有几张布单直接掉了下来,卡在横着的隔层与玻璃柜门之间。
房间中央的铁架台也是乱七八糟,有的五六个挤在一起,有的独自散开在几米外。一些架台上的尸体从白布中露出了某些部分。越靠近门口的越是糟糕。特别是女尸旁边几个铁架台上的尸体,都已经从架台上滚落下来。并且,都遭到了与女尸同样的待遇,开膛破肚......
黑影直蹿上二楼,在楼梯口停下。不到三十厘米的个头,黑红的皮肤犹如青蛙的表皮,透亮光滑而又黏湿,带着些许血痕。稀疏柔软的胎毛被不明的淡黄色液体黏嗒着,皮下青黑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微微隆起的肚子,肚脐上,拖着一条长长的脐带。
竟是一个新生的婴儿!
在母体中未能足月,婴儿比正常的新生儿还要瘦小许多,可以说有些畸形。布满褶皱的脸犹如一个小老头,极小的五官挤在一起,眼睛还没能睁开。
它用那小的似乎碰一下就会折断的手掌扶着楼梯,趴在地上。跟土豆差不多大的脑袋使劲往上仰起,似乎在用鼻子闻着什么。当他的鼻子正对着走廊的方向时,那小小的爪子在楼梯栏杆上乱抓起来,黑色的铁栏杆竟被那比筷子还细的手指抓出一道道指痕。<!--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