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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他找到了这里。却不仅仅他一个人在这里。
不是初一不是十五的日子。那个人,那个他讨厌至极的男人——谢文湛却在这里。他站在妹妹的“遗言”前。紧闭着双眸,脸色苍白。这让他想到了当初寻找妹妹的那个夜晚。天空被照明弹点亮。但是谢文湛的双眸,却是渗人的血红。
当时。他们一个向北,一个向南寻找。却不约而同,来到了那一间小屋子。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是谢文湛先推开的门。里面,什么都有。血,碎衣服。古董,留言。他大叫了一声,几乎昏厥了过去。而谢文湛,撑住墙,才不至于倒下去。
而现在。已经一年过去。彼此又见面了。
“呦,谢大少,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他嬉笑着过去打招呼。
谢文湛也没料到。在这里会遇见他:“来河南谈业务。顺路过来看一看。”
“出去喝一杯?”
“好。”
说是喝一杯,却谈了不少话。从天南到地北,从创业到失业。却始终没谈到那个至关重要的人。谢文湛得知万兴行已经倒闭。提出来由至尊行收购万兴行。仍旧由他挂名经理的头衔。以后,若是赚的多了。还可以把公司给收购回去。
他笑了:“谢大少,你这是好人做到底了啊?”
“万兴行说起来,是你董明堂的公司。但实际上,你创业的底子,进货的人脉,甚至连总部大楼。都是从你父亲手上拿到的。也就是说,万兴行是你和你父亲一手创办起来的。现在,它倒闭了。难道你对得起你的父亲吗?”
他不愿意让谢文湛谈到父亲:“谢大少,好像你没什么资格说我董家的家事。说老实话,直到现在。我还是有些恨你。”
谢文湛不屑一顾:“董明堂,我也恨你。所以,别指望我对你的耐心有多久。”
董明堂恨他是至尊行的首席鉴定师,参与了鉴定钧窑碗。他又何尝不恨他,就是因为董明堂的愚蠢和莽撞。让他失去了最心爱的女孩。过去的一年,他只有比董明堂更不好过。因为幸福和未来,通通断送在那一场爆炸当中。
之所以,他还愿意帮他。无非是明白:董明堂对白汐来说。是最重要的家人。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气氛尴尬到极点。董明堂先开了口:“既然相看两厌。那慢走不送。”
“董明堂,丑话我也说在前面。现在万兴行还能救。一旦a市的地盘,彻底被文竹等拍卖公司瓜分了。到时候,你想救也救不了。”
说完。谢文湛就起身离开了。留下他办公室的电话。
董明堂也起身回去了。他现在穷的连房租都付不起了。完全是安妮在养他。一个大男人,却要自己的女友出钱养自己。看看,这像什么话。
后来渐渐地,天气也凉了。安妮还穿着去年穿的那一身衣服。淘米的水搁着,用来拖地。物价一日日上涨,生活质量,却一日日下降。他想,我不仅是个混蛋。还是个软蛋。然而,男人的一份自尊心作祟。他还是不想打那个电话。
直到有一天晚上。安妮的父母打电话来,劈头盖脸把安妮骂了一顿。因为他们的中国朋来电话说:“您那娇生惯养的宝贝女儿,跟一个小混混住在一起。”是的,那时候的他很是邋遢。而且头发很久没理了,像是个混混。
安妮第一次哭了。对电话里面的父母说:“我的男朋友,他不是这样的人。”对。安妮相信他。相信他是一个值得嫁的大男人。但是他却干了些什么?!一瞬间,那些消失已久的自尊。骄傲。全然找了回来。董明堂冲进了屋子里,不等安妮挂了电话。就把话筒拿了过来:“伯父伯母,给我一年时间。我会风风光光把安妮娶进门!”
挂了电话。安妮喜极而泣。与他拥抱在一起。他们第一次接了吻。
一夜过去。他拨通了谢文湛的号码。在家庭面前。自尊心这种事。的确是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一个月后。万兴行再次挂牌开张。这一次,有了至尊行这么大的后台撑腰。本地的那些个拍卖行。都不敢再给他脸色看了。还有那些成天缠着他推销“不良财产管理”的狗屁资本公司。都不敢上门来谈什么“收购脱手”了。
两个月后。万兴行举行了重新开业之后的第一次拍卖。谢文湛亲自到场帮忙主持。结果大获全胜。尤其是靠着事前的炒作而抄红的一件“清乾隆雕蟠龙御题玉瓶”。卖出了三千万的高价。让万兴行博得了当年拍卖行业的开门红。
有人传闻:董明堂已经投靠了谢文湛麾下。将会是谢大少重返北京的得力助手。也有人说:谢大少的前女友。就是董明堂死去的妹妹。
但不管传闻如何。万兴行再度兴起,是不争的事实。
拍卖会结束的那一天晚会上。北方这一块,所有投靠谢文湛的至尊行经理,元老,都来了。谈笑风生间,他也第一次知道,原来至尊行有个“南北之争。”谢镛的大弟子顾铮,掌握着北方的命脉。而谢文湛,被压制在上海,迟迟得不到援助。就连在总部,也会被元老们打压。别看他贵为谢家少公子。却活得也不尽如人意。
“你需要我做什么?”没人的时候,董明堂这么问谢文湛。他不笨,看得出来。谢文湛今天请的这些人,明显是将来谢文湛与顾铮争夺地盘的中流砥柱。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参与到至尊行的战争当中去。
“很简单,帮我看住a市和b市。等我什么时候拿下来沈阳,沈阳也归你管。”谢文湛说的很易懂。
“就这些?”
“当然。假如你能把附近其他县市的地盘抢夺下来最好。”谢文湛例举了几个古玩街,几个拍卖行。里面盘桓了哪一些势力。他都统统记在了心上。顾铮和刘丹林的势力,几乎无孔不入。对谢文湛来说。这个竞争压力,相当大。
最后,谢文湛道:“如果事情进展的顺利的话,两年之后。东北三省就能全拿下来了。”
“那北京呢?”
谢文湛没回答。大概,连他自己心里都没有底。北京可是顾铮的老窝。
然而,时间是最好的证明。一切都朝着谢文湛预料的方向发展。他不仅是个顶级鉴定师,还是个极端聪明的商人。几乎算计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一步又一步,将顾铮,刘丹林的地盘蚕食。最后只困在北京——沈阳这两个地方。
直到两年后。那个叫“白汐”的女人出现。谢文湛就等待到了属于他的最好的时机,将北京的那一股势力,用一只假的钧窑瓷器。予以毁灭。
谢文湛成功了。他成为了至尊行,乃至中国古玩界的下一个主人。然后,他任命他为北方的销售经理。接管了沈阳至北京的销售渠道。这一切,其实在两年前就埋下了伏笔。他承认,谢文湛是他见过最聪明的人。没有之一。
“怎么样,到现在,你还恨我吗?”打败顾铮的那一个晚上。谢文湛和他拼酒。喝到一半的时候。他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他当然已经不恨,这两年的并肩奋斗。已经让他学到了不少。他也得罪了人,他也因为鉴定出真相,而让别的人家遭遇了莫大的不幸。从事这个行业的,太能得罪人。也要经得住得罪人。所以,他们必须有一个明确的信仰。
谢文湛曾说,他鉴定古董只知道“去伪存真。”如今,他也是。
“不恨了。谈那些做什么。”他说:“喝酒。”
喝到最后。谢文湛说起他和白汐的婚事。包括将来子女的问题等等。他也乐意奉陪跟他谈这些。然后,他也告诉他:“我和安妮也要结婚了。”
“那恭喜你们了。”
“同喜。”
走出酒吧。一切尘埃落定。至于那些追悔不及的过去,那就让它彻底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