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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枪，对准远处扣动了扳机，又悻悻地放下空膛的新枪。“我已经想过了，在朱莱，有一个关键人物。朱莱市国以前的老市长，他在朱莱当了差不多二十年的市长，听说他在朱莱并入帝国这件事上，是持反对态度的。朱莱并入帝国后，他就完全被抛弃了。这样的人，对于朱莱的财政应该极其熟悉，而且他现在赋闲在家，我们去找他，也不会惊动别人。天稍黑一点，我们就去拜访这位前市长！”
要打听前任市长的家，并不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之前路就已经命令手下的佣兵把朱莱市这些要人的住址打探得清清楚楚。只不过到了目的地的时候，两人不由得楞了一下。
现在已经是黄昏，城市里正闪现着星星点点的灯火。这栋老宅的窗口却没有一点明亮透出，仿佛已经死去一般沉寂。
路迟疑了一下，又核对了一遍地址，确认无误后，他走近这古旧的铁门，想要拉门铃，手伸出去，却迟疑了一秒，尝试着推了一下。门竟然开了一条缝。
路和杜尚狐疑地对视了一眼，推开一扇门，向里面望去。
里面一片寂静。
借助着门外透进来的月光，可以看得出，这处宅邸整洁高雅，似乎并没有走错，难道是房主外出却忘记了锁门？
在黑暗中，杜尚和路交流了一下眼神，两人趁着黑暗，向宅子里走了几步。
“有人吗？”杜尚试探地对着空空如也的房子喊了一声。
“有！”黑暗中响起一声幽幽的回答。
这房间里原来还有一个人！杜尚被吓了一跳，他甚至都没能意识到这人的存在。
那个人一直就坐在客厅壁炉前的躺椅里，壁炉的火早已熄灭，躺椅遮住了他的身影，杜尚和路都没有发现他。
他扶着躺椅的把手，缓慢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墙边，去开了客厅的顶灯。
灯亮了，杜尚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孩，而非他想象中的老年政治家。他身材瘦削，脸色苍白，顶着一头刺猬一样倔强的银发，论起年龄，应该只有十四五岁。
“说吧，二位这样上门来，所谓何事？”刺猬头男孩靠着墙，抱起双臂，盯着两个陌生闯入者问道。
杜尚连忙把戴在头上的草帽扯下来，让自己尽量看上去像个正经人。“冒昧了，我们是来拜访阿姆布拉斯特先生的，就是朱莱市以前的市长，想必他与你有着某种密切关系。”
“原来是来找爷爷的啊！”男孩嘴角嘟了起来，垂着眼帘，尽量不让自己心中的悲伤泄露出来。“老头子不在这里，到圣堂山去找他吧。”
杜尚没有听懂，路却完全听懂了，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您这么说，难道说，老市长已经……”
“上个月就下葬了！”男孩用嘶哑的嗓音说着，无力地摆摆手，“那么，请走吧！”
“请问家中还有其他的大人吗？”杜尚见再没有人出来，只好喂完地询问。
那个男孩笑了，盯住这两个可能是闯入的蟊贼的人：“难道你认为，靠我守不住这个家吗？”他正要继续说些威胁的话，却发现了什么，盯住路的脸，紫红的眸迅速由冷漠转为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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