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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战斗的意志,骑士团中的西班牙人也都很疑惑。
但是巴赞侯爵麾下的三百水手则依然安安静静地保持着队形,他们几乎没有受到影响。
事实上这些水手几乎都参加过十年前的罗马破城战,就是他们逼得真选教皇解除了同法兰西王国的同盟,严惩了好几个法兰西出身的红衣大主教,把好几处中意大利的宗教领地都赔偿给摄政,还向皇帝赔偿了四十万塔勒。
在和萨扎斯坦取得联系后,皇帝特意把这些老兵收集起来调动到这里,就是为了派这个用处。
萨扎斯坦的死和布达的陷落是震撼欧陆的大事,现在罗马教会可是坐蜡了。
勾结异教徒这个罪名,对任何势力都不愿意沾的,而罗马教会尤其不能有这种嫌疑。
这个局势下,即使是美莱迪也不出话了,她的肠子都悔青了,只能在心里诅咒伊莱亚当,
他们不让她知道这里有这样的一个俘虏也就罢了,毕竟在成为选民前,她的地位比红衣大主教要低不少。
但是你们他.妈的怎么就能让萨扎斯坦跑了呢?!
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总团长要一直躲着不见人了,原来就是为了不背这个锅啊。
不过她还是勉强支撑,为罗马教会辩解:“这件事确实要深入调查,但是我确信真选教皇不会和这件事有任何联系,真选教皇陛下对异教徒的痛恨是无可置疑的,现在我建议大家都返回自己的驻地吧,医院骑士团的每一个人都是宝贵的财富,不能在内斗中损失。”
巴赞侯爵了头,表示接受美莱迪的建议,皇帝和摄政确实都不愿意医院骑士团损失太大,西班牙和奥地利都用得上医院骑士团,而且在这场内斗后,西班牙语组显然将完全控制局面。
“不行!我不管什么萨扎斯坦或者其他什么狗东西,他们杀了我儿子,我就要杀他!”
眼看着医院骑士团就要恢复一片和谐,有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就跳出来了。
西格尔总检察官一边叫嚣,一边不顾一切地发起了冲锋。
美莱迪前冲一步,就要打昏她的情人然后拖回来。
她的动作快如雷霆,随着她的步伐有紫色的电光在她脚下游动。
但是她终究慢了一步。
“呵呵,那你就先去反省忏悔吧。”
吴忻正觉得今天稍有未尽之意,眼前的美莱迪让他感到危险。
西格尔自己找死,吴忻决心充分利用这个机会。
吴忻肩膀上骷髅眼中火焰一明一暗,西格尔总检察管的身体中飞出一个虚幻的人影,然后被吸入了骷髅的眼中。
美莱迪的手刚好慢了一步,穿过了她情人犹如泥沙一般的身体。
在数百人的注视下,西格尔的**崩解溃散,化为尘土,除了美莱迪手中抓着的一把,其他瞬间消失在了涨潮的海水中。
美莱迪一下子跪在地上,她双手在水中捞着,想要抓住更多,然而她的动作使得她手中本来的那骨灰也被海水一起夺走了。
医院骑士团的级人物,总检察官西格尔就那么消失了,一痕迹也没有留下。
也不是全部痕迹都没有,萨扎斯坦一颗残存的牙齿上面,多了一张挣扎扭曲的面孔…………..
“不!不!不!”
美莱迪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吼,她就这么跪在沙滩上,把头随深深地埋进水里。
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连续失去了儿子和情人,这对任何人来都是可以让人疯狂的打击。
吴忻就在期待这个打击能够击垮她,西班牙人也在如此期待,巴赞侯爵不动声色地微微向侧位移了一步,找了一个极佳的夹击位置。
美莱迪此时的大脑是一片混乱,她确实要失去理智了,她早已经不再完全忠实于西格尔总检察官了,相对于她真正认同的盖世英雄,她甚至略微有看不起这个情人。
但是她知道西格尔对他的感情,依然享受着他的珍爱,因为儿子的存在,她和他之间有真正的家庭羁绊。
这羁绊在失去了儿子之后也许会慢慢消退,但此时此刻,确实这份羁绊最激烈,最旺盛的时候。
极端的痛苦中,她几乎要把希瑞克的教会给抛之脑后。
什么力量对比,什么权力至上,什么关键就是要赢,统统去死好了。
就在她要不顾一切地向吴忻发起突袭时,她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直抵她灵魂的轻轻提问。
“男女之欢爱,母子之天伦,俱是上帝所赐,今日上帝收回,你就心存怨恨了吗?”
这声音呼唤起了她刻骨铭心的信仰。
美莱迪立刻意识到,这是真选教皇的声音,上帝在人间的使徒正通过代价极大的办法在挽回自己。
这不仅仅是超远距离的交流,真选教皇正在把精纯的神力导入她的身体。
她的脸庞扭曲痛苦,在和人类和一切生命的天性作战。
最终,她抬起了头。
“不,我不敢,美莱迪不敢。”美莱迪突然大喊出声,让所有人都惊了一下子。
“上帝会让各种邪魔来考验我们,唯有坚信上帝之教条,才能找到通往至高王座的道路。”
“是,我绝不敢违背祂。”美莱迪跪拜到底,再次把脸深深地埋在了海水和沙滩中。
当她把脸从海水中抬起时,她的脸上已经毫无悲戚,随后她坚定地站起身来,挥手一扬,把最后一情人的残躯丢进大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沙滩。
她身后的吴忻,同样坚定地紧紧盯着她。
很显然,事情还没完。
“雄鹰应该对乌鸦保持警惕,但不必在意乌鸦,哪怕是最大的乌鸦。”卡萨诺的声音在吴忻耳边轻轻响起,庄重高雅的声音,蕴含着忠诚和期待。“特别是你已经重新拥有了真正的翅膀。”
吴忻了头,把目光从美莱迪身上收回,抬头看着头无尽的星空,心中有一股豪气升起。
…………………..
当天午夜,罗马。
巡夜的瑞士卫队士兵,看到一个红衣大主教慢慢地走进了西斯庭礼拜堂。
他的步伐稳健,虽然时间有晚,但是并没有恐慌的意思。
然而实际上这位红衣大主教不过是在故作镇定,进入礼拜堂大门,确信已经没有卫兵看到自己后,他立刻先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几乎是跑到了“绝对真理”宝座下,他跪下道:“陛下,陛下,马耳他岛有变,他们救走了萨扎…………….”
他到一半突然失声,因为他这才看清坐在“绝对真理”宝座上的真选教皇手中拿着一页真神经。
他的姿势非常僵硬,面色灰白到了极,仿佛已经行将就木,这位红衣主教知道这是激发真神经的后果。
真选教皇克莱芒七世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宝物,没有这件希瑞克手书的宝物,即使真选教皇也无法感知到数百里外选民的急剧情绪波动,并在最终时刻把她拉回到希瑞克的教义下。
此时那一页金色的羊皮纸好像有万钧之重,他努力保持微笑,可是他笑得极其疲惫:“没事,芳内塞,没事的。”
………………….
当晚深夜,马德里,皇宫中的浴室。
暗红色大理石围起的浴池上红雾弥漫,一个男人正躺在盛满了鲜红液体的池子里。
池子上下有几个**美人,她们有的坐在池子边上,在他的肩膀上挪动,有的藏在池子里,在他的胯下游弋,轮流用口含起一口池子里的液体,然后一用舌头涂抹在男人的身上。
这样的画面本来可称**,然而这个男人的姿态和威仪,却让这副景象显得非常自然,好像如此多的美人对他来也算不上什么,根本就是他理所应当的份内之享。
哪怕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个男子也是皱着眉头的样子,好像如此美人也无法吸引他完全的注意力。
好在今天他一睁开眼睛,已经等了有一会的宫廷总管就满脸喜色地对他报告:“陛下,有马耳他岛的好消息,和摄政殿下推测的一样,萨扎斯坦殿下确实被真选教皇抓了,现在他已经恢复了自由。”
池子里男人的嘴角微微拉起一个弧度,不过刹那后,他就恢复了尊严威仪,用低沉的声音下令:“按照计划行动。”
总管走到门口,皇帝又很不情愿地补充了一句:“再提醒维也纳摄政一次,这一次务必与朕保持一致。”
………………….
第二天中午,维也纳。
宫殿中,国务会议依然在继续昨天晚上就开始的会议。
“摄政殿下,加强维也纳的城防是第一要务,十五万塔勒的经费才能保证城城墙没有漏洞,还有十万塔勒的军事物资要提供给特兰西瓦尼亚方面,波兰方面仅仅提供了一些粮草而已,弗伦兹贝格殿下急需武器和铠甲来组建新的联队。”
“某些军种只会浪费钱,我们应该扩大表现优异军种,而不是重建某些无能的军种,多瑙河舰队才是奥地利真正的屏障,摄政殿下,只要给我五十万塔勒,奥斯曼人来维也纳就是来送死。”
“干你娘的某些军种,干你娘的五十万塔勒,你干嘛不要五百万?!”
“我要是有五百万塔勒,不仅能守卫维也纳,我打包票能拔掉奥斯曼人在中匈牙利的突出部!到那时弗伦兹贝格殿下的危局将不战自解。”
“吹,继续吹啊,奥斯曼人都要被你吹走了,吹到贝尔格莱德,吹到伊斯坦布尔。”
主位坐着的人正当盛年,英俊潇洒比马德里那位也不逊色多少,只是他比皇帝还要苦恼,现在正愁眉不展地看着又一次闹成一锅粥的国务会议。
为了波兰公主还没到帐的三十万塔勒嫁妆,各方完全是赤膊上阵了。
争论又一次变成了谩骂,他感到自己的偏头痛又要发作了。
就在他要再次拍桌子,制止某些军种的指挥官殴打某些军种的指挥官的时候,一个独眼独臂的人走进了会议室。
在听了一会耳语之后,他脸上表情变换,先是冷笑一声:“让我和他保持一致?呵呵。”
然后对那个独眼独臂人道:“你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米斯瑞拉殿下,不,我等会亲自去告诉她。”
然后他大喝一声:“够了!”
本来互相眼瞪眼要大干一场的几位高官,立刻坐回原位,绷直了身体,等待他的指示。
“我把萨扎斯坦殿下从罗马教会的秘密牢房里挖出来了,五百万塔勒是没有的,但是我也不会再容许奥斯曼人呆在中匈牙利,尽快和弗伦兹贝格恢复联系,我要重回布达!”
然而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那个独眼人:“你卡萨诺给他起了个什么假名来着?”
“切萨雷-西博………..”独眼人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一副奇怪扭曲的表情,不知道在做何感想。
“干嘛这么恨我啊………...”奥地利的摄政重重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