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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的话,在场的人纷纷掏怀里的东西,不一会儿,磊哥儿就得了好多赏赐,俞璟辞叫山楂放好了,回去后记上册,磊哥儿的东西,都给他留着。
说了会话,周瑾起身,大家跟在后边,想来是去长寿宫给太后请安了。
太后忍辱负重多年,好不容易当了太后,本该有的敬重一点也没有,别看着宫里的人都去长寿宫请安,心里边把太后放心里的人还真不多,除了一个淑妃娘娘,长寿宫若不是请安时辰,很难见着位后宫里的妃嫔。
太后坐在最上边,见到小王爷,她也打赏了许多好玩的物件,磊哥儿乖乖磕了三个头,太后要他上前给她瞧瞧时,他就不干了。
太后当即沉了脸,小时候都不听他的话,长大了还不知道如何了得,喝道,“俞贵妃,你怎么教小孩子,我是他皇奶奶,宫里边他不亲近我还能亲近谁?”
磊哥儿躲在俞璟辞身后,被吓得身子一抖一抖,小手扯了扯俞璟辞的衣服,意思是要回去了。
大家都不出声了,太后迁怒俞贵妃不过是有心发作罢了,皇上没登基的时候和太后关系还算好,登基后,不知因着什么事儿母子两离了心,封后大典后两人在长寿宫吵了一架,当然,吵的人是太后,皇上一句话也没说,大概两刻钟,皇上就从长寿宫出来了,阴冷着脸,脸色极差。
太后说了什么大家不敢打听,今个儿太后发作了俞贵妃,大家就不由得往那方面想了,是不是皇上宠溺贵妃娘娘,把她抛在了一边。
知道俞璟辞流产的人少之又少,皇上叫胡太医不准说,韩侧妃就是想往外边说也不敢了,和韩家教好的好几家官员都被降了职,理由是贪赃枉法,后宅不宁,韩栋在翰林院,手里边收了几个门生,这些日子都出了问题。
有赵家庇佑没用,韩家不能只依赖赵家,况且,皇上在朝堂上说一不二,赵阁老面红耳赤的时候多了,官员们倾向赵家的心也有了动摇。
俞公府则不同了,还如往回行事儿,该安插的人一个不漏,户部的侍郎是俞公府的人,工部的侍郎也和俞公府有关,皇上不喜欢大臣们结党营私,对俞公府这种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难怪太后生气了,她册封皇后时,她就一致推荐韩湘茵,儿子不听就罢了,选了周瑾也认了,可俞璟辞,一个连孩子都保不住而且还是自己偷偷弄没了的女子竟然是贵妃,太后心里边存着怨,和皇上抱怨几句,竟成了她过问朝堂之事儿了,孩子大了就不听她的话了,儿子总归是他的儿子,离了心也割不断血脉之情,俞璟辞就不同了,发落了俞璟辞,皇上即使知道了,还能给她甩脸色不成?
摸了摸怀里朝哥儿的小脑袋,明明是大皇子,母凭子贵的韩湘茵什么都没捞到,看向下手的俞璟辞带了浓浓的不满,“磊哥儿,过来!”
强硬的语气激得磊哥儿抓紧了俞璟辞后背的衣衫。
俞璟辞拽过他身子,小心安抚着他,“磊哥儿别怕,那是皇奶奶,很爱你的皇奶奶!”俞璟辞自己说得都觉得无理,太后年轻的时候全部心思在和贤妃斗上边,哪会抽出空关心小辈儿,何况磊哥儿在北疆,都不知两人见过面没。
磊哥儿紧咬着嘴唇,脸色发青,俞璟辞清楚他又想到不好的事儿来,把他抱在膝盖上,看向上首,起身,跪在地上,“太后,小王爷年纪还小,等大了就明白您对他的好了!”
太后冷哼一声,朝两边的婆子道,“去给我把小王爷抱过来,我皇家的子孙,怎么能长于妇人之手?”
两名婆子可是跟着太后好多年了,得了话,大步走到俞贵妃身边,一句话不说就要把磊哥儿拉出去,磊哥儿吓得闭了眼,张嘴朝拉她手的婆子手上咬去,顿时,一声大叫响彻整个大殿,伴随着婆子往外推的动作。
俞璟辞不注意,被婆子推得坐在了地上,而磊哥儿咬着婆子的手还没放,鲜血顺着他的嘴唇流下,而拉磊哥儿腿的婆子也愣住了。
“磊哥儿,松开了,姑姑带你回去了!”俞璟辞不知道磊哥儿具体受到了什么打击,二哥和皇上都不愿和她说,她今时才发现,她想到的小孩子留下的阴影在磊哥儿心里,怕是全部了,全部是黑暗的日子。
连着说了好几声,磊哥儿才松开了嘴,抱着俞璟辞手臂,俞璟辞心疼他,擦了擦他眼角的泪珠,“磊哥儿不哭了,姑姑现在就带你回去!”
说完,站起身,禾宛快速上前搭把手,不过,只扶着俞璟辞,没碰到磊哥儿一点衣角。
“太后,今日的事儿想必就是皇上见了也不会觉得臣妾错了,小王爷今年才三岁,不懂事儿,太后就大人大量不与他计较了吧,他被惊着了,臣妾抱回宫里,叫太医来瞧瞧!”
说完,也不看太后的脸色多差,带着香榭宫的人走了。
太后张了张嘴,手重重排在扶椅上,“真是好样的,一个贵妃也敢爬在哀家的头上撒野来了,俞贵妃,给哀家站住!”
赵氏盼着太后之位盼了多少年,没人比她计算得清楚,对中庆帝一见倾心,后入宫当太子妃,生下长子和贤妃争宠,逗贤妃的时候还要注意宫里边其他居心不良的女人,后宫争斗蹉跎了她心目中第一眼就爱上的男子,多少年了,她多想盼着中庆帝死给她儿子让位,美梦成真了,还有人敢忤逆她。
越想越气,声音尖锐,吓着了她怀里的朝哥儿,朝哥儿大哭起来。
韩湘茵伸手,抱着朝哥儿左右晃着,也不敢哄他,现在的形势,太后是要拿贵妃娘娘立威了。
后宫大权交给了周瑾,周瑾又是个说话不讨喜,对付宫人有一手的皇后,太后身边什么都不缺,可也没达到皇后掌宫时的阔绰,早已生出了不满,宫人们初时还有些怕,又来没见着皇后娘娘说什么,渐渐胆子就更大了。
太后身边的婆子嬷嬷以前的体面也差不多没了,宫人们都巴结讨好香榭宫的人,畏惧害怕长兴宫的人,何时还有她赵氏的存在,掌管了后宫多年,突然宫人们不害怕她了,赵氏心里不平衡,自要拿周瑾或者俞璟辞立威了。
俞璟辞也来了气,手探到磊哥儿鼻翼处,呼吸慢了许多,她把磊哥儿立起来报好,想起禾宛兜里带了几块桃花糕,晃了晃磊哥儿身子,“磊哥儿,吃点东西好不好,禾宛带了桃花糕,你最喜欢吃的桃花糕呢!”
前些日子的桃花糕酥脆可口,携带却是不便,今早,俞璟辞拿糯米粉像做汤圆是的,揉捏好了,在里边夹了桃花酱,然后放在蒸笼里蒸,好了在外边裹了层糖粉,磊哥儿喜欢甜食,她就做了几个。
磊哥儿睁开眼,望着她,嘴角还有血丝,俞璟辞松了口气,拿帕子小心擦干净他的嘴,禾宛已经把包桃花糕的纸展开了,里边果真有四个桃花糕,白白的,圆圆的。
俞璟辞给了他一颗,“慢慢吃,吃完了还有!”
磊哥儿趴在她肩膀上,小心翼翼啃了口,桂花糕凉了,不过,俞璟辞水分掌握得好,凉了也极软,里边的桃花酿流进嘴里,甜甜的诺诺的,很快,磊哥儿就朝禾宛要第二块。
磊哥儿心情应该好了些,俞璟辞抬起眼,对上太后的视线,“太后,刚才是臣妾莽撞了,恭亲王府就留了磊哥儿一个苗子,臣妾也是念着皇上和恭亲王府的关系,还请太后不要一般见识!”
太后赵氏正欲说几句话,谁料,俞璟辞抱着磊哥儿接着朝外边走去,人走出殿了,赵氏才反应过来,“反了,反了!”
这一日,太医院的太医们很忙碌,先是长寿宫的太后晕过去了,要所有太医前去,后又是香榭宫的小王爷受了惊讶,要几名太医前往。
按理说先是长寿宫的宫人来请人,可香榭宫里的贵妃娘娘什么人,太医院不敢得罪,就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胡太医揪了出来。
“胡太医,虽说术业有专攻,可小儿疑难杂症应该难不倒你,你去香榭宫走一趟,长寿宫那边的人还等着,我们就先去了!”
胡太医在太医院好几年了,可宫里人都清楚,胡太医其他方面一般,唯一在女子方面比较厉害,小凉难得出可以休息一下,不能一直在抓药称重抓药称重间徘徊了,闻言,立马拿起胡太医的箱子,“师傅,香榭宫的小王爷不舒服呢,我们还是快点去吧!”
胡太医怒斥他一眼,转向还在温书的大徒弟,欣慰的点了点头,没办法,太医院的人都去长寿宫了,他不擅长小儿疑难杂症也得走香榭宫一趟。
路上,小凉一直活动着手脚,香榭宫的娘娘他见过两次了,人长得漂亮,性子极好,笑起来比夜晚的星星还要美。
要说小凉对俞璟辞有旁的心思,那是不太可能,小凉今年八岁,在一般人眼里,也就聪慧入了胡太医的眼,实则还是个不太懂事的的孩子。
进了香榭宫的门,里边是一处院子,青色石砖铺成的弯弯曲曲的路,其余的是泥,他心里奇怪,花司又为擅长种花草的人是贵妃娘娘从太子府带入宫里边来的,怎会由着院子空荡荡什么都不种,又进了一门,这处院子好瞧许多了,一排两排的桃花石榴,叶子还没掉光,绿意盎然,就是有一两只乱飞的蚊虫,嗡嗡作响,甚是讨厌。
胡太医听后边的徒弟嘀嘀咕咕好几声,迎面走来几个宫女,他停下脚步,转头怒瞪了徒弟两眼,一路上才安生下来。
俞璟辞紧张的看着胡太医,“磊哥儿怎么样了?”
在太后那儿,不得已要称呼磊哥儿为小王爷,在香榭宫,却是没了讲究。
胡太医抽回手,叫磊哥儿眼珠看着上边,仔细瞧了瞧,又看了看舌头,胡太医放了心,回道,“娘娘,小王爷应该是惊着了,身体没有大碍!”
俞璟辞已经听说了太后晕倒的事儿,此时听着胡太医的话也反应了过来,“身体没有大碍,那心里边呢,我瞧着胡太医还是开两副药,先帝临死时都舍不得磊哥儿,可见他多看重恭亲王府的血脉了,还请胡太医开药方吧!”
胡太医点了点头,简单的开了几个药方,抓药的小凉犯了难,“师傅,其中两味药太医院也不多,您看看是不是可以......”
换换两字还没说出来,又受了师傅一瞪,小凉把药方放进兜里,嘿嘿一笑,“师傅别生气,我这就去!”
那边太后晕倒醒来全身不舒服太医还没瞧出症状的时候,小王爷受了惊吓身子骨极度不好,太医院的千年灵芝和人参入药后不见得能压惊的说法就传到了长寿宫,太医们心里存着疑惑也不好说,太医院的千年灵芝和人参,当时皇上病了都舍不得用,他们开药时也是拿的百年灵芝和人参,小王爷倒好,一吓,把太医院的震院之宝都要拿出来了。
病榻上的太后一听,这下,是真的晕过去了,太医们手忙脚乱,掐人中的掐人中,把脉的把脉,忙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停了下来,最后,还是院长开了个药方。
去太医院抓药时,小童子狐疑瞅了宫人两眼,朝站在药柜前的念道:当归15克、生地15克、麻仁15克、枳壳10克、肉苁蓉12克、大黄6克。
等人走了,小童子转过身,“师兄,刚才抓药的是长寿宫的人呢罢?不是说太后晕倒了吗?为什么给太后抓治大便燥结的药?”
童子不甘心找出医术,翻到大便燥结的一页,心里狐疑加重,走到最里边的桌子前,“师傅,太后不是晕倒了吗?按理说该是气郁攻心或者血脉不畅,为何是大便燥结?”
大便燥结说得直白就是便秘,小凉在师傅一如既常的怒视下,侧过身,把书举过头顶,自言自语的说“哦,我明白了,定是太后忧思重,大便难才晕过去了,院长就是院长,和刑部破案的大人差不多了,竟能把皇后晕过去的事儿和大便难联想到一处,着实值得佩服!”
“......”胡太医摸着光滑的下巴,前两日好不容易留了胡子,娘子非说气人,趁他出诊一天累了睡着了,把他胡子剃了,甚是不习惯,手摸了摸又放好,声音哀转“小凉啊......”
“师傅!”
“明日派你去给小王爷出诊吧!”胡太医打定了主意,第二日去香榭宫给小王爷把脉时,和贵妃娘娘说了两句话,真的把小凉留下了。
俞璟辞对于磊哥儿身边多个人很高兴,小凉今年八岁,正是好动,不过,小凉不是公公,俞璟辞也不敢贸然答应,和萧珂缮说了。
萧珂缮给张多吩咐了两句,意思就是在旁边小院子给小凉安排一间屋子,把磊哥儿也抱到旁边去,俞璟辞自是不答应,磊哥儿缠人的紧,肯定不会同意,况且,她也舍不得磊哥儿出去遭罪。
萧珂缮却是铁了心,不然,就把小凉割成了宫人送进来,俞璟辞抱着磊哥儿不松手,活有你要把人送走我就跟着走的架势。
“不走也行!”
俞璟辞抬起头。
“晚上把刘海放下来!”
“......”俞璟辞眼神左右转了转,见萧珂缮耳根子微微泛红,她掩嘴偷笑,他也喜欢她的打扮呢,协商好了,小凉很快就住进了旁边的小院子里,当初新建小院子时,萧珂缮很费了一番功夫,具体事什么,他不愿和俞璟辞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