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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别哭了,母……亲。”刀刀很乖巧,悄悄也在唐糖身边顿下,唤得怯怯的,小心翼翼。
原来人已然……裘宝旸鼻头一酸,强忍着泪转头替刀刀张罗鸭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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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福客栈被纪二公然包下作了灵堂,掌柜握着银子,正月里没处寻新铺面,自告奋勇留下帮忙。几家欢喜几家愁,漫天大雪,依旧挡不住那三场如火如荼的马球赛。
这天下午,赵思危居然又跑来喜福客栈接唐糖,唐糖指一指楼上灵堂,无奈道:“府上治丧,还请殿下回避为宜。”
“田公子的度量,真是极好的。”
唐糖淡笑:“谈不上,身不由己,殿下心系的马球赛,我怕是无缘了的。”
“今日无缘,还有明天,明日无缘,还有后天。”
“治个丧少说也须七七四十九天。”
赵思危竟是被她噎到无语:“……”
唐糖想想,又不好将此人得罪彻底,袖中抽出大张银票来,同赵思危身后那小太监低低耳语:“小公公,我可捧个钱场么?劳烦帮忙下注,全买成殿下胜,万事拜托。”
那小太监捏了银票,扫一眼上头数字,好多啊。竟是有些犹豫:“这个……”
“赢了给你抽一成,输了……”
赵思危极高兴:“输了算我的,还不快收下,下注去。”
赵思危一走,裘宝旸再一次差点惊掉下巴:“你同他什么交情?”
唐糖又不方便解释,只道:“进京前偶然识得,搭过他的车,还同他做过一回买卖……哦,彼此都赚了银子。”也算全部属实。
裘宝旸依旧狐疑,劝告唐糖:“镇远将军在北疆的仗亦是打得一波三折,听闻皇上已然传他三次归京,然而皇上传一次,北疆送来的战报便险过一次,将在外,又非自家舅舅,唤不回来将军,皇上也只得吞下这哑巴亏。但是一个当皇上的人,吞哑巴亏究竟肯吞到几时?齐王此人极危险,他的野心绝对不止蛇吞象,不管什么买卖,你可要万万小心才是。”
唐糖应着,却猛想起那封蓝皮信,只怕裘宝旸他爹亦是赵思危的人,只不过身在暗处罢了。
纪刀刀一直在旁嘬他的炝鸭舌,忽上下打量一回唐糖,插言道:“母亲,你原来是个男的?我看方才那人一直唤你为田公子。”
唐糖还未习惯这个新称谓,每每被刀刀唤得一愣。
今日她的确是男装打扮,却并未曾描眉,这会儿抚他溜圆的脑袋,忍笑咬牙道:“可不,我就是个男的,替令尊默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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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并无亲眷亲朋来灵堂吊唁,纪鹤龄终是看在唐糖的面子,认下了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孙儿媳妇。
丧事总算办得极尽体面,裘宝旸从中出力良多,竟是得了纪二一声“辛苦。”
裘宝旸为了唐糖气自然顺不起来,“呸”他一口,道:“再辛苦,苦得过纪二哥您?”
唐糖待他倒尚算客气,至少在刀刀跟前给足了纪二面子。人后他倒是极尽讨好之能事,拼尽机会欲同她独处,唐糖只是不理。
丧事完罢,纪二隔两日就要去工部复职,唐糖亦要回少白府接着查案。唐糖本想趁着最后两天清闲,领刀刀吃遍京城大吃小喝,不想纪二根本不允他这宝贝儿子出门,恨不能将他囚在屋门里。
刀刀小胖脸一鼓一鼓,终是妥协答应,只随唐糖在家念书。
裘宝旸已然请了令,元宵之后便可去西京暗访席勐,由那个唤作钱本初的户头开查。唐糖居然推说恐怕走不开,要留在京城带孩子。
裘宝旸笑她:“你这个后妈当得真真比纪二那个亲爹都尽心。”
唐糖不以为意:“哼,自从听宝二哥讲述了纪二哥与谢小姐那个缠绵悱恻的故事,我便改了观点。席勐那条线,年前那一阵恐怕已是被有心人查烂了的,再查许多事情都走样了。宝二哥,曹四渠的案子,是不是仍在大理寺审?”
“曹四渠刺齐王,伤纪二……你想查纪二受伤的事?为什么?”
“宝二爷先别问为什么,只说能帮忙打听到么?一定要极秘密地打听,不惊动一个人,就你知我知,宝二哥有没有法子?”
裘宝旸点头:“没问题,白马道巷卷宗室的沈主簿是我兄弟,这家伙很贪杯啊。”
彼时裘宝旸正在纪二的书房同唐糖说话。他现在仗着纪刀刀待见自己,俨然敢跑来纪二书房坐着了,刀刀亦在书房玩耍,他既怕二呆,又忍不住要逗它。
二呆子被他逗弄得十分炸毛,气得盘在书桌上下不肯出,纪刀刀蹲身诱:“喵,喵,出来,鲫鱼算什么,红尾金龙好不好?可惜府上没好厨子,不然头尾骨皆炸成金黄,我可以省给你吃。”
说得正起劲,刀刀居然起身问了声:“裘老伯伯,你们在说曹四渠?”
作者有话要说:纪二:糖糖你能好好和我说句话么?
糖糖:呵呵,你先跟我说一句实话,我就好好同你说话
纪二:拖油瓶谈恋爱真的就那么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