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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达哥哥,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去看看母后吗?”建德两眼通红。
胡太后虽不是她生母,又杀死了她的母亲,但却是这个冰冷的皇宫中唯一爱她、给她温暖的人。
元子攸好久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抬头说:
“要去看太后太难了。只有找“宫内大监”刘阿素了。她是唯一能帮上忙的人。”
“刘阿素?”英娥低声重复。
“谢谢彦达哥哥,大监肯定有办法,她一定会帮我的!〞建德笃定地说。
看着英娥惊异的表情,建德解释说:
“我幼时也承蒙大监照顾。我时常喊她阿姐。她经常教我写字读诗,她为人诚心,气质儒雅。宫里面的人都很喜欢和敬重她。父皇在世时,她就在宫中得到重用。父皇亲赐“一品女官头衔”。还有典御监秦阿女,她们都是宫中的女官,自小看着我长大,一定会帮我的。”
“建德小时候聪明伶俐,很得这些宫中女官的喜爱。”元子攸温暖的看着建德。
“刘阿素是太原人,原本也是官宦人家的闺秀。祖父刘无讳曾任齐州刺史,父亲刘颁为太原太守。后因他父亲获罪,家人籍没入官充作奴婢。她熟读诗书,深明大义。建德说的没错,以刘阿素和秦阿女的品性,她们是冒死也会帮建德去看望太后的。”
英娥转身握住了建德的手。
傍晚时分,英娥和建德就跟随元子攸回到了洛阳城中。
冬天的嘉福店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殿的四角高高翘起,优美的像四肢展翅欲飞的燕子。此时大雪飞扬,北魏皇宫美丽的像一幅画。
在刘阿素和秦阿女的帮助下,英娥和建德见到了太后。太后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她现在还穿着上朝的华服,望着窗外白雪飘飘,她正用手去触摸窗棂,渴望接点雪来止渴。
这段时间,除了宫女偶尔来送一次饭,再没有人来探望她。陪伴她的只有窗棂外的天空,还有这飞飞扬扬的冬雪。大总管刘腾执掌内宫,他死死地将胡太后幽静在这洛阳皇宫的嘉福殿,不得走出宫门半步,连皇上也不能来探视。
此时的胡太后愈发思念清河王,她想他,想他俊朗温暖的笑容,想他在朝廷殿堂之上的滔滔不绝,想他自信的儒雅风度,也想他在寒冷的宫廷黑夜所给她的温暖,想他给她的紧紧的拥抱,想他炙热的胸膛……
愈发思念清河王,她就愈觉得寒冷。恍惚间,她甚至觉得清河王已经温暖地向她走来。
“筝儿,筝儿,……”他在呼唤她。
她马上跑过去,想拥抱他,告诉他,她再不要这虚假的繁华,这空洞的头衔,只想跟他在一起。
“清河王,清河王……“她喃喃自语。
“太后,太后,我是建德!”太后睁开眼,已是满脸泪水。
“他怎么样了?!”太后突然清醒。
“我已囚禁在这里好些天了,他还好吗?他还好吗?……”太后握住建德的手急切地追问道。
“太后,清河王已经被他们杀害了!”建德和英娥也泪流满面。
“什么?!”
太后扑向宫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当今太后,我要见清和王!”
但宫门深锁,除了寂寞还是寂寞……
宫殿里除了雪落的声音,没有人理太后。
“有朝一日我重掌大权,一定会亲自起草诛杀元叉和刘腾的诏书,将他俩碎尸万段!”
太后任由眼泪从脸颊哗哗流淌,抬起头望着紧锁的宫门咬牙说道。
此时久违的权欲,像野草一样在她的心中疯长。
“清河王,是朕害了你!”太后悲痛欲绝的神情让英娥和建德都觉得心痛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