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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还是一片漆黑,贺爽就想躺回去睡会儿。可在床上躺了半天,她却没能舒舒服服的睡个好觉。
倒不是她不想养好精力,只是重生的冲击太大,她一时间太过兴奋,激动的睡不着觉。就算好不容易闭上眼,稍微打了个盹,就开始梦起她死前的一幕来。
那个时间她已经准备和贺宸撕破脸了,虽然对方手里属于贺家的那些东西她还没能全部收回来,但是也已经拿回了大半。
原本她是准备给贺宸最后一击的,结果手底下某个人的背叛让她的布置被迫撤了大半,还没来得及重新规划好,她就被人敲混了,醒来的时候就被关在了地下室里。
她试图通过唯一的窗口和外界联系,但照进来的只有密道墙壁上火把的橘色火光,除了突然会蹿出来的老鼠还有到处乱爬的蟑螂,她根本找不到别的生物。
关她的人并没有留下食物,只有一个破碗,和不停从墙壁的裂缝滴下来的水。一开始的时候贺爽还能想想出去了要做些什么,到后面她就只能靠发呆和回忆来度过那些无聊的时光。
为了保存体力,贺爽努力让自己睡着,开始的时候还会饿得从睡梦中醒来,后来也感觉不到饿了,她就着那些脏水熬了几天,等到门终于被人从外头打了开来。她的形容已经枯槁得不像话,只是眼睛还是亮着的,整个人就多了一股子精神气。
开门的人不是来救贺爽的属下,是穿着绫罗锦缎的贺景。对方神采奕奕地俯视着她狼狈的样子,先是狠狠的踢了她一脚,狂妄的笑声里说不出的得意狂放。
“你还想着你那些手下会来救你,别痴心妄想了。等到她们发现这里的时候,你已经化成了一滩黄水。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向我求饶,要是你表现得可怜点,我说不定会让你死得舒服点。”贺景从怀里掏出一个碧绿色的小瓶子来,两根手指夹着在她的面前摇了摇。
即使地下室的光线并不好,贺爽还是清楚地看清了对方面上的怜悯。
贺景故作可惜地叹了口气:“之前留着你是觉得你可能还有点用,不过现在贺家的家产都归到我和我娘的名下了,你也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上,留几句遗言吧,比如你那个皇子正夫,我可以让他做个我的小侍。那种泼夫我消受不起,不过人够漂亮,拿来暖床还是很不错的。”
贺爽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睛亮得惊人:“你是活着又怎么样?身上的这些绫罗绸缎你也就生前用用,你还能生的出女儿来吗?”
“你还敢说这个?”女子的面孔一下变得狰狞,狠狠的掐住贺爽的脖子,直到后者整张脸都变成了紫红色,眼看着要闭过气才松开手,贺爽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三道深紫色的手指印。
“不能生就算了,反正我还有吉儿,她会为我延续贺家的血脉的。”贺景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拿帕子擦了擦手,然后随便往地上一扔,还在上头踩了两脚,洁白的锦帕一下变得乌黑。
贺爽咳嗽了两声,低声地笑起来:“你以为,你的吉尔,真的是你的种?”这一回换成了她面带怜悯地看着贺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贺景的眼睛已经红得非常厉害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贺爽的最后记忆,就是在最后一根弦被她拉断的贺景非常粗暴地捏开了她的嘴灌下了那瓶毒\'药。
那是蔓延到五脏六腑的疼痛感又让贺爽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