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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村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徐猎户家断气的痴傻女儿又活过来了;
第二件:徐猎户家活过来的痴傻女儿不傻了!
徐猎户本名徐有虎,还是柳树村唯一的猎户,按理来说家里条件应该不错,可他家最小的女儿徐从一六岁时落水发烧,自此之后变成了傻子,为给孩子治病,徐猎户一家省吃俭用,今年徐从一过完十三岁生辰后,身体状况突然变得不好,智力非但没有好转,身体还越来越虚弱,这几天更是水米不进,急坏了一家人。徐猎户请来村里的李郎中,李郎中只看了一眼就告诉徐猎户准备后事。
徐猎户不死心,又跑到县城求医问药,希望能延续女儿的生命,可城中的郎中们听到徐从一的情况都认为没法救了,好不容易请到一位郎中愿意到家里看一看,还没迈进家门徐猎户就听到屋里撕心裂肺的哭声,腿一软,竟直直的跪了下来,再不能动。郎中一看这种情况,摇摇头,将诊金交还就离开了。
另一边,正逢奶奶的忌日,徐从一回到老家给去世多年的奶奶扫墓,她本是弃婴,被人扔到路边,是奶奶在去镇上卖菜的时候发现了小小的她,奶奶的丈夫和孩子都因一场车祸去世,见她可怜,把她带回家抚养,徐从一很是争气,小小年纪一路跳级,成绩十分优异。在她二十岁的时候,奶奶因病去世,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虽然奶奶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但是每逢节假日和奶奶忌日,她都会回来为奶奶扫墓,陪奶奶说说话。
前天刚下过雨,山上的路并不好走,徐从一找到了一根粗壮些的树枝当做手杖,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
好不容易走到奶奶的墓前,徐从一把吹落的树叶扫开,又拔了拔坟上的野草。因为徐从一时常扫墓的原因,墓前很快就干干静静。
徐从一从双肩背包里掏出两个汉堡,还拿出了两瓶可乐,把一份放在奶奶墓前,自己又从包里掏了个塑料袋铺在地上,也不管下过雨凉不凉,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打开另一份汉堡,自己吃了起来,边吃边和奶奶说话。
“奶奶,你还记不记得这是汉堡,刚上大学那年,我买了两个给您带回来,您说您第一次吃,还挺好吃呢,今天我给带过来了,咱祖孙俩一起吃。”
“奶奶,这是可乐,你也就上喝,要不噎得慌”,徐从一把墓前的可乐盖子打开往地上撒了些。
“奶奶,您走了之后,我真的好想您呀,可是从来都没有梦见过您,您在那边过的还好吗……”
徐从一对着墓碑不停的碎碎念,发泄着自己对奶奶的思念。
转眼太阳已到头顶,徐从一不舍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和泥,“我要走了奶奶,今天只请了一天假,我得赶车回公司了”,徐从一读的是医学类专业,毕业后进了一家制药公司,工资收入还不错。
徐从一把墓碑擦得干干净净,收拾好东西,下山了。上山容易下山难,上山时徐从一手中的树枝也不知被扔到了哪里,徐从一只得小心翼翼的往下走。突然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只棕色的小狐狸,徐从一一惊,脚下一滑直接滚了下去。
屋内,徐从一的母亲和奶奶打起精神,为她擦洗好身子,换上崭新的衣服,还梳上了漂亮的发髻,徐猎户坐在院门口一言不发,呆呆的望着远方,脑子里都是徐从一从小到大的模样。
一位僧人正巧从家路过,自述自己是山上的僧人,下山讲经回寺的路上路过这里,问徐猎户能否讨口水喝,徐猎户抹了一把脸,引僧人到院中。
僧人一口气喝了好几大碗水冲对徐猎户拱了拱手表示感谢,只留下一句“生即是死,死亦是生”,便扭头离去。
徐从一慢慢醒来,只觉得嗓子又干又疼,没忍住咳嗽了几声。虽然声音很低,还是被守在床边的母亲听到了,原来给女儿穿好衣服之后,李大花不舍得离开,只一直坐在床边拉着徐从一的手愣神。
听到咳嗽声,李大花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唰”的一下站起来后退了两步。
“咳咳,咳咳”徐从一只觉得嗓子又干又疼,“咳咳,水……”
李大花呆呆的站着不动,一脸错愕的看着醒来的女儿,突然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轻声叫道:
“一 一?”
“嗯…”徐从一还没反应过来。
听到确定的回答,李大花一个箭步冲过来抱着徐从一嚎啕大哭。
“一 一啊,我可怜的闺女啊,你放心的走吧,你别吓娘啊,一一啊,娘也舍不得你,来生你还做娘的孩子吧……”
屋外的徐猎户听到屋内的哭嚎声,连忙踹开门冲了进去,只看到哭的不成样的李大花和一脸懵圈表情的徐从一。
“这这这……”徐猎户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刚才娘红着眼睛哭着出来,明明说的是女儿已经没了,可是现在,竟然活过来了。
“当家的,一 一诈尸了!我可怜的闺女竟然诈尸了!”
徐从一更疑惑了,她搞不明白现在的状况,她明明是在给奶奶扫墓回来的路上脚下一滑,怎么还滑的别人家床上,成了别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