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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士大儒,他们就住在临安府周遭,不如我们今日就去拜访他们一趟,也可让他们给你点拨点拨!”
名士大儒。
秦月淮提了提眉梢。
谁不是呢?
他将沈烟寒放在床榻上,蹲在地上,伸手给她穿足衣,随意问:“今日就去么?”
“不然呢?”
去不去,何时去,对秦月淮而言根本无甚要紧,他随意点头,没说任何。
他没表现出她预想中对她的感激涕零,沈烟寒就不甚满意了,伸手就捉住秦月淮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她。
她像一个调戏良家女的山大王,虚着眼,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居高临下看他。
秦月淮仰着头,看她一双明亮的眸子扑闪扑闪,她的脸凑近他的唇,似在怒,又不像真怒,似要亲,又不真亲他。
她故意吊着他。
却一脸无辜态。
秦月淮滚了滚喉结,气声:“皎皎。”
沈烟寒继续装无辜,她享受着调戏他的满足感,手指抚他的唇瓣,捏着细细的娇软嗓子:“嗯?怎么了?”
秦月淮跟脱离的猎人桎梏的野狼,一下窜起,反客为主,将她扑到被衾上,气息灼灼,眼神侵略十足。
“我借存的东西,不如也择日不如撞日。”
沈烟寒想到他的临去临安府前说的话,被他故意沉了下身子,贴着她的腰,她到底有些怕他在上时的手段,推秦月淮,“白日不宣……”
秦月淮打断她:“天还没亮。”
沈烟寒并不是真抵抗,秦月淮一吻上她,她便顺着他的气息,体温也逐步攀高。她赤着足,轻轻踩他的小腿肚,手也在他脊背上流连,既像安抚,又像催促。
秦月淮睁了下眼,看她香腮飞红,睫羽颤颤,一副乖巧娇憨,他情不自禁,将她抱入怀中,抱了起来。
沈烟寒的后脑勺突然离被,“呃”一声,慌了下,却始终没有躲他。
在双肩微凉时,她甚至隐隐喜爱他的心血来潮。
她这样纵着郎君,秦七郎难免失控。
他的气息拂在她鼻尖,她的唇上,她的下巴……
沈烟寒高高仰着纤细白皙的脖颈,怀中是正灼烧的熊熊热情。
二人的白衣落在一起,沈烟寒睁眼时,看到秦月淮锁骨下的疤。
本丑陋狰狞的样子,渐渐被汗水所埋。
变得模糊,变得慵懒。
天光大亮时,沈烟寒双手抓着床沿,双眸通红,秦月淮在她身后问她:“你确定今日去拜访人么?”
沈烟寒嘤嘤而泣,无助地咬牙切齿:“不然呢?”
秦月淮意犹未尽地叹息一声,沉闷地:“好罢。”
二人双双晚起,沈烟寒颤着细腿出了屋,一边怨自己定力差,一边还得在寄住在此的齐家人跟前装得若无其事,与他们点头道早。
木槿涨红着脸将早膳摆上桌,眼睛不看沈烟寒和秦月淮,口中关爱道:“娘子,你快多吃些。”
沈烟寒一时并没反应过来她这莫名其妙的话,正要说今日她二人要出门的事,一抬眸,就见木槿一溜烟,逃也似地窜出了门。
沈烟寒蹙眉不解:“她跑什么跑?”
秦月淮往她碗中放入一块芝麻饼,嘴角含笑,不紧不慢道:“娘子辛劳。”
沈烟寒蓦地明白过来,眼眸瞪圆。
旋即她就责怪他:“还不都是因为你!”
慢条斯理,折磨人心,她越是踢他,要他速战速决,他就故意曲解她的用意,恨不得磨到天黑。
秦月淮本就得了实打实的实惠,此刻沈烟寒再计较也无济于事,他往她碗里再放一个芙蓉糕,从善如流,好声好气地道歉道:“是为夫莽撞。”
态度之良好,语气之和缓,很难不让人闷着的火气渐消。
没有女子抵挡得了这样温润如玉的俊俏郎。
厨房的窗口边就是一枝红梅,忽有一阵风吹来,梅花的清香袭入鼻尖,和着口中酥脆的芝麻饼,沈烟寒面上剜秦月淮一眼,心中却在扬嘴角。
*
木槿出门后,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天知道,她方才走到沈烟寒的门边,正抬手想敲门叫人时,里头就传来她家娘子娇得没法听的话:“不行,不行,这样不行。”
还有郎主好脾气的询问:“这样呢?好些么?”
她那口气,差点都没提上去。
蔡希珠进秋望园时,看到的就是木槿傻愣着的场景。
蔡希珠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啪”一下,一掌拍到木槿肩上。
木槿果真被她捉弄到,吓得尖叫一声:“啊!”
蔡希珠捧腹大笑,凑到她脸前去问:“木槿你在想什么啊?”
木槿犹豫几息,知晓再无更合适的人做这件事,便附在蔡希珠耳边,直接求教道:“蔡娘子,你爹爹那处可有避子的药丸?能不能给我一些。”
蔡希珠一个未出嫁的小娘子,甫听这话,难免难堪,沉默几息后,才问木槿:“给皎皎吃?她不想要孩子么?”
木槿摇头,“是我们郎主不想娘子这么早生,对身子不好,这避子的方子是给郎主吃的。”
这话一出,蔡希珠目光一颤,竟还有郎君服避子汤的,她小声对木槿道:“我回头问问我爹。”
*
沈烟寒以为秦月淮心血来潮,实则她才是真心血来潮的那个,她说做就做的性子使然,一旦决定下的事,任谁也无法阻拦。
秦月淮深知她的个性,依着她的决定,与她离了清水村。
沈烟寒认识的大儒统共有两个,一个住在临安府近郊,一个住在临安府城内。按照最优的路线,沈烟寒与秦月淮先去了近郊那家,岂料那大儒早在两个月前逝世,沈烟寒只得将全数希望放在第二家。
他们赶进城时,已到傍晚,眼下正值年关,明日便是除夕夜,临安府内的人们家家张灯结彩,灯笼高挂,随处可见人们在门口悬挂吉物。
点点红灯落在眼里,沈烟寒深呼一口气,说道:“七郎,不如我们也回去装扮秋望园罢!前几日你病了,都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