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有情人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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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黑暗,,给予方寸之间温暖,别处,烛台有心无力。
当烛光离开这里,幽暗寂静就会回归,没有温暖,只有寒凉。
“长生。”
妩媚的低音响起。
粉色的纱幔动了动,烛火也跟着晃了晃,被烛火映照的两个人影扭曲了一下,许久后才复归原状。
空气中弥漫馥郁的香味,很清淡,带着点温润和潮湿。
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也许是十天,也许是一个月。
当日的烛火早已燃烬。
一双素白的纤手穿过床幔,衣袖鲜红,手背上红色的烛油已经干涩固化。
鲜红的衣袖滑落到臂弯,干涩结痂的烛油也跟着一点一滴,落在这双皓白的手臂上。
林夕招了招手,将烛台招了过来,插上了两根红色的蜡烛,指尖凝聚起一点火焰,蜡烛被点燃。
这几个动作像是耗尽了她的力气,人影重新躺会锦榻上。
还在轻颤的双足放在了男人怀里,足趾并拢,用力向下弯曲,美眸眯成了一条缝,面上带着诱人的晕红,汗水将两鬓染湿。
檀口始终微张着,唇瓣润润的,里面是洁白整齐的贝齿,粉色舌头软趴趴的,一动也不想动。
她保持这个动作一动不动,呼吸匀称,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又是过了一天。
悠久的余韵终于散去,锦榻上像是雕像一样的俩人终于动了动。
林夕给云长生穿上衣物,见云长生不配合,直接用法术把衣服给套了进去。
“忽然间有点明白当初的你。”
只是能够随意观看云长生身体的每一处,心中的魔念就已经雀跃的不能自已。
绵软的身体触碰到云长生的肌肤时,畅快的感觉让灵魂都跟着颤栗了起来,许久未能平静。
而云长生则始终保持着修炼的姿势,盘膝而坐,一动不动。
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身上的衣服突然没了,然后又穿上了……
“不过我比当时的你好得多。”林夕将脸颊贴过去,蹭了蹭云长生的脸颊。
“你当时只能压抑着自身的欲望,而我,至少能脱光你的衣服。”
语气有点轻佻,还有点得意。
得意于云长生当初对她的迷恋,迷恋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青涩的爱情,稚嫩,纯粹,晶莹的像是琉璃。
“呵。”
林夕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抿着唇笑了笑,右手平摊,手中多了一坛酒。
揭开封泥,桃花香与酒香混合肆意飘荡着,却仍然冲不散之前那股馥郁的清香。
林夕张开檀口,含了一大口,却没有吞咽进去。
她鼓着双腮,下巴磕在云长生的肩膀上,酒水顺着嘴角缓缓溢出。
被下巴触碰的那一片月白色道袍带上了水渍,湿润的印记缓缓蔓延。
肌肤,素色的里衣,月白色长袍,都被这块湿润的印记粘在了一起。
过了小半刻钟,林夕檀口中的酒水才终于流干。
她又含了一口酒,寒凉的酒水经过檀口后,变得温热。
酒水又从嘴角溢出,周而复始了好几次,直到月白色长袍被染湿了半边,她又将下巴磕在了云长生另一个肩膀上。
酒香四溢,将整件长袍濡湿最终用了半坛子酒。
宽大的月白色长袍贴合着身体,皱巴巴的,远处看去,像是一身劲装。
就像李月身上的那身黄杉。
又像是江湖中拼杀的侠客,大雨滂沱,厮杀不止。
那时他们的衣服也是这样,贴着身体,皱巴巴的,映衬着或孔武有力,又或纤瘦柔弱的身材。
林夕摸了摸储物戒指,白纸悬浮在她眼前,手中.出现了一支笔。
云长生此刻的模样慢慢跃上了纸张,画到小腹时,看着被湿透衣物勾勒出的腹肌,她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记得当初林多多不用灵力和云长生贴身肉搏,结果云长生惨败。
后来云长生专门习了武,就是为了下次不用灵力贴身肉搏的时候,能够打赢林多多。
为此他身上各处都练的很匀称,充满着爆发力。
“虽然林多多当初把我的身体变成了你的专属,但她把你也tiao教的不错,我很满意。”
纸上的人物终于变得完整,林夕想了想,将画收好,拿过酒坛,将酒水加热。
酒水温温热热的,大概刚好用来洗澡的温度。
她靠在云长生身上,将酒水浇在了自己的身体上。
酒水从林夕欣长雪白的脖颈流淌而下,火热的触感让她不自觉颤栗了一下。
鲜红道袍被酒水浸湿,变得暗红,氲氤的热气从俩人身上升腾而起,迷蒙,像是一场梦幻。
锦榻上出现了一面镜子,映照着俩人的身影。
周围围满了白纸,几十支笔自己动了起来,从各个角度勾勒着俩人的身影。
背景也从锦榻变成了四季洞,山顶的瓦房,皑皑白雪,又或是山脚的桃花树下。
她一个人自娱自乐,倒也玩的开心。
每次云长生皱眉,她就移动锦榻,有时候把锦榻和烛台一起悬浮在上空,让云长生离李月更进一点。
偶尔也会聚集周围所有的灵气,亲自助云长生修炼。
虽然效果比李月那身妖娆的紫灰色纹路差了点,但也让云长生不再抗拒她的动作。
“太上忘情,呵。”
“就算你全部忘完了,也只属于我一个人,除非我死了。”
清冷的声音带着柔软与妩媚,语气却不可置疑。
终于,所有白纸都填满了颜色。
林夕将纸张装订成册,拿起笔想了想,最终题上了四个字:学习资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看见云长生嘴角抽搐了一下。
“好了,我去翻翻看有没有纯粹的双修功法。”
合欢宗修的是阴阳大道,而云长生修的是无情道,她之前压抑的太狠,理智缺失,把这茬给忘了。
她需要一本纯粹用来互相采补的功法,或者被云长生单方面采补的功法。
这类功法因为不涉及道,普遍比较低端。
但是采补的对象如果是渡劫修士,效果或许也不错。
“私自探望受刑之人。”云长生见林夕要走,准备提醒一句。
“我知道,禁足三个月。”林夕点了点头,忽然有些俏皮的笑了笑:“禁足在山底,也是禁足啊。”
“……”
“绝大部分事情我都可以顺着你。”
“但很多事情,心魔虽然被同化了,但那些被放大的欲望却留了下来,不是我想压制就能压制的。”
“那种感受你应该记忆犹新。”
“离李月尽量远一点,不要做一些让我误会的事。”
“我知道她身上的器纹很是玄奥,对于修行有很大的助力。”
“但你离她太近,太亲密,我心里会酸涩,会失去理智,到时候会做出什么,我也不知道。”
“你就当是在保护李月,保护这个能助你修行的弟子。”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林夕离开前,想要交代一些事情,声音柔柔的,神情慵懒且妩媚。
而云长生的大部分意识都徘徊在雪白苍茫的大道上,基本上一言不发。
林夕皱着黛眉,观察着云长生的表情,想要猜测此刻的云长生到底在想什么。
最终读取表情失败,她放弃猜测,收回了锦榻,驱散了一直徘徊未散的那股馥郁的清香。
美眸看了眼俩人的衣着,觉得并无不妥后,伸出手一招。
噌!
雪云剑破开泥土碎石,屁颠屁颠的跑了下来,他剑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寻找着云长生的身影。
生怕云长生被林夕给榨干了……
四个月啊!
整整四个月啊!
当初天雪把天云关进地窖里,最多的一次也就关了一个多月。
见到云长生的那一刻,雪云剑长出了一口气。
还在透气,呼吸平稳,没有变成植物人。
云长生要是被林夕折腾的奄奄一息,几千上万年醒不过来,那他的转世计划就要无限制搁浅了。
毕竟他已经被云长生炼化了,器灵转世需要经过云长生同意。
“帮我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林夕语气恢复了清冷。
“好。”雪云剑剑身对着云长生面无表情的脸,开始了解读。
他清了清嗓子,剑身震颤了一下,模仿着云长生的声音。
“月儿的事,我也忍不住,就像你压抑不住那些放大的欲望一样。”
林夕:……
这件事有点无解。
云长生离李月太近,到时林夕压抑不住杀戮的欲望,杀念骤起,整座山上只有雪云剑可以拦一拦林夕。
然而雪云剑的核心早就被转世前的云雪剑剑灵卖给了林夕,随时都可以被林夕所制。
“李月多久能成仙?”林夕低声问了句。
“两百年。”雪云剑闻言,立刻答道。
“两百年?”
林夕查看着自己此刻的状态,不确定能不能将那股杀戮的欲望压制两百年。
大概率是压不住的,到时候不过是重复十万年前的惨案。
“你能不能忍耐一下,我也尽量忍耐一下,两百年并不久,很快就会过去的。”
林夕语气已经带上了哀求,她知道对练了太上忘情的云长生无用,这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雪云剑观察了一下云长生的表情,缓缓道:“我可以带着雪云剑和月儿离开,重新寻一处灵气聚集的洞天福地。”
“不行的,离开你太久,我会忍不住去找你。”
“师尊,你该飞升了。”
“……?”
这是在赶人吗?
唉~
林夕心中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
“你可以去寻李月修炼,我也尽量不伤害你们,但也只是尽量。”
“我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
“如果我到时成为了欲望的傀儡,你想走就走吧。”
“还有,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或者应该说,我很爱你,就像当初你爱我一样。”
“呵,也许你已经忘记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吧。”
林夕无奈摇头,语气有点低落。
这算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告白,只是这个告白对于两个人而言,太晚了点。
太上忘情不是无情。
修了太上忘情的人也会诞生感情。
林夕当时不着寸缕时,能感觉到云长生心里悸动了一下。
但是下一秒,云长生心中的悸动就消失了。
可能还会疑惑刚刚为什么心跳的这么快,会不会影响修炼。
这就是太上忘情,初成之后,不管诞生多浓烈的感情,都会在下一刻遗忘。
感情越浓烈,需要遗忘的时间会久一点。
本来遗忘需要一秒,感情浓一点,那就花两秒,仅此而已。
如果能达到与林多多那样的浓度,半个时辰,也足够遗忘了。
只有在初成之前就停留在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的感情,才会稍稍停留一段时间。
但也只是一段时间。
之后他会保留记忆,然后像是一个过客一样看着曾经,不明白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笑。
“我走了。”
林夕又交代了雪云剑照顾好云长生,然后匆忙离去。
穿着鲜红色道袍的身影变淡,下一刻,身影出现在了四季洞。
林夕盘坐在蒲团,白玉一样的手上慢慢浮现出一条条闪着光的裂痕。
眉心上那道像是要把她劈成两半的剑痕也趁着她虚弱,跟着显现了出来。
痛苦在弥漫,她也不以为意。
“化道的欲望比之前更强烈了。”
林夕皱着眉,语气有点担忧。
仅仅是为了抗拒与她亲近,就想着化道了……
她吃了丹药,简单抑制了一下伤势后,碎裂了身前的空间,来到了云长生和容晓羽帮着搭建的红花庵。
江水滔滔,水府庙的佛光流淌到了红花庵中,庇佑着庵里的女人。
“真的忘完了吗?”林夕有些疑惑的出声。
也许真的忘完了,老和尚一边忘,一边给忘尘留后手,希望忘尘此世能够平安喜乐。
如此,他才能心安理得的全部忘光。
“请问,忘尘师太在吗?”林夕对着门口的女尼做了个揖。
“这位施主,找忘尘师伯有何事?”
“座下弟子有疾,需要一朵红花来医,还望这位小师傅通禀一声。”
“施主稍等。”
看着七八岁大的小尼姑点了点头,迈着小短腿进去通禀去了。
小半刻钟后,小尼姑迈着小短腿,咋咋呼呼的跑了回来,双手合十做了个揖。
“师伯有请。”
“多谢小师傅。”
林夕拖曳着鲜红色的道袍,朝着红花庵走了进去。
入眼处是一片片的红花,也就是当初的佛花。
但没有一朵是她需要的。
“我大概明白施主需要什么花了。”
有女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见到林夕许久不摘花,当初的卖花女,此刻的忘尘师太一脸慈悲的走到了庭院。
她看着林夕身上的血红道袍,目光变得怜悯。
像是看见了林夕那宛若深渊一样的欲望,也看见了林夕的挣扎。
“施主摘下一朵红花,滴落两滴鲜血在花朵上,就能得到你想要的花朵了。”
“不过,这两滴鲜血,需要来自一对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