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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地区的六月份,还揪着春天的尾巴。枯黄的树条还没完全换上嫩叶,天已经渐渐的回热。
北京的这个季节,基本没有雨,风却很大,很长……白天刮到黑夜。
南方的庄稼应该已经长成嫩芽了,顺天府的春耕日子才开始。
冷坐在乾清宫里的我,抬着下巴盯着这高低起伏的紫禁城。
“我的父母这个时候在做什么?那个世界的我在北京大学过的好不好?”
我承认,我想家了。
而我正坐在自己的新家里,莫名的酸鼻感油然而生。
做了大明的新皇帝以来,这几天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文华殿上课,史经课、书法课……
上过几次早朝,全程由我的母后、慈圣皇太后陪同,还跟着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冯保公公。坐在龙椅上听着各位臣工的奏报,完全不感兴趣。
只听到哪里哪里闹了水灾,哪里哪里出了江洋大盗……
不过是些细枝末微的问题,解决方案由内阁来拟定,慈圣皇太后阅览以后,交给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冯保公公批红,再下发给具体的各部去执行。
完全不用我操心,大家只是在搞仪式流程。
我也批阅过几十本奏疏,基本由慈圣皇太后指点,拿着笔在奏疏的末尾处写上这么几个字,要么是“知道了”,要么是“准了”,要么是“驳回”。
别小看这么几个字,里面的门道很深,份量也很重。
“知道了”代表不批准也不追究,“准了”,自然是批准的意思,“驳回”则是轻者要求重奏,重者需追究其上本官员的责任。
百般无聊的宫廷生活,我真想回去,回去过我那还没开始就结束的大学生活去。
有没有家人知道大学生活是个什么样的?或者知道怎么回去的也行,我给他带把龙椅回去。
有家人就该说了:“你不写下去不就回来了嘛?”错了,我不写下去,车间里的班组长让我明天别迟到,我的大学生活还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言归正传,我的新皇帝生活刚开始没几天,权臣欺幼主的戏码就上演了。
我万历朝的内阁首辅大臣、高拱阁老竟然在公开场合和别人谈论说:“十岁天子,如何治天下?”这话在我这里最多是权臣欺幼主的话,可在别有用意的人眼里就是谋乱的话柄。
一场宫廷里的官斗即将开始……
我的这位首辅高拱、高阁老,祖籍是山西的,正德大帝统治时期,举家搬到河南新郑,现在是河南新郑人。嘉靖朝的进士,做过隆庆皇帝的老师,主要的功绩有联合徐阶扳倒大明王朝著名的严嵩严党。
隆庆朝中期,高拱因为和首辅大臣徐阶政见不合,赌气辞官回家。徐阶卸任内阁首辅,退休回家以后,李春芳接替徐阶的位置,高拱再次回京复官。倚仗着自己是帝师,皇帝的心腹,设计挤走了李春芳,如愿以偿的当上内阁首辅大臣。
世界杠精、百官天敌、皇帝克星的海南岛海瑞海钢锋,那个楞头青做应天府巡抚,调查到退休的徐阶徐阁老家有亲戚侵吞百姓田地的罪证。徐阶慌了,赶紧花重金行贿当时已经是内阁次辅的张居正,请求他摆平此事。位及人臣的高阁老,为人十分嚣张跋扈,得知以后没有给面子的训斥了只比自己低一级次辅张居正。
张居正、内阁次辅,在嘉靖朝的时候,是高阁老的同事,两人一起同是裕王潜邸王府的幕僚,两人有着共同的兴致和共同的志向。隆庆朝时,高拱能复官回京全靠张居正上表奏请的。
政治场上,利益才是永恒的驱动力。
这时的次辅张居正正因为没有足够的权力展开自己的抱负而苦恼,这次的事件,让次辅张居正和首辅高拱产生了微妙的间隙。
张居正开始了夺权的计划。
不满十岁的大明幼帝,我万历皇帝左右不了朝局。而明朝朝廷最有权力的机构中,一个是高拱主持的内阁,另一个是太监们掌管的司礼监。
高拱高阁老便谋划着,收了司礼监的批红权利归给内阁,并邀来次辅张居正一起商议。张居正表面迎合高拱的建议,背地里和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冯保暗通款曲。
冯保公公得知首辅高阁老欲收缴司礼监的消息,便有些许坐立不安。又闻到高阁老那句针对皇帝的话,怒吼道。
“这还了得?咱家现在就去乾清宫禀报皇太后。”
愤怒地离开的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冯保、冯公公在没人的宫廷侧道中露出喜悦的表情,他明白踩死首辅高拱高阁老的时机到了。
听闻这个消息的次辅张居正脸上也露出很难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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