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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店内。岂料几笔下去后,画纸上跃然是一张男人脸的轮廓,画眉眼的时候蓦地惊觉,心底蜿蜒了一抹浅痛。
店主眼光极毒,笑问,“是你喜欢的人吧,虽然只画了轮廓,但看得出英俊帅气。”
顾初盯着画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张脸的主人到底是陆北深还是陆北辰。
“小姑娘,看得出你很爱这个男人啊。”店主轻轻拍了拍她,轻声柔和,“下笔毫不迟疑,说明他的样子已经烙在你心里了。”
她的手一抖,心中刚刚的浅痛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
鼓浪屿很小,如果游人不多的时候,穿过龙头路的那些特色小店总还是会有收获。她一家一家地油走,看在眼里的是缤纷,忆起的画面总归是怀旧风的小清新。
曾经,她对北深说过:你知道吗,其实去鼓浪屿要做的事情很多,要去找路、找风景、找美食、还要去找猫。那里的阳光很好,猫很多,你在那里可以给自己编织一个很大又不切实际的梦。
可是,她从没告诉过北深,其实来鼓浪屿除了找路找风景找猫,还要找回一份勇气。
一份,舍得放下的勇气。
谁说鼓浪屿不可以悲伤?她这次来,更多的就是祭奠。
在一家店前顾初停住了脚步。
还是跟五年前一样色彩缤纷,只是,绿色的窗棱刷成了白色,漆木的门梁挂了一串纯手工黄铜风铃,清风拂过或开门关门间就摇了细碎清脆的声音入耳。
猫又多了。
懒洋洋地腻在糖果色的屋顶上、白色简约的花架旁,又或者是有着雕花图案的窗台上。那只曾经被她抱过的猫始终没有见到,或许是觅食去了,又或者是跟着哪只猫浪迹天涯。
北深对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有点抵触,他并不喜欢它们的毛发满天飞,那会让他全身都紧张起来。曾经她抱着这家店的猫没少逗北深,从他脸上她喜欢捕捉那种别别扭扭的神情。
店内正在做活动,店员们将自己的脸画成了各种颜色的猫脸,身后还高高翘了条猫尾巴,成问号形状随着欢快的步伐左右摇摆。有十指相扣的情侣驻足在店铺前,女孩儿心仪里面的小玩意儿,眼睛里亮晶晶的,男孩子在旁耐心等待,始终含笑看着她小孩子般的挑剔。
很熟悉的一幕。
大抵来这里的情侣都一样。
只是,她不想去承认曾经的自己也是这个样子,不想再去回忆那段在鼓浪屿的时光有多惬意。
看吧,其实这里就是一座恋爱的城。
没了情侣,你就没法去找猫找风景的,只能慢慢品味另一番苦涩的滋味。
在小巷听了悠扬的小提琴,不亚于上海剧院的演奏水准,这里就算再过商业化,如果孤独去体会,总会有那么一点的感悟,对,前提是,你要孤独。
从海边回来时已近黄昏,她不大喜欢这个时间段的海边,即使是在琼州。当夕阳渐渐沉落海面时,那种巨大的吞噬力量总会给她带来无力感。
她排队买了麻糍,并不是因为爱吃,只觉得身处摊前的长队之中,短暂的热闹能多少缓解她对夕阳西下的伤感。又沿街买了鱼丸和奶茶,在人群之中边走边吃。
却没有人再在她耳边说,不挑剔路边摊了,精神可嘉。
她不是不挑剔,只是,跟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是嘴里嚼根草都是甜的。
回到旅馆的时候,店主正巧做好了土笋冻,见她回来了后说什么都让尝尝。闽南的特色拿到厦门吃起来就别具特色了,要是北醋甜醋搀和,酱油也定是上好口感的,爱吃辣的会放了辣子,洒上翠绿的芜荽、萝卜,有的还会放上一些番茄,将原本灰头土脸的几块土笋冻就变得色彩缤纷起来。
店主是地地道道的厦门人,来岛上开了这家旅馆也是打一闲旧时光,做了一手不错的饭菜。顾初吃了口土笋冻,甘美的津液就从口腔里爆开。
想哭。
店主见她眼圈红了吓了一跳,她则说,辣椒放多了。
夜来有风。
吹得窗棱上的风铃叮叮当当,她又将今天在码头区买来的捕梦网挂在了风铃旁,深紫色的羽毛随着夜风轻轻摇晃,深邃地欢悦。这个来自18世纪印第安人用来过滤梦境的玩意儿,她是该相信吗?好梦会通过那个洞再顺着羽毛而流入她的夜晚对吧,那些不好的、低落的噩梦会困在网中,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灰飞烟灭。
手机上不少是顾思的留言,问她玩得怎么样。
没有陆北辰的。
她不应该失落,可为什么,心就这么堵得慌?
轻轻摇了摇捕梦网,彩色的珠子跟着羽毛晃动,相互碰撞着叮铃咣啷,却撞得思绪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