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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景,却把自己对娘的怀疑也说了出来。
“秦景,我觉得娘有两步路。第一步是毁灭性的,爹死,她也死。第二步,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她要翻牌,要给爹一个教训。我怀疑……那什么刺客,都是娘派出去的。”
秦景问,“公主要属下杀了王妃吗?”
“当然不是!”
“那公主是要属下帮王妃,再次刺杀王爷吗?”
“当然更不是!”公主瞪直眼,看着一脸严肃的侍卫大人,“你怎么能有这么可怕的念头?”
秦景没解释——看,效果多么好。刚才还一脸愁苦伤心的公主,在他两句话后,就恢复了生气,眼眸亮灿,火光跳跃。
公主生气打他肩,“我是真的为难,你怎么这样开玩笑?”
秦景点头,“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公主狐疑地看着秦景,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做,秦景就知道了?
她没有从秦景口中问出话,因秦景说,她该歇息了。
哎,侍卫大人在这点上从来很坚持。
公主被安顿好,却发现秦景打算走。她扯着他袖子不放行,幽怨无比地看着他,“你都不想我嘛?!”
秦景将她的手移开,委婉道,“属下刚赶回来,要去洗漱。”
公主从来听不懂秦景的拒绝。
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迅猛的动作,让秦景都愣了一愣。公主抓着秦景的衣襟,抬下巴,“洗漱?就是洗浴吧。你看你赶了那么多天路,身上多脏啊,一股味儿,很该去洗洗。”
秦景有些羞愧,点头。
他起身时,发现公主也要起来。他静默片刻,疑问地看着公主。
公主催促他,“怎么不走?愣着干什么?”
“公主你要做什么?”秦景慢吞吞问。
公主抱胸,任性十分,“本公主也要去洗浴,正好和你顺路。快点,不要磨蹭!回来我还要睡觉呢!”
“……不顺路吧。”秦景轻声,遭公主一记白眼。
秦景弯身看她,“会不会顺路到跟着我进浴房?”
对方的脸靠近,睫毛密长,排刷一样,面容俊秀,唇角微紧……怎么这么好看呢。
公主红着脸,强声,“那我怎么知道?”她虚虚道,“秦景,你好大的胆子,轮得到你来质问本公主的行踪吗?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里全是我的!”
“属下也是你的。”
“对!”
秦景笑了一声,抱着她的腰,把这个骄横的人儿提起。公主那点小九九,他心里一清二楚。随她吧,反正他,也喜欢她的胡闹。
在见不到她的时候,他无比想念她。现在能见到她,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情牵。
公主惊诧,秦景……这么好说话啊。
“你吃春,药啦?”公主问他。
“……”秦景脸一下子刷黑,别过了脸。
公主乃破坏气氛的高手,把秦景的一腔柔意扫了个散,自己还一无所知。当她没有达成洗鸳鸯浴的目的,没有照计划那样“吃”掉秦景,她左抱怨右抱怨,又是嫌自己力气小又是怪秦景太难搞,她就是没想到是此刻的语言,给埋下了伏笔。
秦景回来了。
公主的开心就写在脸上。
然后她终于承认,她是很肤浅的一个人。
之前担心这个为难那个,看起来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秦景一回来,她统统忘了个干净。
她锁着门,不许秦景出去。
她要和秦景呆在一起,要和秦景玩!
要秦景用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要看秦景的无可奈何。她要听秦景动情后低哑的“嗯”声,看他眼下飞起的红色。
她要舔他,亲他,把脸蹭着他的腹肌。要看他出汗,看他冷淡的目中染上欲,色,看他失去控制。要被他箍着腰往上提,要他在她耳边喘气。要搂着他脖子,要和他抱成一团,要从他尾椎一寸岑往上摸,要逼着他小声说喜欢……
她有那么多工具,那么多药,那么多好玩的把戏等着秦景!
她怎么舍得把时间浪费在和秦景无关的地方!
……这当然都是想象。
秦景点了她穴道。
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呻,吟,秦景淡定地为她揉捏腰部,“公主,不要纵欲。”
公主怒道,“我就该一开始给你下药!我就不该对你心软!”
下药?
秦景眸子闪了闪,暗沉。
他用复杂的眼睛看着她,希望公主只是一时异想天开。
公主病歪歪地在床上躺了几天,在心里各种想象秦景。秦景来看她,她都哼一声不理。秦景无所谓,随她闹。小郡主来看姐姐,听完姐姐的抱怨后,用一种看妖怪的眼神看着她。
“大姊,秦侍卫跟着你,真是太可怜了!”小郡主对秦景同情到了极点。
小郡主难以理解,“你这个样子……你不担心是你自己先被榨干啊?”
公主忧郁道,“你不懂,秦景他对这种事特别冷淡。”
“跟我说说!”小郡主兴奋道。
公主回头想跟她说,张了张嘴,嫌弃地推开人,“你又没经验,你懂什么。”
“……”
秦景要进门,被这对姐妹的聊天内容给弄得无语。只能说,不愧是姐妹。
公主依然不理秦景,但等小郡主走后,秦景告诉了公主一个消息,“属下把那几个刺客杀了。”
“……啊,”公主愣了片刻,垂下眼,“你没有问出什么吗?”
她都没有问,就知道秦景指的是什么。
秦景摇头。
公主怅然片刻,吸吸鼻子,搂住秦景感动开了,“秦景,你真好!”
最好的结果,就是什么都审不出来。
公主也派自己的人悄悄暗查过,那些刺客出自邺京,是大家族训练的死士。那当然有可能是哪个大家族不满平王,派死士来刺杀。但邺京的名门都自持身份,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做这种掉价的事。皇帝还没急呢,他们急什么?
所以那是平王妃的人,也有可能。
公主是不可能让人查到平王妃身上,她自己也不想知道答案。她觉得眼下这样,就挺好的。刺客死了,死无对证。大家都说是皇帝派来的杀手,不会疑心到王妃身上。
平王依然昏迷不醒,在各种珍贵药材不要钱地吃了后,一点消息都没有。
父亲出了大事,平王妃已经一道手书,将刘既明召来,替平王理事。现在知道平王出事的,被看押;不知道内情的,只疑惑地看刘既明接手王爷之前的计划。
只是上上下下,都隐约传出,是平王出了事。
“是谁泄露的消息?”刘既明沉思。
平王妃坐在丈夫床畔,为丈夫擦拭面孔,闻言勾嘴角,“戎州是谁的地盘,谁现在最害怕,最怕翻脸不认人,最希望闹起来,最可能有别的想法……那就是谁传出去的。”
刘既明笑了笑,他知道平王妃的意思了。他点头,对平王妃投桃报李,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程大人要完了。
刘既明望着父亲沉睡的面孔,轻声问王妃,“爹还会醒吗?”
“当然,”平王妃淡声,“他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大业将成,还没有看清奉承自己人的嘴脸,还没有看明白谁是真正对他好的人,他怎么能不醒?”
刘既明深深看了平王妃一眼,心中警惕。这个母亲,实在是很可怕的一个人。不动声色地下手,而到现在……刘既明都没有查出蛛丝马迹。
他一直记得在平州时,平王妃跟自己的约定。可到了戎州,平王遇到的却是刺客。
刘既明敛目,随便吧。随便平王妃做什么,只要她不加害爹,不加害自己,自己并不打算跟王妃闹开。
各位大夫依然被请去给平王医治。
庄老神医也去了一次,回来跟公主汇报,“王爷已经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息,自会醒来。”
“那就好。”公主放下心。
庄老神医又皱眉,“公主劝劝王妃吧,王妃恐怕是急糊涂了,根本不听人说什么,她非要看到王爷现在就醒。一个大夫救一天,王爷没醒来,王妃就要把人杖打后送入牢房。医者不是神仙,王妃未免太为难人。”
公主“呃”一声,娘原来这么关心爹吗?
她去看平王妃时,发现平王妃面色惨白,身子瘦了一圈,嘴里起了一圈泡,眼眶通红。平王妃这副憔悴的模样,与以前高冷的形象判若两人。
公主产生羞愧感:她应该是想多了,娘都这样了,一定是很在意爹的。她之前怎么能认为是娘害的爹呢?
第五日,有个老大夫给出了个昏主意,说古书上有记载,亲人喂肉,或许能救活平王。这纯粹是胡说八道,庄老神医知道后,恨不得啐那个老糊涂一口。怎么能因为平王妃焦急,而胡乱说话呢?医德在哪里?
古人却是真的很迷信。
平王妃六神无主下,坚信这个说法的正确性。两个女儿都劝她,她也不理。连刘既明都关心地赶来,试图让平王妃冷静,平王妃反而斥责他们,“你们难道不想早点看到你们爹醒来吗?!”
这话说的,几个人再不敢多言。
平王妃切了自己腕上的肉,亲自去煮食,喂平王吃下。
也不知道是真的起了作用,还是平王到了醒来的时辰。在吃下肉后一个时辰,平王就醒了过来。
他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几个儿女,还有神色萧索却眼含泪光的妻子。
这是自己的家人。
当自己遇难时,只有他们会陪着自己。
平王妃舍身割肉的行为,自然有神医们一五一十地说去跟平王邀功。平王握住妻子的手,看着她手腕上的白纱布,感动无比,“辛苦你了。”
平王妃摇摇头,侧脸时,眼圈隐有发红。
可谁也不能否认平王妃的功绩。
在平王昏迷的数日,是平王妃撑着一切。她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最后,更是她救了平王一命。平王妃都能平王的恩人了。
至于平王醒来之前的纳妾一事,再没有人敢提了。
还纳什么妾?
程家都快没了。
刘既明认为程家和刺客脱不了关系,审问,再审问。重刑下,没几个人受得了。消瘦苍白的小白花程嫣哭到了刘既明跟前,没有用,刘既明要大公无私。
程嫣被逼得没办法,跟刘既明暗示,只要他肯网开一面,自己愿意做奴做妾,服侍刘既明一辈子。刘既明刚正不阿,冷笑一声,将此事捅了出去。
轰。
程大人的脸被打得火热!
自己的女儿前跟父亲纠缠不清,后转去勾引人家儿子。
这……他颓然,察觉到自己是被算计,被过河拆桥了。
为了保住程家的家业,程大人最后撞死在狱中,写书道冤。人一死,刘既明就开始怀柔:哎,程大人太小心了,我也没说是他干的啊。
该收的收,该放的放。
平王醒来的时候,程嫣还跑到他跟前哭泣,却被平王挥手拉了下去。
牵扯越来越大,能收手就该收手。
大家认为戎州不祥,平王醒后,大家便建议平王回平州养病。平王确实觉得精力不如以往,常日萎靡。他在平王妃的陪伴下,打算回平州。这边的事,交给了刘既明处理。
公主等人自然也跟随爹娘一起回去。
小郡主想起季章,央求姐姐暂时把季章收编到姐姐那里,给自己另派一个侍卫。小郡主仍打算能瞒一时算一时,公主被她缠得烦,点了头。
期间,小郡主和霍青吵来吵去,闹了好几个轮回。到小郡主回平州的时候,小郡主居然奇迹地跟霍青又和好了。
大家感叹,“这一对儿,就是天地良配,早就知道他们不可能分开了。”
知道内情的公主扯嘴角:“天地良配”的其中一方,小郡主才跟她说,“看到霍青就来气”。
小郡主才跟霍青演完戏,便高兴地去找季章,通知他一起回平州。
季章已经能下地,闻言,却对小郡主说,“属下想跟郡主告辞,不再回平州了。”
“为什么?!”小姑娘大惊失措。
青年答,“属下已是废人一个,不能再保护郡主,属下不想自己成为累赘负担。请郡主为属下留些尊严,放属下还乡。”
“你怎么会是废人呢?你可以陪我说话陪我聊天陪我玩啊,”小郡主泪水盈睫,泫然欲泣,“季章,你不要我了么?”
“咳、咳咳!”季章咳嗽不止,指责地看小姑娘一眼。不要说那么让人误会的话!
公主早等得不耐烦,走了过来,“你们这是打算十八里相送吗?”
小郡主呜呜向姐姐告状,公主挑眉看季章。青年比以前,瘦了很多,却一排豁然样。他再次向公主重申自己欲离开的理由,斩钉截铁,大义凛然。
公主眉头抬得高高的,看看小郡主,再看看季章。她摸下巴,觉得这个事情吧,有点意思。
秦景旁观许久,公主看出的,他也能看出来。他不光看出来,还想起了季章当日跟他说过的话。
他的大意说,“若我手下人有谁敢勾引郡主,我定杖杀了他。”
秦景若有所思地看着季章:这位季侍卫,是打算杖杀自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