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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习凛醒来之后,没有马上睁眼,他听到房间里有两个人低声说话,讨论的是孩子多么可爱,殷总怎么高兴等等这些话题。
莫习凛知道,程一笙平安地生下了孩子,否则这两个人说话的语气也不会这么轻松了。得知她没事,他也就放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择出来,怎么不让殷权怀疑到他父亲,怎么离开这里!
多次的过招,莫习凛已经深知殷权的厉害,再也不敢小看他,所以这件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露出马脚。
在没想出结果之前,莫习凛一直装着没醒,好把一切都想仔细了。
但是,这可不容易解决,首先他就没法解释他怎么会知道塞来袭击程一笙。他护在程一笙身前的时候,听到塞旁边的男人喊出的是泰国话,相信父亲为了避嫌,都从泰国找的人,这点倒是可以避开。
晚上的时候,程一笙生了双胞胎的消息才被传出来,谭记是不想太多人去打扰她,给她休息的时间,虽然他知道殷权肯定都安排好一切,估计记者们连那一层都到不了,更别提是接近程一笙的病房了。
一时间,大家沸沸扬扬,都跑到网上去猜测什么时候糖糖跟糖豆的照片能出来?大家都叫习惯了,把糖糖放到前面,都觉得糖糖应该是姐姐,没想到成了妹妹,还没哥哥重。反正程一笙的孩子怎么都好,跟事先想的不同,大家的说辞马上又变了,说女儿要娇养,有个哥哥宠着挺好!
程一笙睡醒后又喂了一次奶,她刚下奶,奶水并不足,所以两个小娃已经被喂了一次奶粉。
殷宗正跟程佑民还有林郁文都没走,他们还新鲜着呢,一个个围着孩子又是照相又是说话。
可惜两个孩子都没睁开眼,除了吃奶就是睡觉,此时他们又照相又说话的,两个小娃娃都呼呼睡得正香,丝毫不理会大人们在干什么,但即使这样,大人们仍旧乐此不疲地照相。
晚上的时候,殷建铭来了,殷建铭得到的消息比媒体出来的消息要早,是程佑民给他打的电话。程一笙以前就交待过,她生了孩子,让爸爸给她公公打个电话报喜。她知道殷权肯定不会亲自通知公公的,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的孙子跟孙女。
殷建铭早就想来的,不过碍于殷权在那儿,所以一直没敢来,到晚上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心想被赶出来就赶出来吧,能见到孙子孙女一面,那就行。为了孙子跟孙女,什么脸面,都可以不要了。
很意外的,殷建铭到了之后,不仅没有被拒绝盘查,甚至没人问一句,还有人尊称他:“老爷!”把他给让进去了。
殷建铭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摸了摸脸,故作镇定走了进去。
殷权怎么可能会主动让他进去呢?他不知道,这是程佑民去跟钟石亲自说的,说他已经通知了殷老爷,别的没多说,不过意思很明白,人是他通知的,到时候别不让进。
在钟石心里,有一个排序,太太的爸妈是第一,太太是第二,殷总是第三。太太的爸爸亲自说的事,他能不听吗?能敢拦吗?
殷权看到殷建铭,装作没看到,也没出言赶人。他知道既然这个男人能走进来,就说明一笙肯定跟钟石交待了。一笙刚生完孩子身体正弱,他不想惹她不快,所以就装成没看到。
气氛有些尴尬,殷宗正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他想赖到殷权家呢,所以不敢出言帮儿子,生怕惹了孙子不快。
还是程佑民出言解围道:“亲家,来看看,瞧糖糖长得多像殷权?”
月孩里的孩子,依稀还是能看出模样,殷建铭觉得糖糖长大了应该像殷权的妈妈,他不由的,又想起了那个看似温婉,实则刚烈的前妻。当人渐渐老去,开始回忆过去的时候,抛下了那些所谓的脸面和各种复杂的情绪,才能体会到什么是最珍贵的。
他看着孩子,满眼的疼爱,没有说话。
钟石此刻进来,把殷权叫了出去,正好殷权也不喜欢看到这个男人,有借口出去再好不过。
“殷总,莫习凛醒了!”钟石低声说。
“过去看看!”殷权迈着步子,向里走去。
莫习凛躺在床上,看到殷权进来,笑着说:“谢谢你让人给我手术!我以为你会见死不救!”
殷权几步坐到沙发上,修长而有力的双手搭在膝上,以一种漫不经心地语气说:“好歹你也救了我老婆,再说我也不想惹那么多麻烦,无休无尽的报复与反报复,一笙不喜欢!”
莫习凛笑笑,“真是没想到,殷权也有希望和平的那一天!”
“这是一笙所希望的。她希望什么,我就追求什么。”殷权说罢,做了一个结束话题的动作,转言问他:“好了,言归正转,想好怎么说没?”
殷权看着他,目光深沉而又凌厉,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幽潭中透出的审视,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吓得腿软了。当然莫习凛不是一般人,他早就躺床上无数次验证自己的话,说道:“凑巧!”
殷权嗤笑,“你觉得我会信?”他动了一下脖子,说道:“你可别忘了,你在谁的地盘,死不了,想折磨个半死,还是轻而易举的!”
“好歹我也是一笙的救命恩人!”莫习凛到现在仍旧很淡定。
“不用说得那么大,你以前做的那些事,不让你死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他侧了侧头,感慨道:“有时候我在想,你被塞杀死,真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这话要是让一笙听到……”
殷权打断莫习凛的话,毫不客气地说:“别叫的那么亲热,一笙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不用绕弯子了,赶紧说吧,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知道塞要对一笙动手?还有,塞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
“坦白讲,我真不知道塞没死。我以为他被你的人给杀了!否则也不会生出后来那么多的事。你知道我对一笙的感情,她快生了,我当然不放心,想来看看她,那是人之常情!”
“什么人之常情?我老婆生我的孩子,跟你有半点关系?”殷权那凌厉的短发下,锋锐逼人的目光看向莫习凛,话里话外都透着警告。
莫习凛耸了下肩说:“好吧,我承认没关系,但是我明恋你老婆许久,我告诉你,这不是一时的兴起,否则我能对一个已婚女人念念不忘?她都要给别的男人生孩子了,我还贱兮兮的来看她?所以这种感情,你对她多深,我就是这样!”
殷权没说话,动作取代了说话,他以极快的速度走到莫习凛的面前,一把就拎起他的病号服,他被殷权拎的上半身都离开了床。
“怎么?不想听我说了?”莫习凛语调轻松地问。
殷权一个用力,把他摔到了床上,疼的莫习凛呲了呲牙。
殷权转身,重新走到桌旁,从茶几上面抽出消毒湿巾,坐到沙发上一根根手指仔细地擦着手指,看得莫习凛直呲牙,说道:“殷权,我有那么脏?”
殷权也不理他,只是精心地擦着,头也不抬,“快说!”
莫习凛心想如果不是他现在在殷权的地盘,肯定不会这样忍。他继续道:“我在医院附近找机会,想潜进来,只不过你人手防备太周密了,我没找到机会。偶然我看到了塞,当时我觉得肯定是看错了,不过后来我看到他的身手确定没错,他跟我一想在医院附近,我就知道他也在打一笙的主意,我没打草惊蛇,想看看他既然没死又不找我,现在还出现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你早发现她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殷权问他。
莫习凛看了看已经被他扔了一堆的消毒湿巾,嘴角不由抽了抽,皮都快擦下来了吧!于是他又不怕死地说:“我想着要是塞有什么不轨,我就去救一笙,多有面子?我想这回你出来让我去手术,是一笙的意思吧!这一枪子挨了,也算是值,你不知道当时,她把我当成了依靠一样,那么可怜又无助地偎在我怀里……”
没等他说完,殷权已经重新又站起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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