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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也传来秘函,让他多加保重。厉煜祺性格刚烈,当夜郁愤交加喝得酩酊大醉,破口大骂皇帝有眼无珠。这个消息添油加醋很快就传到郑奕那里,郑奕脸色铁青。
从十二月到一月中旬,北线打得如火如荼。
尤其是齐永亮,数次将岑破荆打得“七零八落”、“无处遁逃”,更让郑奕及朝臣为之一振,众人更加坚定了从砚州及淇州北部驱兵的信心,而皇帝第二次下令,命厉煜祺严守淇州之东疆,抽掉五万兵力,援助齐永亮驱逐劲敌。
与此同时,一月十五,容越终于对厉煜祺发起了攻击。
这个攻击却是自杀式的自陷险地,容越领兵进入厉煜祺的重兵围攻之下。激怒之下的厉煜祺并没有丧失理智,应战从容不迫,阵战几乎成一个圆形将容越包裹住了。就在容越被死死禁锢时,厉煜祺以为必将生擒容越时。
容越忽然使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逃得无影无踪。
厉煜祺正疑惑,战报传来,信北州沉寂已久的辛阙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淇州,就在厉煜祺围兵攻击容越时,辛阙攻击了厉煜祺大军的东侧,而且攻势极其凶猛。被突如其来的一攻,厉煜祺无心西顾,奋力迎敌。
容越早与辛阙有预谋,领着三万残兵奔向辛阙。
如此一来,三万兵力就变成了十万兵力。容越运兵如神,又兼骁勇善战气势汹汹,与厉煜祺陷入了激战。
厉煜祺知道来的不仅仅是辛阙,肯定信北州的梁千烈也会如神兵突降,这就是迟衡一贯的战略。乾元军的军队和将士亦是有限,所以,此刻,信北州的乾元军应该都被调空来攻击淇州,信北州一带无需重兵对峙。最要紧的,应该是从信北州抽兵来援自己,至于信北州,那根本不是战略重地。
厉煜祺的援信传到京城。
却并没有得到首肯,因为,郑奕,是绝对不允许全线任何一地虚空,即使是远离京城的信北州也不行。但郑奕也没有置之不理,他令长灵州的将领率兵来援。只是天寒地冻,而且长灵州地势崎岖,将士可望不可即,在半路中还遇上了霍斥的袭击,救援军迟迟不到。
而正如厉煜祺所料,梁千烈的攻击也很快就到了。
腹背受敌一人苦战。
辛阙和梁千烈之间并不默契,但有容越在,他调兵、遣将、布阵出其不意,最要紧的是他一鼓作气,且有前耻在时时鞭策,越发勇不可敌。
反观厉煜祺,虽然没有乱,但兵力被削减了许多,而且得不到支援,另兼郁气于胸,从上到下都悲愤不已。
这些还不是令厉煜祺最担忧的。
一月末。
被齐永亮驱赶得“无处可逃”的岑破荆,忽然出现在了淇州与开州的边境,而且如换了一支军队一样,由“节节败退”变成了“长突猛进”。厉煜祺这才真正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与此同时,砚州的颜翦和石韦的反攻忽然加剧。
莫问参的兵力被全部拖住了。
看到厉煜祺几乎是用血写成的上书,郑奕才悔之莫及,此时方知厉煜祺的兵力不可撤退。虽然夺了砚州、淇州和虚空的信北州的数次,却令全局陷入瘫痪,然而悔之已晚,大势已定。厉煜祺被数支劲敌围追堵截,从淇州到开州所有兵力都被巧妙瓦解。
乾元军这一战仿佛一个绝妙的连环计,一气击溃了厉煜祺的十数万兵不说,更瓦解了郑奕军的整个东线兵力。
厉煜祺无可奈何,走为上策,弃兵而逃。
淇州开州一失。
就好比城门洞开一样,乾元军不费吹灰之力就从开州转攻京城,半月之中峰回路转兵临城下。
郑奕难以置信,他无法相信厉煜祺的大军就这么破了,而始作俑者正是自己的抽兵。厉煜祺带着一身血的盔甲回来,跪在郑奕面前,他不说战事,不说胜败,只是面如死灰地说:“圣上,末将恳请,能见陶相最后一面!”
郑奕闭着眼,半天缓缓说:“陶霄说得对,他会看着朕仓皇北逃。”
厉煜祺眸子灰暗:“陶霄,死了吗?”
陶霄,没有死,但已和死没有两样了,他浑身是伤,就算睁开眼也不认识别人了。厉煜祺握住他的手,一腔激愤与悲壮无法宣泄,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陶相,陶相,我们,还是败了。”
陶霄静静地躺着,眼睛没有睁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厉煜祺被五花大绑起来扔进了天牢,按军纪处置,他应该是死罪,择日处死。他没有任何挣扎或顽抗,他只是安静地说:“圣上,请离开京城吧,否则,你就再也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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