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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妨碍,不过是搬走了一张座椅而已,众人神情自若,更多的是把目光落在主位上,只可惜主位上的人不是逗弄着二皇子就是和王爷们说话,丢给她们的目光少之又少。
菜肴很是精致可口,因为天冷,都是热食,鱼是最后清蒸好的,齐烨吃了一块鱼肉觉得鲜美至极,瞥了正优雅用膳的人,夹了一块鱼肉认真的挑了鱼刺看了光顺一眼,光顺公公会意的端着放在夏婉之面。
她偏头看去,就见他笑容浅浅的望着自己,会心的对他莞尔一笑,察觉一道令人无法忽视的目光,她看去,就见林惠盯着自己。
察觉她的目光,林惠又是惊慌的收回目光,神情掩饰的端着一旁的汤喝了一口,一时没留意呛了一口让她低咳起来,大庭广众咳嗽可是很失礼的,林惠捂着嘴退了出去,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可她已经管不着了,慌忙出了朝华阁弯腰咳嗽。
夏婉之一直留意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这才收回目光,夹着剔了鱼刺的鱼肉正要吃下去,顿时腹中有些不适,她连忙捂着嘴离席而去。
夏碧连忙跟上去,就见她开始呕吐起来,连忙上前给她顺气,很快齐烨不放心的跟出来看看,看她吐得脸都绿了,关切道“婉儿怎么了,还愣着做什么快去传御医。”
“不用大惊小怪的,只是妊娠反应了而已,皇上别担心,臣妾没事...”话音未落,她又弯腰呕吐起来。
不远处的林惠瞧着神情黯了黯,原本想上前请安,在看见齐烨一脸关切担心的模样,再也没有走上前的勇气,退了几步扭头离开。
吐了好一会儿,她接过漱口水漱口,又接过齐烨的手绢摸了摸嘴边的痕迹这才好了些,齐烨揪着袖子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心疼问“还难受吗?”
“已经好多了!皇上别担心,没什么大事,大家还在等着,我们进去吧!”齐烨点点头,仔细的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并无大碍这才牵着她的手进去,她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紧。
好在他知分寸,夏碧推门时便松开了她的手,不然还不知道要招来多少嫉妒的目光。
“宴会还未结束,娘娘可不能耽误太久。难得皇上在场,娘娘不是准备了节目,可不能耽搁了时辰。”看她不准备回朝华阁,采薇有些担心的提醒。
“放心,不会耽误的,有些冷,你回去把披风拿来,我坐坐就回去。”在一旁坐下,她仰头望着花灯上的山水画出神。
采薇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黑灯瞎火的,娘娘坐着别动,奴婢去去就来。”说着把手炉赛她手里,一步三回头的看了几眼才快步的离去。
采薇一走她便靠着廊柱伸手遮住双眼叹了口气,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睁开眼便看见眼前多了一个人影,猝不及防的她吓得一个激灵,整个人向后倒去,吓得惊呼出声。
好在来人眼疾手快的拉着她的手把人拉了回来,他的手有些冷,抓着她的手腕让人忍不住激灵了一下。
林惠连忙甩了她的手起身退了几步拉开距离,有些戒备的看着眼前的人,迟疑了一下俯身行礼“见过康宁王!”
“林充容多礼了!”康宁王含笑拱手,道“朝华阁还在举办宴会,林充容怎么坐在这儿?”
“突然身子不适便出来走走,没想到打扰了康宁王雅致,倒是嫔妾的不是,嫔妾在这给康宁王赔不是了。”虽然不是她的过错,不过对方是王爷,她自然不能责备他惊吓了自己的。
康宁王笑了笑,道“林充容多礼了,该赔不是的是本王才是,不知林充容方才可有受伤,都是本王不好,不该不声不响的出现的。”
“不是,是嫔妾的错。”林惠不想和他多做纠缠,道“嫔妾出来也有一会儿了,便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等等。”她刚走了没两步,就听见康宁王道“不知道这个是不是林充容的?”
林惠好奇回头,见他手中拿着一个香囊甚是眼熟,仔细一看上面的花草就更加眼熟了,她迟疑了一下拿着看了看,瞧着一旁绣着的惠字,便可以确定确实是她的香囊,诧异道“这香囊怎么会在康宁王手上?”
“本王不小心拾到的,既然是林充容的本王便物归原主了。”康宁王淡淡的笑着,烛光下,他的面容柔和了不少,与皇上几分相似的容颜让人有些恍惚,可她知道那个人是不会这样对自己笑的。
“如此,多谢康宁王。”察觉自己有些愣神,林充容收回目光,福了福身抓着香囊转身离去。
似乎察觉身后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她却不敢回头,脚步有些微乱的离开。
夏婉之一坐下闻着鱼腥味顿时皱了皱眉,胃里一阵翻腾,她捂着嘴再次离席,吐了一会儿她知道今晚这个夜宴她是不能参加了,便让夏碧进去回话,齐烨很快出来,道“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吧,荤腥的吃不下朕吩咐御膳房给你熬些清淡的粥。”
“不用麻烦了,让夏彤在小厨房准备一点就行了,皇上进去吧,臣妾没事,回去休息一下就行了!”她抬手抚了抚他耳鬓的发丝,齐烨抓着她的手在手心暖了一会儿,道“早些休息,朕等会就过去。”
“嗯!”她点头,叮嘱道“皇上进来有些上火,不要喝太多的酒,对身体不好。”
“朕知道分寸,别担心朕,外面冷,回去歇着吧!”光顺叫了轿帘过来,齐烨扶着她上了轿帘,奶娘抱着二皇子跟着,二皇子这会儿已经在奶娘怀里睡着了,倒是无知无觉的。
夏婉之坐在轿帘上,还不忘掀开窗帘看着他,齐烨笑笑目送她离去这才回了朝华阁。
晚膳吃的不多,夏彤给她熬了一点清粥,她洗漱了一番出来就听见宫人回报,说是她离开之后几位妃嫔很是殷切的载歌载舞,殷勤备至的讨好巴结,林惠又弹了一首曲子,得了他不少赏赐。
也只是赏赐而已。
睡得迷迷糊糊的夏婉之感觉身后一冷,清醒了不少,还未回头就被人抱在怀里,她闻着熟悉的气息就知道是谁。
就算赐了金山银山,他的人还是在自己的身边,在她的床上,单是这点就已经足够了。
林惠早就猜到事情不会那么顺利的,不是因为她弹错了一个曲调,就算她弹得天衣无缝,绕梁三日,皇上也不会来她的宫里,这点她很清楚。
因此在看见采薇失望的神情时,她并不在意洗漱之后她正准备宽衣休息,从袖子里掉出了一个香囊,采薇眼疾手快的拾起,诧异道“不是丢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没丢。”她拿了过去,看了一眼丢在床上,道“不早了,休息吧!”
“是”采薇并未多问,铺好床铺把塞在里面的手炉拿了出来,被子里暖和得很,这都困得那日皇上过来小坐片刻,否则哪有烧炭?
采薇再一次暗暗感叹,得宠的妃嫔可真是百利无一害,繁华富贵无限。
林惠躺在暖和的床上摸了摸,摸着那个香囊闻了闻,隐约有一股不属于香料的香味。
临睡前,林惠把香囊塞在枕头下,夜里坐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赤=身=裸=露的躺在一处岩石上,一个男人缓缓走近,她睁眼看着,不但不羞怯,还有些期待的望着他,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一直看不清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