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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另一柄才是“慧剑”,慧剑看起来很是普通,其实本质上也真的就是一把普通的剑。那是常飞在其他州府游历的时候,随便找了个村里的铁匠打的,那铁匠平日里只会打菜刀、钉耙、锄头、镰刀……等等农人的农具或是生活用品,常飞用了十倍的银子才打了这么一口长剑。名剑山庄的人都会赏剑,前任庄主说过,这是一把充满生活气息的剑。
面对面前的两人,常飞自然用不着慧剑。
他只用欲剑就行。
而这一剑拔出,空气忽然一滞。
武者的感知力极为虚灵,一丝一毫的变化都能清晰感知,宁宣一下子就感觉到了空气的变化。他抬头一看,偷袭者的目光闪动,动作犹疑,显然也受到了这份影响。两人同时停手跳开,看向一旁变化的中心。
那自然是常飞,他拔剑在手,长身玉立,站在两人面前,并没有真真正正的出手。
可宁宣也好、偷袭者也好,却也同时感觉到了“风”的变化。
不对,那不是风,而是某种“气”。
这个气不是真气的气,而是风水之说中的气——一种运、一种势、一种脉,一种玄之又玄、难以描述的对自然万物和生命个体之间关系的总结和描述。
宁宣和偷袭者同时有了种奇特的感觉,那就是这一块地区领域,已经好像已经成了常飞这个人。
这边的一块木板,那边的一坨石头,前面的一抹花树,后方的一抔黄土……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是常飞意志的延伸,与他形成某种不可脱离的关系。
在这种状态下作战,时时刻刻都要受到影响。
这听上去有点像是引动天地伟力的小玄关,甚至是天人交感的大先天。可常飞自然不可能是这种级别的强者,这种感觉只是类似于小玄关和大先天某部分特征,但真实层次上却差了许多。
当然,这也已经足够了不起了。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看两人停了手,常飞却笑了笑,然后看向偷袭者,“世俗的一切表相是欲,年轻人,你有看破欲相的智慧吗?”
常飞一边说,一边随随便便转移了一下手中剑的方向,偷袭者忽然后退了两步。
这是因为他感觉到危险。
但他刚刚退了两步,常飞又动了动剑锋,他立刻又有那种危险的感觉了。
偷袭者知道自己摆脱不了现在的状态,倒也脸色不变,抬抬头道,“你们两个是谁?”
之前这偷袭者,到这时候,旁人才看清他的面容。这是个和宁宣年轻相似的英俊年轻人,一身黑衣,像是融入黑夜,手中的那把剑纤细而单薄,锋芒毕露、咄咄逼人,和他给人的感觉很像。
“好嚣张的年轻人。”常飞挑了挑眉,又看了看宁宣,皮笑肉不笑道,“宁宣小哥,你到底惹上了什么角色,口气这样大。”
宁宣笑道,“先生怕了?”
“我当然很怕,毕竟这个江湖很大,我也不准备为名剑山庄招惹什么麻烦。”常飞很老实地说,“更何况,我现在对你们两也一无所知。虽然我先认识你,也对你印象不错,但连具体情况都不清楚,怎么能够妄自判断孰对孰错呢?”
他不仅老实,还很理智。
偷袭者冷笑道,“听来好像你判断出了孰对孰错,就敢对我动手一般。”
常飞皱了皱眉,却不搭理此人,只看向宁宣。
“他是宁业,算是我的……兄弟?”
宁宣想了想怎么解释,“我们在岳州的荒川宁家生长,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被宁家抓走,自小服毒训练,以作死士杀手。现在我逃了出来,而他嘛……应该是来追杀我的。”
“错,他并不是来追杀你的。”
这时,一个女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他对你有杀意无错,但我们自小习练的武功,其实并不需要真正想杀一个人才能凝聚杀意,这你也是知道的。所以业儿并不是想杀你,我们这次过来,其实是另有目的,而且并非恶意。当然,他是想试试你的身手无错。”
听到此话,宁业哼了一声,让开了身子,“不识好人心。”
“你肯定不算好人。”
宁宣反唇相讥过去,然后抬头看了看,脸色一沉,“我没想到你也来了……难怪师傅这么规矩。”
一个明丽动人的女子,从门中慢慢走了出来,来到宁业的身旁。她的脑袋后面有一根麻花辫,双手背在身后,一身纱青色的长衫,看上去别有一番飒爽雅致的味道。她浑身上下没有任何武器,好像是个大家闺秀,可身上去却又一种大家闺秀所不具备的洒脱和大气。
常飞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马黄叶只看她一眼,便低下了头,心脏砰砰直跳。
“那这两位可以走了吧,接下来的事情和他们无关。”女子看了旁边两人一眼,她脸上带着笑容,但双眼却平静得很,“宣儿,送客吧。”
“是的。”宁宣听她说话,便乖乖巧巧地转过头,看向了两人,“常先生,马兄,咱们就此一别吧。”
“荒川宁家我也耳闻过,岳州近百年崛起的一大势力,好像是一对姐弟,姐姐成了‘干戈洞’某位高层的妻子,弟弟便借势而起,发展壮大。是比三个名剑山庄加起来还要厉害那么一些,这么看来,你们确实不像和夺心魔有关。”
常飞笑了笑,“不过这是公事,公事结束也可以说私事。毕竟我不是名剑山庄,面前这两位也不是荒川宁家。宁宣,你如果觉得我插手不好,也可以拜我为师,这样我自是名正言顺了。”
他还没忘掉这一出呢。
那女子笑着摇摇头,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言论。
她的目光直接跳过了常飞,停留在马黄叶身上,准确来说是马黄叶那只握剑的手上,然后陷入了沉思。
她停留了一会儿,目光就再度回到了宁宣身上。
“如果只有宁业在,我会拿所有家当请二位抓住他,并且说破他所有自杀的方法,以防止他身死。”
宁宣也微笑道,“但既然她来了,那就是真的不用打了,我是信她的。”
“那挺遗憾的,我原本想就是成不了你的师傅,起码也要吃一吃你的菜。”常飞摇着脑袋,“真不知道你的厨艺是自己吹嘘的,还是真有那么些水平。之后若有机会,我会再来吃的。”
他一边摇头,一边已经收剑回鞘,转过身去。
马黄叶恋恋不舍地看了那女人最后一眼,也跟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