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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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洋内心感激，眼前仿似回忆起当初林中十几个兄弟生死面前毅然决然的场面，唇角始终挂着笑意，时光流转，转眼几年过去，那日却像才发生在昨天，当时顾一一狠戾果决的手段震住了他们，他站出来的那一刻是真的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万万没有想到，除了他以外，竟然还有人愿意以命换命......他还记得十几岁被带入组织时就被关在黑漆漆的笼子里，同他一起的还有几十个孩子，那里面没有食物，也没有水，而几十个人，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来，刚开始，没有人动手，那些人也不着急，好像在欣赏着猎物垂死挣扎前的表演，渐渐地，幽闭的黑暗和饥饿填充了孩子们的心理，甚至有的支撑不住的精神几近，黑暗中没有时间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几天，也好像几年，终于有人忍不住出手了，他没动，直到有人把目标对准他，那一刻，为了活下去，他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野兽，一个背负着罪恶的野兽......面临同样经历的不止他一个人，能留在血隐的，哪个不是手染鲜血，可偏偏就是像他们这样，终日活在黑暗中，良知这种东西早就被鲜血泯灭的杀手，竟然甘愿豁出自己的命去换对方的命，要知道，杀手都是没有感情的！而他的冰冻的心在遇到英子那一刻就渐渐被融化，他有牵挂，不想死，可是那一瞬间，英子的笑脸在他脑海里闪过，她说，“即便你在别人眼里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但在我这里不是，没有人救我，你救了我。”英子不能走路，有人盯上了她，想把她带走，周围人只是看着，被那两个人的花言巧语欺骗，没有伸手相救，他当时刚手里刚多了一条鲜血，躲过巡逻，刚出来打算和队友接头，随即就看到了这一幕，那两人什么想法他一眼就看出，他手里都不知道染了多少这种人的血，那时他内心却毫无波澜，本不想理会，只是不经意看了眼，没想到会和女孩的目光相撞，那双带着祈求甚至有些绝望的目光，一时间竟让他挪不开脚步，顶着暴露的风险，最终还是走了过去......，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从那以后，他的心里好像多了些什么，夜深人静时总忍不住想女孩，身为一个残疾人，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伤心，短短的几个月相处，她教会他笑，每天都会分享一些她的生活琐事，点点滴滴，即便在他看来很是普通，可他莫名很喜欢听，甚至随着她笑而笑，她不开心也会牵动他的情绪，他好像明白自己喜欢她，但他只是一个杀手，一个杀人不眨眼、手上沾染着鲜血的杀手......他不想欺骗，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就告诉了英子，甚至做好了她听了后会离开的准备，他只想知道，她有没有喜欢过他......没想到她知道后反应却很平静，甚至嘴角还带着笑意，“不管你是谁，做什么的，我只知道你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我，不是吗？”......在午脉山里，他们被顾一一的狠戾吓到，他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没有打算赶尽杀绝，还有人能活下来，他主动站出来，其实有赌的成份，赢了，他们都能活，输了，他毕竟认命，那白虎原本就是他所伤，没想到最终他赌对了，顾一一只要他一双眼睛，相对于十几条命来说，一双眼睛算什么？想要便给了！更何况，也是他们让他知道，他这么做是值得的！付洋回神，看向顾一一时，眼里是盛不下的感激和尊敬，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要感激眼前这个女孩，没有她，就没有他们的今天！没有他和英子的今天！他和英子的证已经领了，但婚礼还没有举办，其实他们两年前就准备举办婚礼，而且不约而同想要请李老和顾一一这两位恩人当见证人，只是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顾一一受伤昏迷，他们心里担忧，也没了心思，一直推迟到现在，想到这，付洋又认真地打量着顾一一，直到确认真的没事才松了口气，“托您和李老的福，英子已经能同正常人一样走路了，”顾一一闻言扬了扬嘴角，“那就好，我刚做了些固本培元的药，待会留给你，英姐平时可以适当锻炼一下，她长年久坐，骨骼会有些变形，多走走对身体也好，”付洋心下越发感激，重重点头，“是，多谢老板！”祁萱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人，季晴和韩贝贝闻言也抬起头来，老、老板？！这天瑞阁是一一的？！几人点了菜，付洋本是要亲自照顾的，但顾一一没有这规矩，只说要么坐下一起吃，要么就去忙自己的，付洋一笑，也不介意，出了包厢直奔后厨，张康还不知道老板来了，他可是经常念叨的，万一知道顾一一来了却不告诉他，回头还不得哭鼻子！季晴虽然好奇顾一一啥时候开了这么家高级餐饮，但并不觉得惊讶，凳子一挪，蹭到顾一一身旁，抱着她的胳膊轻轻晃了下，“一一，我好不容易跟你考到同一个学校，还没在一起几天，结果你就要走了，以后这漫长的两年又三个月我可怎么过啊？！”瞧这小模样委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顾一一始乱终弃呢......祁萱默默摇了摇头，拿过面前的茶水淡定地饮了一口，显然早就习惯了季晴时不时抽风的一面，韩贝贝眼底也黯了几分，顾一一不光是她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她人生中第一个朋友，说实话，真的不舍得分开，所以她懂季晴的心情，顾一一挑了挑眉，“想我的话你就多做些题，放心，即便人我不在，你们每个月的模拟试题也不会缺席的。”季晴聪明，但就是对学习没什么兴趣，不鞭策不行，虽然她可能不在意那一点的分数，但既然可以，为什么不做？是谁说的说不努力的青春是会留下遗憾的？“......”“噗！”季晴僵硬地直起身，祁萱擦了擦嘴角，遮不住眼里的笑意，这世界上，恐怕也只有顾一一的话才能让季晴无法反驳，不是不敢，而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