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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后,包逸仙和儿孙们讲起这一幕,她总是说:“唉!本来我是想,用自个儿的命,换俩孩子的命的。可咋也没想到,贝吉却用自个儿的命,换了我和乌拉沁的命。他咋就那么着急想去腾格里诺海(长青天)呢。”
包逸仙俩脚指头被半大猍歹咬掉后,始终光着脚跑,毡嘎达早已甩到了一边。
她顾不得脚,赶紧去看贝吉。
贝吉的脸刷白,早已断气了。
她抱着贝吉,咬着牙,心里的痛写在脸上。
“唵?唉——呀!”包逸仙亲了一下贝吉的额头,闭上眼睛。
一股血腥味钻你她的鼻孔。
包逸仙打了个激灵:“盎——呃,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这么大的血腥味儿,会把猍歹群吸引过来的。等猍歹群到了,会把咱俩撕成碎片的。”
包逸仙咬着牙,把贝吉放在一个树坑里,想扣些土把贝吉埋了。
但土是冻上的。
乌拉沁划拉来一些土和落叶,勉强盖住贝吉的尸体。
之后,在上面插上一根木棍儿。
乌拉沁找回包逸仙的毡嘎达,用棉布和棉花团把她的脚简单包扎一下。
他用尽力气,勉强帮她把毡嘎达穿上。
“嗷呜——嗷呜——”突然传来了猍歹的嚎叫声,俩人心里一紧。
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小猍歹在母猍歹身上找奶吃。
乌拉沁一见,气愤地拔出刀,就要把它捅死。
包逸仙急忙拦住他:“盎,不要杀它!留着,用绳子套住它的脖子,带走。把它的嘴巴用布袋兜上,别让它出声。”
这个猍歹崽子和狗崽子差不多,还不明白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乌拉沁一边用绳子套住它的脖子一边问:“唵?为啥也要留着它?”随手用布袋兜上它的嘴巴。
“盎,带上它,要是遇到猍歹群,有它在,它们也不敢轻易攻击咱们!”
母子俩相互搀扶着站起来,朝着日落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走去。
这个时候,太阳正好卡在西面的山尖上,被山尖的利刃刺破了脸。
它挣扎地跳了两下,落了下去,在山和天之间留下一片鲜红鲜红的血霞。
天很快黑了。
俩人在这崎岖的山路上连滚带爬,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终于看到了一户人家高耸的大门。
包逸仙刚想冲过去敲大门,却一头栽在地上晕了过去。
乌拉沁本能地喊了一声妈,突然想到包逸仙“装哑巴”的嘱咐,又咽了回去。
他转身拼命敲打那个大门。
乌拉沁敲了一阵没见回音,又接着敲,约摸敲一袋烟功夫,一道亮光,大门打开了。
乌拉沁顺着灯光看去,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一个手提灯笼的小男孩。
看样子这男孩和自己岁数相仿。
那男人见是个孩子,和蔼地问:“盎,咋的了,家里有病人吗?”
乌拉沁赶紧用手比划:“盎!快——嗯,快呃,嗯——”手指向包逸仙躺着的地方。
男人急忙接过小男孩的灯笼,快步来到包逸仙的身边。
他俯下身,摸着包逸仙的手腕把脉,停了停。
他回头对小男孩说:“盎,从铎,快去后院,把你明理叔叫过来,让他过来,帮忙抬人!”
在这个大院落后面,还有一户人家,就是男人说的明理叔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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