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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这样过下去吧，他习惯了她在身边的每一天，就算知道她所有缺点，也都能够容忍。
唯一的担忧或许就是孩子们的未来，所幸欧阳既明成长得很好，没受到任何来自他母亲的负面影响，欧阳柔嘉虽然有些小毛病，但却无伤大雅，总体上还是个善良明事理的姑娘。
在顾惟省这件事发生之前，欧阳建从没有想过自己这一生会和顾海静分开。
但她已经疯了。
欧阳建这些天问过自己无数次，顾海静到底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一个人，还是因为这些年经历过什么事才发生改变。
他不能欺骗自己，因为他比谁都清楚，顾海静本就是个恶毒之人。
所以他签了离婚协议书，哪怕是要从心底挖去一整块肉，也要彻底跟她撇清关系。
可惜顾海静显然并没把这段三十多年的婚姻放在眼里，看着她如此轻松地签好字，遇天涯更加确定，顾海静在这个世上除了她自己之外，根本没有爱过任何人，也不懂什么叫爱。
“你来就是专门替他送份文件？”
顾海静抬眼看向遇天涯，轻蔑的神色又一次回到她脸上：“你们这些外人倒是关系不错。”
她划分的界限分明，遇天涯却只觉得可笑。
三十载枕边相携，到最后还是被她当成是外人，当真可怜欧阳建一片心意。
“自然不止送文件。”
遇天涯理了理头发，面上带着自然的笑意，眼底却是拒之千里的冷漠：“还有一个消息，需要传达给你。”
“柔嘉听说你开车撞伤惟省的消息不幸早产，她倒是没什么大碍，可惜孩子没了。”
似乎是生怕顾海静听不清楚，遇天涯放缓了语速一字一顿道：“而且听说，清除孩子残躯的时候伤及了她的子宫，以后也再没法怀孕了。”
她听见顾海静手中的听筒掉在桌面上的声音，忽然露出了极为快意的笑容。
顾海静的双手握拳砸在玻璃上，泛红的双眼几乎要将遇天涯整个人撕裂，可却也只能虚张声势，并不会造成任何困扰。
“遇天涯，你放屁！”
顾海静被警务人员拉离了通话处，但在临走前她却又一次抓起了听筒冲着另一边的遇天涯大声吼道：“你自己的男人不举生不了孩子，就想诅咒我女儿也跟他一样么？！”
她的手死死地拽着桌面，一定要把最后的恨意传达给她：“哈，他不是要替你和他的未来清扫障碍么？我就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如愿！你们永远也不可能再有未来！哈，哈哈哈哈。”
眼见着警务人员将她带走，遇天涯却久久不曾离开自己的座位。
顾海静和马晓萱一样是故意伤害罪，迎接她的即将是十年牢狱之灾，明明不值得为了这种垃圾动怒，可遇天涯却还是气到浑身发抖。
她撑了两次桌子，都没能成功站起来。
直到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遇天涯才终于缓缓恢复了镇定。
她都还没来得及尴尬，浅夏的手已然搭在她肩上，有些无奈却又有些想笑。
浅夏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只叹气道：“又来警察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