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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些年的往事，怀哉没忍住轻叹了一声：我们省省那会儿多可爱，去资本主义国家淬过一遍火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顾惟省的个性的确从小就臭屁又冷漠。
归朝是不擅长和女生打交道，可如果有姑娘家主动找他说话，他大多时候都会礼貌温和地回应。哪怕是面对告白，也会微笑着让人如沐春风地被拒绝。
顾惟省完全不同。
对递情书的女生视若无物，对主动碰瓷的姑娘口出恶言，全世界除了当事人本人之外都知道他喜欢遇天涯，经常是一句话一支冷箭，告诉所有对他怀有不轨之心的女孩，你们全都比不上我媳妇。
虽然他媳妇那时候根本还跟他八字没一撇。
初中那会儿有他在，那些女孩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可等他高中转了学，大家都是钢铁厂子弟，自然是一起升到了同一所高中。
以马晓萱为代表的诸多被顾惟省冷落过的姑娘们一齐把矛头指向遇天涯，折腾得她够呛。
什么八卦绯闻，脏水坏话都算是小事了，有几次被一群女生逼到了天台上，那几人都是出了名的社会关系复杂，经常欺骗低年级学妹出卖身体给自己赚钱，如果不是季承业有些耳目带了人来救她，天知道她会遇见什么事。
这些事顾惟省从来不知道，怀哉也奇怪，比起归朝和遇天涯之间看不出来的铁杆情谊，她和顾惟省明显能感觉得到是彼此的僚机，她居然到现在才有机会把这些过往说给他听。
“那时候我也得罪人，但我也就是喜欢谈恋爱和逃课，得罪的是老师，跟身边的同学关系不错。”
怀哉捧着红枣泡水抿了一口，很是心疼她家天涯：“天涯就很惨了，因为你的缘故，全年级一半的女生都不待见她。她又是个有气性的，本来就不会掩饰锋芒，更招人恨。”
从前的怀哉总是不把那些女孩放在心上，每每对方做出伤害遇天涯的事，她大多数时候都归结于她们的嫉妒和恨，可后来想想，没有任何恨意是无缘无故的。
在那样敏感多疑的年纪，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同样优秀耀眼，她会不会也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讨厌不断散发出美好光芒的遇天涯。
答案应该是肯定的，表面上对那些美好的，温暖的光唾弃而又不屑一顾，实则比谁都要向往期待。
所以到了如今这个年纪，怀哉再提起那些女生时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厌恶和不屑，取而代之的则是同情和可怜。
光明和黑暗从来都不是单独生存，他们彼此相依，永远不会分离。
“好在大家都已经脱离高中时代啦，现在回想起来只会觉得年轻真好。”
怀哉喝完了杯中的水，正准备再添一杯，手机却在这时震动起来。
“你接。”
看着再熟悉不过的Lego蝙蝠侠头像，顾惟省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和她联络都靠qq的日子。
那会儿他们刚刚上大学，微信还没出现，有一天遇天涯突然发了很多张蝙蝠侠图片给他：“快快快，我要挑一个做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