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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中午吃饭那会儿遇天涯才终于明白是为了什么。
“下周二去沪市出差，周五回。”
遇天涯原本正端着奶茶跟时北北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还有些犯困，看见顾惟省的微信后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什么时候的计划？”
总不可能席微未卜先知吧。
“上个月，刚才何棣重新发邮箱说票定好了。”
遇天涯眨了眨眼，觉得她不能怀疑忠心耿耿的何秘书会把消息泄露给席微：“和谁一起去？“
“项斯年，何棣。还有技术部和项目部两位部长。”
遇天涯怔忪了半刻，发了一个委屈的表情给他：“我会很想你的。”
顾惟省对着手机露出笑意，秘书处新来的实习生站在办公室外几乎看傻了：“何老师！！”
她推门而入，何棣立刻甩给她一个“肃静”的眼神：“咋咋呼呼，沉稳点。”
小实习生很听话地点头，但是根本不能掩饰她兴奋的表情：“何老师，我刚才看见顾总在笑，我来了快三个月了，第一次见他笑诶。”
何棣的眼神瞬间从“肃静”变成了“孤陋寡闻”：“以为是什么大事，懂不懂什么叫风雨不惊。是不是发现顾总笑起来比不笑还帅，是不是特别好奇他在看什么居然能笑？”
小实习生非常配合地应着声，结果何棣将三大盒资料递了过来：“年纪轻轻地别成天学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花痴自己老板，也别打听私事。”
临了还不忘吹捧自己一句：“幸好是遇见我这么好的上司，不然你分分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实习生冲他做了个鬼脸，抱着那三盒资料往外走，恰好遇见顾惟省从总裁办公室亲临秘书处。
“顾，顾总好！”
顾惟省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他看向何棣：“退了周五的票，重新订两张周天回程。身份证发你了。”
“嗯，啊？”
何棣反应很快：“那遇小姐去的票需要一起买吗？”
“不用，她周五下班才出发。”
小实习生完整抓住了“遇小姐”三个字，冲着何棣做了个口型：“女朋友？”
“未婚妻。”
她吓了一跳，这才发现顾惟省不知何时转过了身正好看见她夸张的询问。
“多，多谢顾总告诉我！”
顾惟省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只径直离开了秘书处。
何棣一个纸团砸在小实习生身上：“知道为什么笑了，赶紧工作去。看你那结巴样儿。”
直到这时何棣才发现他电脑里其实存了遇天涯的证件资料，两年前他们两人就经常趁着某一人出差的时候顺便一起飞去某座城市过周末，那时候何棣还羡慕得不行，可惜好景不长。
后来两人分了手，顾惟省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变化，但何棣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是比旁人了解他一些。
原就寡言冷淡的人更加沉默，自然生出了些戾气。
软件园区前两年新冒尖的互联网公司不少，但都被他悄无声息地毁灭在摇篮里。包括顾氏接连几次的股市动荡，旁人不知端倪，何棣却是清楚大多都跟他家老板有关。
那段时间的工作强度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还令何棣冷汗直流，连着几次放女朋友鸽子，差点连带着他自己都跟着老板一起失了恋。
旁人总艳羡能做顾惟省女朋友的人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何棣却始终觉得，他家老板能遇见遇小姐才是三生有幸。
她把他从一台设定精密的仪器变成了一个带着烟火气的人。
他开始在意自己的冷暖，自然也会以己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