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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早死也是好的。”
南絮咬紧唇瓣,“那时是那时,我现在不想你死了,我还等着妹妹娶了你带我去金鳞,我…我还没…”
“我还没参加过嫁娶婚宴,你利用我那么多年,怎么也该给我送终才行!”
他擦掉唇边的血滴,哽咽着发狠。
嘎吱门开的声音,他瞥见一堵阴影,抬头看去“妹…妹妹。”
屋内一阵啷当碎落的声响。
时间陷入沉默的灰寂。
……
“简大人。”
陈大夫走到门外,缓缓无奈的摇了摇头,“简夫郎体弱多病,此瘟疫趁虚而入,难以根治,本就一身病根子,愈发难治。”
简童看着她发白的头发,声音落在空气里,“衫关百姓几百人都有的治,凭何他难治?”
“老夫知道简大人爱切夫郎,但…老夫只能说简夫郎的身子只能听天由命。”
好一个听天由命啊…
简童忽然张开唇瓣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眼底涌上的泪水褪不去。
陈大夫低头不敢发声,在官府呆了这么久,见过简大人沉稳的模样,也见过她焦躁的办公,她自诩看通了这个年少有为的女子。
却在今日才发现她多活半载,竟琢磨不透一女子的心思。
就如她现在,分明一身冷气,眼里却空洞一片,冷静的无半点火气。
夜晚,她冷着脸逼着南絮去休息,屋子里点上了安神的香,
看着南絮粗糙的皮肤,简童心想,金鳞城一定会有最养人的胭脂。
等到了金鳞,就开一家胭脂铺。
陈默笙那家伙肯定是先要嘲弄一番,又不情不愿的挂上牌匾。
白色的蜡液滴落在她的手指上,她轻扫了一眼,看着蜡液凝固成块。
她把蜡烛固定在床前,慢慢的坐在木凳上,揭掉手指上那块凝固的蜡液。
陈默笙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细长的眉毛拧在一起,眼球的滚动带着眼皮滚动。
简童温柔的用手掌贴住他的额头,“做噩梦了吗?”
床上的男人似乎喜欢她掌心的清凉,在被子中难受的扭动着想要寻求更多。
唇边发出呓语“热…”
“不能踢被子,忍一忍好不好。”
她尽量哄着他。
学着脑海里为数不多哄小雨的画面,轻柔的贴着他的脸颊。
他的脸颊热的发烫,简童知道他在发高烧,这个时段是最难受的阶段,她尽量轻缓的握住他掀被子的手。
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视线接触到他手掌上的溃烂,无神的眸光中闪烁了几秒。
她起身,
陈默笙的手想要抓住她,落在床铺上,在空气中虚虚的抓了几下。
呼吸急促的加快。
“别走…热…”
“不会走远的,我去打些凉水,很快就回来的,很快。”她趴在他的耳边。
“别怕,我把官府的事辞了,一直陪着你,我就在这,不会离开很久。”
“再等我一下好吗,我们都不会扔下对方的对不对。”
她用袖子抹去他额头的汗,整理他被汗水打湿的发丝。
从井里打出的水沁凉,她沾湿了帕子敷在陈默笙的额头。
她坐在床边,低着头,发丝垂落在陈默笙耳边,拂过他的耳尖。
他迷蒙的闻到熟悉的香味,不由自主的朝她靠近,额头上的帕子滑落。
他紧紧握住那只有些凉的手,头枕在她的腿旁。
似乎感受到熟悉的安全和喜欢,
眉间终于平缓了下去,安稳的在她怀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