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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进来的人,至于为什么是自己,是因为罪魇圣杯在寻找的人是自己?
也不对,这也不符合逻辑。
几个渡鸦骑士的人头能值多少?至于要用到罪魇圣杯这种虚境神器来作为代价么?
再联想到圆环真神、传奇魔鬼、监视者霍夫曼的复活和手中的罪魇圣杯。
希德能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卷入了什么巨型的阴谋之中了,而且他已经逃不掉了,因为他已经接下了圆环之神的任务。
全世界都会是他的敌人,所有人都会来阻止他,七印预言在大陆上流传了数千年,所有人都坚信如果能够阻止七印预言,就一定可以阻止“清算之时”。
圆环之神说得对,我必须变强,这是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想要改变命运,首先要拥抱命运,生命中的所有馈赠都已经暗中标好了价格。
不过在变强前,他要设法将自己隐藏起来。
没有更多的消息希德也无法继续下结论,白发美少年有点狼狈地快速下山,当下午四五点左右,采尔马特小镇已经近在眼前。
卫兵尚未关门,见到希德一个人破破烂烂地出现在地平线上,卫兵中已经有人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开口询问。
希德没有说他的遭遇,他也不想要再拜访领主,从卫兵那里问到了汉恩一家的地址,白发美少年大步赶去。
这是一个位于小镇角落中的小屋,昏暗窄小的茅草房子。
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房屋门口砍柴,他大概已经为领主服了大半天的劳役,十分疲倦,汗水就像是小溪一样沿着鼻子两边流下,一对孩子在门口玩耍,大些的女孩身穿着朴素的连衣裙,衣服上都是补丁,男孩明显小些,光着脚丫子跳来跳去。
烟囱升起白烟。
希德的白发太刺眼了,当他出现在道路旁的那刻,门口的孩子就注意到了他。
女孩立即护住了弟弟,用警惕害怕的神色盯紧了白发美少年。
“希德先生,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中年男人也看到了希德,他先是欣喜不已。
可随着希德的沉默还有他身上破烂的装束,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希德先生……骑士老爷他们呢?还有……汉恩,我的儿子?”
沉默,尴尬的沉默。
直到小屋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关节粗转的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也走了出来,她有着一头乱成一团像稻草般的棕色长发,见到希德这个样子,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哦不,梅莉泰女神在上啊,这不是真的!”眼泪不停地从她的眼中流出来,她一直摇头:“这不是真的!”
“先生,女士,很遗憾,你们的儿子,汉恩,在这次行动中不幸身亡了,请节哀。”希德用低沉的语气说道,这不是他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汉恩?汉恩怎么了?”小向导的姐姐不顾父亲的阻拦,来到了希德的面前,她抓住希德的手,渐渐有了哭腔:“告诉我,汉恩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很不幸,他在这次委托中身亡了。”希德平静地说道。
“不该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希德先生,为什么?你们有那么多人,有那么好的装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中年妇女的哭号声慢慢地变大了:“我们相信你,才让汉恩他跟着你去的!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朱庇特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
“意外也是委托的一部分,我会因此赔偿赎金,请节哀。”希德掏出了一个钱袋子。
“不,我不要你的钱,求你了,把汉恩还给我,把我的儿子还给我!”中年妇女终于嚎哭起来,她先是朝着希德冲来,气势汹汹,靠近了几步又意识到这可能给他们这个家带来更深重的灾难。
想动手,却不敢动手,对方是白头发的老爷,自己只是个低贱的塞乌斯而已。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把弟弟还给我,把汉恩还给我!”姐姐也跟着冲来,和母亲不同她显然不打算停下,她甚至还在挥着拳头,小向导的父亲赶紧将她抱住。
希德见没有人伸手接钱袋,于是将钱袋放到了最小的小男孩手上,男孩还小,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见希德给他他也就顺手接过。
“这是抚恤金,如果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是我给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分走一点。”希德后退一步,半鞠躬:“对不起。”
说完,白发美少年头也不回地走了。
原地只剩下哭声。
全家人只有小男孩没有哭,他不太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姐姐会哭,他一点儿也不想哭,相反,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钱袋。
哇!黄澄澄的亮光亮得小男孩有点睁不开眼睛。
是金币,是传说中的金币!
金币正面的黑鹫纹章和背面渡鸦大公的大头贴是如此神圣,小男孩被震慑住了,他忍不住第一时间跟爸爸妈妈姐姐分享:“爸爸,妈妈,你们快看,是金币,是金币耶!”
“混蛋!”中年妇女一巴掌扇在自己小儿子的脸上,她状若疯狂地吼道:“金币,金币,你知不知道,这是你哥哥用命换来的?!!!”
“呜~哇~”小男孩摔在地上,疼痛感让他哭了出来,他很委屈,随着他哭个不停,一家人终于都哭了。
然而金币落地的声音转移了注意力,正在嚎哭的母亲和正在默默流泪的父亲立即清醒了过来。
金币掉地上了!
父亲母亲赶紧止住哭声,夕阳西下了,光线很昏暗,他们立即蹲下来在地上四处摸索着,收集着地上的金币,姐姐也不哭了,她咬着牙跟着找。
“快快快,这里也要找!”
“抓紧时间,太阳就要下山了!”
“瓦留莎,你去看看那边,不要遗漏了任何角落。”
“你这个蠢猪,别哭了,快来帮忙找!”
这下只剩下小男孩哭了,当弟弟的还是不理解,为什么刚才大家都哭,他没哭就被骂,现在他哭了,还是被骂呢?
终于,在天完全黑下去之前,二十枚金埃居被小心翼翼地装在了袋子里。
二十枚金埃居!
整整二十枚!
这对一个塞乌斯四口之家来说简直是一笔天价巨款,从今天开始他们就算什么活都不干也能过上两三年的好日子。
奶牛可以买回来了,父亲会有新的皮大衣,姐姐的漂亮连衣裙有着落了,弟弟再也不用光着脚在地上玩了,一家人念想了很久的小镇酒馆里的“大盘带皮烤肉”似乎也不再遥远。
父亲母亲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他们甚至还想摸黑再出去找找是否还有金币遗漏在外面。
哎,希德老爷怎么那样就走了,我们怎么都忘了问他钱袋里到底有多少金币?要是被别人拿了去岂不是自己亏了?
吃完了晚饭,吹掉蜡烛,采尔马特小镇又迎来了宁静的一夜,一如往常。
只有一位旅行者连夜赶回瑞兹兰首府赫尔维蒂。
他确信那里有个可能能为他解答一切的人,或许还是极少数始终愿意跟他站在一起的人。
他的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