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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有点害怕凌尘的冷脸，她抓着张晓晓的肩膀说道：“妈妈说，爸爸出去赚钱了，赚钱给囡囡买糖吃。”
凌尘松了口气，顺着说道：“奶奶去找你爸爸了，为了给囡囡赚钱买糖吃，买漂亮衣服。”
并不知道这些都只是大人们善意谎言的囡囡一下就高兴起来，她身体还很虚弱，但是不妨碍她雀跃的抱着张晓晓问道：“大姐姐，那我过几天能收到奶奶寄回来的裙子吗？”
张晓晓和凌尘双双愣住，看向对方，凌尘立马对囡囡问道：“囡囡，你爸爸平时都会给你寄东西吗？”
“对啊。”囡囡弱声弱气的说道，“会送到家里来，奶奶会帮囡囡拆。”
凌尘对着张晓晓点点头，快步走出病房，刚想给杜泽堂打电话，想起他这会儿多半刚睡着，于是转而打给赵大路，在电话里对他吩咐道：“去查董美琪家最近几年收到的快递都是从哪里寄过去的，把寄件人信息全都查清楚给我。”
病房里，囡囡还在对张晓晓追问奶奶和爸爸什么时候要给她寄东西，张晓晓无奈之下只好说最近就会有了，小孩子不懂大人们的世界那些复杂与黑暗，高兴了一会，因为身体太弱，躺下睡着了。
天色渐渐的黑了，艳丽的晚霞被高楼大厦切割成破碎的画面，张晓晓站在窗户边上望出去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被那些钢筋水泥和无数玻璃组成的冰冷建筑割裂。
赵大路带着整整一箱子的快递底单复印件到了医院，张晓晓对他比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床上在睡着的囡囡。
凌尘找了个陪护在病房里守着孩子，然后和张晓晓的带着赵大路去了楼下的车里说事情。
“凌先生，这是我能找到的所有快递的底单。有一部分能确定是购的，我动用蓝色绳子捆着，剩下一部分是董美琪和别人互相寄快递的，用红色绳子捆着。”赵大路把箱子拿给凌尘，张晓晓看到底单一捆捆的扎好了，看着和绑现金的方式有点类似。
凌尘从箱子里往外拿快递单的时候，赵大路继续说道：“数量最少的快递单，是最奇怪的。”
张晓晓也看到了那一叠薄薄的快递单子，拿起来一看，傻眼了。
“这是……董美琪自己往自己家里寄东西？”
快递单的寄件人地址就是董美琪在学校的地址，用的也是她的名字和电话，收件地址则是她家里，那个电话估计是她奶奶的。
“寄件人是囡囡的亲生父亲。”凌尘抖了抖那一叠底单，说道，“两年，24张底单，这个人每个月都往董美琪家里寄一次快递，时间很规律，董美琪应该是始终和对方保持着联系。”
“董美琪在撒谎，她明明说不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的！”张晓晓感觉自己跌进了一片迷雾里，她喃喃说道，“可是，她又说不怕我们查，还给了那个夜店的地址。”
凌尘略一沉思后说道：“囡囡今年三岁，有可能她当年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周围的人也不知道。但是两年前，那个男人找到了她。”
所以，董美琪不怕他们查，因为她还在夜店的时候，的确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