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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兰听到这一部分的战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驯熟,用尽全力按耐除了即将抽搐的嘴角。
皮鞭在地牢猛烈的挥响,在发泄完了精力之后,文兰不动声色的告诉勒庞,“今天的供给已经结束。”
接着,他控制住身体的颤抖,比部下还要快的走出了地牢,步履仓促,和在逃亡一般。
文兰在孤岛上的步伐越走越快,最后快速的奔跑了起来,能听见风在耳边的声音。
他跳进了海水中,暖冬的海水在夜间不乏凉意,文兰抱着自己在冰冷的海水中抽搐,听声音,是在狂笑,结合起他的表情,是一种刚逃出危险后的惊魂未定。
好危险,文兰的嘴角不断的翘起,抽筋一样的不受控制,他没有因为看到了驯熟的成果而亢奋,而是看到了切实的危险——那个夜猫一样的人,差一点就在我的思维中铐上了枷锁,我差一点就被他控制了。
文兰把全身都埋进了海水,他强大的意志力可以命令自己把海水灌进双肺之中。
当文兰感觉到双肺被海水填满后,他才挣扎出海,在吐出了大口大口的海水之后,满嘴的海咸才让他重拾了安定的感觉。
好危险,好危险,好危险——文兰都还在颤抖着,要不是从教士那里学会更高级的语言,我很容易就被这种精神控制的服服帖帖,并且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主导的地位。
大陆的人很危险,他们中有一部分和沙特阿卡人一样,只为了以战斗来换取食物,而另一部分人,危险,危险,太危险了,他们精神中的皮鞭,可以控制人的行为。
差一点的,文兰就会误以为那是成功的驯熟,不是的,那只是以为将领通过智谋,让士乒活命的技巧,可自己还差点成为了将领的工具。
文兰走上了海岸,仍然时不时的就吐出咸腥的痰,吞下的口水也让喉咙越来越干燥,像被滚铁流过的干地,根本没有起到任何湿润的作用,还把仅有的那么一点地气也给蒸发。
文兰在经过了麦酒大厅时,没有进入,在大厅门外的酒桶中埋进了头,经过了好久了吞酒,口中的海咸和在地牢中的惶恐终于被稀释。
直到此时,沙特阿卡的海风,才变得可爱起来。
对于语言的认识渐渐深刻之后,文兰觉得语言和战斗没有多大的区别,就像完全不了解武技的人在初次看到格萨尔王的劈砍时,会认为这只是野蛮的强力攻击,而对武技有足够了解的人,才会了解到这个劈砍的强大,里面除了力量,还有细腻的技巧,除此之外,还有对对手接下来的动作进行的预判。
最初对大陆语言仅仅是——格萨尔王会,伊利亚会,我是这两位的部下,因此我也要学习——这个简单动机的文兰,在接触到了教士更高等的语言之后,也同样了解了大陆语言的可怖之处。
统一了大陆的,不是古斯塔夫,而是语言。语言的信徒一多,多则成居,后来成群,最后就能够成囯。
每个人执行的语言,可能都不是来自自己,而是你从语言中所读出的命令,而命令的颁布者,也就是那个语言的发明者——究竟是谁?是人?还是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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