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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就象一座无字碑,明明矗立在哪里,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有碑上磨化的痕迹能细说其中的过程是否精彩;而张左耀的命运之所以奇特,是因为他和许多人牵扯在了一起,应该说,是他们交织出一个时代的篇章,而不是张左耀一个人。(看到顶点网)
九月十九日,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天,在今后的日子里,它似乎也不应该会被人记得,但在这一天傍晚,张左耀接待了一个人,一个让他的命运之轮再次转动的人,到不是这个人多特别,而是这个人带着的一封信很特别,似乎有着特殊的意义,让人恍然一悟。
“怎么都给我写信?”坐在营房里,张左耀揉揉太阳**,话里话外似乎有些苦闷的意思,而脸上的表情有些感动,有些苦涩,还有些自嘲,颇为玩味;算上前些日子收到刘九他们的,他手里拿着的是第四封信了。
而此刻,他的帐下,时常坐满的蜀军军官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孤零零的白波一个人,听了张左耀的话,白波难得的笑了笑,叫起了他们对张左耀的老称呼:“旅帅,我和老杜一样,都是跟着旅帅一路走上来,现在突然来个这么大的事情,换是我,我也找旅帅,以老杜的性子,我估计此刻他已经快上房揭瓦勒,能不直接自己奔到秦州,而只写信算是难得了。”
“怎么,连你也有这感觉?”张左耀撇着嘴,一脸的好奇。
白波点点头:“怎么说呢?或许咱们真的爬太快了吧!”
老杜,自然是杜尚强,张左耀接待的人,便是杜尚强的三个信使,别小看这些送信的人,人家可不是跑跑腿而已,他们带着信,穿过正在交战的凤州河池战场,由凤州转进秦岭县,这才抵达秦州蜀军行营,张左耀见到他们时,人家衣甲上可带着血,一路艰辛得紧!
而信中所言之事,则是关于又一个朝廷的诏令,兴州长举之战的战报报到成都以后,嘉奖自然是少不了的,其中当然包括奇袭犁头镇的杜尚强所部,但他们的嘉奖是有些奇怪,除了升任杜尚强为陪戎校尉做实其军职备守兴州以外,还附带一个问题,那就是眼看就要入冬,兴州新建的这支军队显然超过一般守备军之力,如何归建?
所谓归建,也就是回军述职问题,兴州守备军自然是回兴州各城守备,这有什么问题?问题当然有,而且常常是人为的;
从蜀**制看,军队性质大体有两种,一种是地方守备军,归州府节制有权调拨,规模庞大却布防分散,战力低下;另一种则是朝廷直属军队如义宁军等老七军等,他们的驻守有朝廷安排,大多统辖一方,也常换防征战……兴州军呢?原是张左耀重组出来的守备军,属前者,按理,只在朝廷任命了刺史以后便不再归属其他方面。
但此刻山南道刚刚重组,兴州刺史府也刚才重建,杜尚强所部因为战事需要而调集出征,规制到了义宁军,归建以后他们应该分拆?还是应该整军驻防,留建制于义宁军!
“这本来该是朝廷安排,直接令行的,此刻他们询问老杜,估计是有人怂恿的!”白波冷哼一声,对此猜测肯定不已!
但张左耀似乎并不急于肯定,将手从头上放下摇了摇:“别说这么恐怖,记得刘九来信提过,朝廷给我的诏令是回遂州述职,虽然诏令迟迟未到,但应该错不了。一开始我也想是不是有人看咱们不顺眼;可老杜那里刚刚立军,也出这么一出,我突然想到,是不是咱们没站好地方!让别人多心了!”
“站地方?”白波一下子没明白!
“对,站地方!”说完,张左耀摆出一副深思的表情,不过配上他年逾未刮的胡须以及,多了些吹胡子瞪眼的感觉,总那么不搭调。半响,他才解释:“还记得毋中丞给咱们讲过朝廷三大风向吗?”
“当然!”白波立刻点头:“不就是太子之争的两方,以及毋中丞这样的老臣中立势力……难道,旅帅是说,挑一个?”
“对,要知道,没人喜欢墙头草,老杜虽然独领一军,但在他们眼却不是,他们把那支兴州拉起来的守备军全算在我头上了,说起来,他们太高看我张某人了!”说到这里,张左耀苦笑不已:“再加上,咱们起于义宁军,规制到剑州昭武军,毋中丞又亲赴战场找我……嚯,我还真是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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