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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配得上这瑰红色地毯的衣服。
甚至连这个印着小虎队海报的行李包,放在这里,也有些夸张,也有些突兀了。
她有些后悔了,自己确实不该带这些衣服,不但让冼锐看着生气,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了。
那她如果穿上这些衣服,跟他站在一起,那也是非常地不合适了。
她第一次见他,他穿的虽然只是横条T恤与白色短裤,但是却与众不同。
那是因为他本人的气质和衣服的质量,确实都异于常人。
后来他所穿的衣服,她也仔细观察过,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离开了西昌,与他站在一起,究竟要穿什么。
但是,这一定不能这样对妈妈说,如果她听了,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真是白挨了那么多的冷眼,白使了那么多的力气。
实践出真知,不经历,哪里又知道呢?
再看看身上这一套,好像这一套还勉强凑合。
因此,外套就暂时不换了,她只准备换下内衣和秋衣。
她进了卫生间,想开灯,才发觉灯坏了,于是又抱着衣服回了房间,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沙发上。
坐了一会儿,她又感觉到心里热得发慌,于是又抱起衣服往卫生间里走。
正在这时,从敞开的门外面,进来了一个跟冼锐年纪相差无几的男孩子,小分头,穿着夹克。
“请问先生姓李吗?”湘潇微微一笑,问道。
说完了,才发觉自己的迂腐:她干嘛叫他先生呢?
但是好像看他的举止,她是应该叫他先生的。
“嗯。冼锐他们呢?”男孩点头应道。
“冼锐和小王出去了。你坐着看电视吧,我洗个澡。”湘潇说。
“好,你忙你的。”男孩道,走到大房间里的沙发上落了座。
洗完澡以后,湘潇梳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到沙发上去和小李一块儿看电视,身上满是洗发水和香皂的味儿。
她没有找到洗发水和香皂,她用的是宾馆里配置的,她觉得,还行,跟她平时用的差不多。
她边梳头发边对他说:“冼锐对我讲过,你小王,还有他。你们三个,是最要好的朋友。”
她瞎猜的,她在找话题。
冼锐才不会跟她讲这些呢。
“还有两个没来,一共是五个人。我们五个,都是从南昌过来的,都是很要好的朋友。”小李告诉湘潇说。
见她不是本地人,又问:“你从哪里来呀?”
“小春城西昌。”湘潇告诉他说。
她既不说,风城,月城,也不说航天城。
因为昆明是春城,她便找了小春城,来与它相对。
还有,江西的鄱阳湖,是西昌邛海的100倍之类。
不在别的,只是想证明,她与冼锐,确实有缘。
小李深受其害般地说:“昆明的气候太干燥了,你看我的脸上,都长痘痘了,人家说是爱情信号豆。本来我在南昌不长的,可一到昆明没多久就长了。昆明人的皮肤好的少,干得像松树皮似的。紫外线特别强,人也特别黑。不过你的皮肤倒蛮好的,白净有水分,而且什么都不长。昆明的气候干燥,小心你再过几天,就变得又黑又干了,而且还长壳壳。”
可能是因为她吃水果比较多,又没有出去干活,晒太阳吧。湘潇想。
小李这人蛮有趣的,话也很多。
单说皮肤,就给湘潇谈起许多。
从自己谈到昆明人,又谈到湘潇,然后又谈到广东,四川,东北,江苏……天南海北,一扯就是一长串。
最后叹道:“苏杭一带的女孩子特别漂亮。漂亮的不是五官,而是皮肤。那一带尽出美女,小乔大乔,西施,虞姬,陈圆圆……多得数都数不完。”
末了,又总结说:“但是武则天,卓文君,却是你们四川的。”
甚至还鹦鹉学舌地跟她学说四川话,引得湘潇咯咯地笑个不停。
扯了半天,居然收得这么好:美女不如才女,而才女又出在四川。
真的很会表扬人哪。
这么能说会道,看来是不愁没有女朋友的了。
“还有刘晓庆,还有那个演王熙凤的邓婕。”湘潇笑道。
湘潇问起小李的名字。
小李一听,连忙摆手说:“我的名字是个女孩名,你听了以后,千万别笑我。”
湘潇浅浅一笑,说:“我不会笑的,冼锐原来也是个女孩名。他说他父亲很喜欢女孩子,所以就给他取了一个女孩子的名字。都是后来他自己改了的。”
他确实很好玩的,就像一枚开心果一样。
原来冼锐的身边就有一枚开心果啊,而他却从来不讲。
但是她不敢大声地笑了,她还是要注意形象的,如果被冼锐撞见,尤其不好。
“冼锐在很小的时候,就改了名的。而我不同,我现在都这么大了。就是改了,别人叫我,我也听着不舒服,我都20岁了。在咱们南昌那边,女孩子到了20岁就非嫁不可,不然就嫁不出去了。男孩子到了22岁就非结婚不可,不然就娶不到老婆了。”小李一本正经地说,说完,自己都忍不住好笑。
原来人与人就是不同,冼锐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为自己改名,就知道自己为自己做主了。
湘潇并没有为自己改名,她只是在十岁的时侯,用心良苦地为自己取了一个笔名。
“那你还有两年春光。”湘潇笑道。
“你今年多大了?”小李问。
“你猜猜看。”湘潇微微一笑说。
小李故作沉思地想了想,开口说:“我看你起码21了。”
小李的话一出口,湘潇便听出,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冼锐22岁,她21岁。不是非结婚不可了吗?”
“我有这么老吗?我今天过19岁生日。”湘潇告诉他说。
“19岁也不小了呀。”小李笑道。
马上脑袋一转,话又出来了:“哎呀,我也是今天过生日,不过我20岁了。”
她听出了他的谎言,说:“我怎么没有听冼锐说过呀?而且,你之前也没有说。”
在他面前,她再一次把冼锐搬了出来,她就不相信他沉得住气,她相信,马上就会真相大白。
她还是有点小心思的。
“他呀,他不知道的。”小李连说。
他是个有趣的人,但却并不是一个油滑的人,他还是露了马脚。
冼锐是不会和一个油滑的人在一起的,他们所有人,都是经过他精心挑选过的。
正说着,冼锐和小王拎着生日蛋糕回来了。
湘潇的兴致极高,不等冼锐开口,进门就问他:“冼锐,小李说他今天也跟我一起过生日,是吗?”
“他骗你的。”冼锐笑道,拥了湘潇的肩,“他的生日早过了。”
“我就说嘛,哪有这么巧的?不过云今天和我一起过生日,倒是真的。”湘潇挽了冼锐的手,喃喃地说。
“你想她了?”冼锐咧开嘴笑道,“我和小王跑了许多商店,都没有蛋糕卖,只好给你买了个小的。我本来想给你买个大的,买个最大最好的。”
湘潇一听,连说:“咱们人少,小的正好不浪费。”
只要选锐有这份心,比什么都强,她的心极容易得到满足。
不管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小的不正好吗?
冼锐又拿起一个桑葚红的精致的皮包对湘潇说:“我给你买了个包,喜欢吗?”
湘潇接过来看了看,抬头凝望着冼锐,轻轻地对他说:“喜欢,谢谢你啊。”
话,他常常不那么会说,但每次买东西,却都是那么地妥贴,很会挑选。
可见,他的心中是有她的。
包是可以用很久的,而蛋糕,只要在今天晚上够他们四个人吃就够了。
可见,他是很会算帐,很会过日子的。
因为这些细微的举动,她又重新肯定了自己。
她之所以来昆明,以及她的这次昆明之行,是值得的,是为爱和被爱而远走。
顿时,在火车上的种种不快,再也无法缭绕住她此时的心。
她的心,完全沉浸在温馨与幸福之中。
对未来,对明天,和对她所爱的人,充满了信心和向往。
记得去邛海的那一天,那时他是多么地喜欢她,他的脸,也是说翻就翻,也是想阴就阴的。
有些人,天生就又冷又酷吧。
她一定要大气,她不应该跟他斤斤计较。
况且,他每一次都是有原因的,只是她比他迟钝,是她自己理解不了。
她为什么觉得他不会说话,而觉得,他买的东西尚好呢?
并不是她物质。
而是,他与她,是两个完全不同性别,不同层面的人,他们表面上说着相同的语言,而实际的意义,却完全不一样。
而物质,却是可见的,一目了然的。
“谢什么?你一定饿了,咱们吃饭去吧。”冼锐笑道,拥了湘潇,向门外走去。